老人与孤狼

老人与孤狼

文/伊笑

中国内蒙古地区，大兴安岭山区域，狼山，大青山一带生存着成群的灰狼。它们是冰原时期的幸存者。大概20世纪末前遭遇到人类大规模的屠杀。恐怖的屠杀与恐怖的杀戳。

曾经的一位老人，他既是杀戳者，也是此地的守护神。告诉了人们一个真实的数字，狼群的组队最少15只，共25只狼群。想来这里打猎的话最好想清楚，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丢在里面。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以天地为家，狼山的洞穴，大青山的岩石为家。有人是见过他的，他的灰褐色胡子比他的头发还要浓密，他的头发也是灰褐色的，以至于只能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额头被寒风撕裂的褶皱，才清楚他是一个老人。双手手掌凝结了厚厚的铁茧，手背刻上了深深的刀痕。并且比小伙儿还要结实的老人，强壮的体魄的老人。

只要是来过此地狩猎的人都要奉行一个原则，老人让你走，你就必须走，不然性命难保。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躲藏在哪里。第一枪是警告，第二枪是危险，第三枪就是死亡。

老人的标配，一支猎枪，一支望远镜，一把牛耳弯刀。

老人赖以生存的食物，就是那些野生动物。比如，獐，麋鹿，雪兔，驯鹿。他常拿野猪练手，与之搏斗。要亲手把弯刀插入野猪的脖颈里，才要咧开嘴笑上一会儿。老东西还能杀死你就不算老，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老人从来不射杀狼，甚至还给小牙山山麓里的一浅湖，称之为狼湖。

狼湖，处于叠叠层层的秘山之中，非常之隐蔽。

是所有生存者的天堂，这里没有杀戳。老人也不例外，他要收起自己的猎枪，把弯刀插入刀鞘。

一只雪白的狼，站在小牙山的山腰处，悠闲自得、神态坚定的观望着，仿佛这是它的地盘。

仿佛老人来了，它也就来了。仿佛它来了，老人也就来了。他们互相看一眼，各自调头走开。

老人敏锐的发觉，它不与各个狼群为伍，但它游走在各个狼群之间。永远孤伶伶地一只，狼王般的存在者。老人也是孤伶伶地一个，不与人为伍，行进在大山深处的独享者。

起始，两个生物发生过短暂的碰撞。

狼与人的对峙，正面的交锋。老人压上枪膛，举起枪准备射击。狼，百米之外，通体雪白的狼王，弓背，门牙刺出，皮毛炸起，准备反击。

枪响，狼王以风的速度消失在老人的视线内。狼王站立过的身后，一米外碰撞出了火花。老人随手拔出弯刀，准备反击。此刻，狼王以近老人一米之余，停止了冲击。精神炯烁，坚定的弓背。狼王缓慢的后退，警惕的注视。老人把弯刀插入刀鞘，枪放在了岩石上，狼王迅速的调头，掩入了丛林中。

一声嚎叫激荡了整座山脉。

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即信任，又保持距离，有着自己的活动范围，互不侵犯。俨然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朋友。

偶尔还可以合作，驱逐进入山区肆无忌惮屠杀的人类。老人此刻算是看的真切了，它统领了整个山地的狼群。狼群之间仍旧保持互不侵犯领地的传统。

自从达成一种共识，老人在山的这头，狼王在山的那头。一声枪响，一声狼嚎，以示问候。

有时，狼群也会进入广袤的草原，去捕杀牲畜。以至于屠杀与屠杀更为激烈。

老人与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