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体面（6）
菇菇
前情回顾
第六章 暴力催债（中）
2010年4月9日下午，天气稍显凉爽，湛蓝的天空偏偏在头顶上飘着几朵乌云，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我站在实验中学街角，这里距离学校门口大约50米左右。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学生放学在5点钟，如果发生不测，我可以迅速跑到学校里求助，又或者至少能有很多学生家长看到，也许会帮助我。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4点55分”。
学校门口站满了等待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公路边上停靠的十数辆车里也有家长，部分学生开始走出校门投入了父母的怀抱。
“喂，你到没有？在哪里？”我边打电话边观察学校门口的人群，没有发现谁是。
“我在学校门口，你在哪？我过去。”
“不用了，我过去。”我已经看到他了，大个子，四十多岁，挺黑的。
我走过去跟他点了下头:“哥，我们只是担保，找不到林没治我们也很着急的。”
“我知道。”他看着我说:“也没说必须要你还，你估计他会在哪？我们和他又不熟悉，怎么找？”
“我知道几个地方，他也许会去……”
我话刚说到这儿，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两个小伙子直接就抓住我的胳膊开始往路边拽。
“你们干什么？”我奋力挣脱开，向学校里跑去。
没跑两步，后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我回身把那个打我的家伙一脚踹到，继续往里跑，可已经来不及了。另外两个已经赶到，死抓着我猛往路边拖。
我挣扎着，感到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胳膊又被死死的抓着难以反抗。这时周围很多人都在观望，我大声的喊到:“救命啊，救命啊，帮帮我，报警啊……”
我已经被他们拖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前，后车门从里面打开了。
“救命啊，帮我报警啊，救命！”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周围的人们喊着。
同时，我努力着不被他们拖进车里。突然，我的一个胳膊在挣扎下被松开了。于是我迅速使出全力向离我最近的那个家伙脸上打去。
这时，另一个家伙掏出刀子顶在我的腰上，狠狠的说:“你再日能捅死你信不信？”
我必须反抗，就算被捅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可最终还是被他们三个按进了车里。
车一溜烟驶离了学校门口，消失在那些围观群众的视线中。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带我去哪里，身体被死死的压在后排的缝隙中，头被狠狠的脸朝下按着，不记得走了多久。心中充满了恐慌。
突然，旁边的一个家伙掏出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敢出声就弄死你！”另一个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车停了，听到外面有人说:“行驶证！驾照！”
原来是有检查！
我动了动身体，本能的想呼救。捂我嘴的手更紧了，脖子上的刀子像是划进了肉里。
车又启动了。最终我没能呼救。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当他们把我拖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隐约看到是在一个堆放废旧木材的院子里，院子的深处有三间连在一起的平房。
天已经黑透，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我被拖到其中一间平房，里面只有一张沾满油、破烂不堪的桌子和几把烂椅子。
“坐！”那个姓徐的说道。随即另外两人把我按坐在一把椅子上，并且站在了我的两边。
“说吧，骗我的钱啥时候还？”说话的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个子不高，很结实，满脸横肉，光光的脑袋在昏黄的灯光下反着光。这就是那个姓徐的。
我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他。
“不承认是不是？”他目露凶光:“给我打！”
咚咚咚……
站在旁边的两个小伙子抡起拳头往我的脸上、头上开始招呼。
虽然我挨了几拳，但还是本能的躲着。
姓徐的发飙了，伸手拿起一根啤酒瓶粗细的木棒狠狠的朝我腿上打去。
“挺能躲是不是？”跟着又是一棍打在同一地方:“叫你们骗我的钱！”
这两棍很重，把我打倒在地上，腿上钻心的疼。
“我没有骗你的钱！”我瞪着他说:“你这么有本事把林没治找到呀？要说骗也是他，我也是受害者！”
“我管，”他让两个手下把我拖起来按在椅子上:“他跑了，我就找你要！你要给不了，我就去找你老婆要，反正这钱我要定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胖一瘦两个小伙子，手里提着啤酒、熟食什么的:“老大，吃饭吧！”
“摆上，”姓徐的一指我:“你过来，一起吃。”
我没理他。
这时下午骗我跟他见面的那个大个子也从外面进来了，走到我跟前说道:“何必呢，赶紧还了吧。”
“又不是我借的，谁借的找谁要去呀！”腿真的很疼，导致我声音有些变调。
“行吧，走，喝点啤酒去，”他拍拍我的肩膀:“一会儿给你看表演。”
“不用了，我不饿。”
“那就只喝啤酒！”大个子说道。
“不用了，不喝酒。”
“那你赶紧想想还钱的事吧，”姓徐的瞪着眼吼道。然后冲着手下说:“多吃点，一会儿接着打。”
看着这帮冷血的家伙，我感到绝望极了。
他们吃饱喝足，把一瘸一拐的我带进旁边的平房里。
这间房里面空无一物。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按在地上，上衣扒掉。”说完，他挥了挥手上的皮鞭。
当我刚被趴着按在地上的时候，他的皮鞭就已经抽过来了。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我全身抽搐着想翻起身来和他们拼了。
“赶紧给我按住。”姓徐的光头嚷着:“老子还没打到他喷呢。”
“老大，”旁边小弟一边按着我一边说道:“刚才他又没喝啤酒，怎么喷？”
天哪！怪不得刚才一直叫我喝酒！你们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
想到这儿，我心一横，牙一咬，心想:“行吧，打死我吧，畜生！”
皮鞭再次落在我的背上，啪啪作响，我却再也不出一声。
“小子牙够硬哒，”姓徐的说道:“老子非打到你求饶不行。”
啪啪啪……
我还是一声不吭。
从高贤要我经商开始，到赚到钱后的体面风光，到借高息偿还银行贷款，到林没治哄骗我们担保借钱……一段段往事像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一遍遍的重演。
人要作死天不帮啊！
“这小子带种！”姓徐的打累了:“带回去，明天拿不到钱继续打！”
我被从地上拖起来，塞进车里。全身已经散了架，背上火烧火燎的疼。
车径直开到一家酒店，他们拖着我直接进入一个房间。已经有两个小伙子在里面，一个躺在床上看电视，另一个坐在电脑桌旁玩电脑。
“让他趴到床上，”姓徐的吩咐到:“把手机收掉，开着机哈！”
其中一个麻利的从我身上搜出手机。我看到手机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裂了。
“手机都坏了，还能用嘛，”他试了下看到开着机后，便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
“好好想想怎么还钱，别想跑，”姓徐的靠近我恶狠狠的说道:“明天不还钱，把你老婆抓来陪你。”
然后，他对那两个小伙子说道:“把他看好了，我们明天早上过来。”说完和大个子还有另外两人离开了房间。
我趴在床上，动弹不得。那两个小伙子，还是一个看电视一个玩电脑，彼此无话。
你在我这儿，只能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