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汗的后果 2020-08-09

汗水是咸的、泪水是咸的。和着汗水和泪水的味道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我知道，难以形容的感觉，简单的描述就是刺鼻的臭味。

儿子和队友们下冰后，在更衣室内的味道就是这个感觉，我的天，从外面走进这些娃娃的更衣室，几乎要哇哇大吐了。他们可都是8-10岁的娃娃，还有几个没上学的奶娃娃，怎么这么臭呀！

如果哪个手再懒点，没有洗凉装备，我靠，那个味道简直了。他们和可爱香甜的娃娃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就是一帮傻老爷们儿的味道。穿上装备，各个英明神武，个子也高了，也显得有块头了，都像一个个男子汉了，脱下装备，浑身散发着臭气，熏的人几乎要抽泣了。

咬咬牙，走进更衣室，大点的孩子们自己脱装备，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刚才的比赛，露出护甲下瘦瘦的肋条股。小点的孩子们听着哥哥们的高谈阔论，等着父母帮助解冰球鞋带。就是在这种汗臭的味道中乐不思蜀的交流着他们喜欢的运动，对味道已经完全免疫，绝对的久居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

关键的问题是，孩儿们，我们当爹妈的是真受不了你们的味道了，尤其突然发现就在不久前还在自己手臂上酣睡的一身奶香的娃娃，现在突然变成了这么个味道，这反差太大，你爹接受不了呀。

进入更衣室，看到了被称为队中小崽的儿子，已经自己摘下头盔，笑呵呵的听着哥哥们扯淡，透过密稠的味道，来到孩子身边，头盔虽然摘了，但是头套还没拿掉，我帮他脱掉吸汗头套，嗡，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我摇摇头，定睛看看，确定这个是我儿子，而不是哪个大老爷们儿。确认了，是，可这味道明显和年龄不符呀，我又闻了闻手里抓着的头套，臭，又闻了闻儿子已经打柳了的儿子的头发，更臭，看着这个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娃娃，我确信了，造成更衣室像海产品市场的也有儿子的一份功劳，难怪他母亲要准备一个塑料袋呢，他们换下的装备可以直接扔到海鲜市场冒充海产品，都是一个味儿。

儿子转头问我，臭不？

我点点头。儿子又冲我笑了笑，算是同意我的看法，然后就去接其他队友的话了，他已经融入到队伍中，有了和自己臭味相同的朋友。

我不再说话，帮他解了鞋带后，就默默的站在一旁，体会着臭汗的味道。

这是流出的汗，这是男孩们运动之后流出的汗水，里面也和着他们的泪水，摔倒，被教练骂、一圈圈的冲刺，被好几个人摁在冰上，撞到板墙上，流了多少汗水和眼泪。儿子被教练拉体能的时候，推轮胎而哭泣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汗水流淌的意义是什么？

流汗的后果是什么？是压步、是急停、是带球过人、是轻盈的倒滑，是有力的启动、是漂亮的配合、是射门的喜悦。是男孩向男人的转变，是勇敢与坚毅，是自信与思考，是冲撞后立刻爬起投入比赛，更是无所畏惧的勇往直前 。

身上的奶香味渐渐褪去，男孩们才有了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