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郁金香(图文原创)
生性“博爱”,比如相机、镜头,我一向是喜新不厌旧,看到心水货,一手二手、各色品牌,都想收入囊中的。有时看到某些论坛里门派林立,“佳能”、“尼康”、“索尼”的粉丝们各自啸聚山头,动辄互相掐架、捧己黑彼,连虚拟空间都能整得硝烟四起、炮火连天,总觉得不可思议。都是好品牌,都有好机器,没钱的专擅一样,有钱的CNS通杀,为什么非要用踩杀别人,来抬高自己获取某种地位或是优越感呢?
再比如艺术,我也是个“博爱”派。
酷爱中国画,也爱西洋画;喜欢在山水间徜徉,也绝不排斥风花雪月;醉心于水墨肌理,也忘情于油彩堆砌——即便是西画,我照样“博爱”,既沉迷于古典写实,也乐见现代抽象。至今不能忘记初见莫奈“印象·日出”时的惊喜,那是中学时代,在一本名叫《少年文艺》的杂志封底,虽然印刷质量肯定不能用今天的标准来衡量,但就是这并不精良的印刷质量,为“日出时分”的色彩迷离、氛围神秘加了分,而“印象”一词,也从此长留心底。
后来,通过更多的资料,对“印象”、“印象派”、“印象主义”等名词有了更多的学习和理解。从莫奈到梵高,从“印象”到“后印象”,不管评论家和旁观者为它加持了多少概念名词,它从未改变过属于自己的本质,那就是:
——自然,自然光下的色彩;
——瞬间,情境的瞬间变化;
——主观意象,为了表现瞬间"印象",在构图上往往较为随意,用画面的偶然性、生动感和独特的光影气氛,凸显创作者对内心主观意象的表达。
从1863年、与官方沙龙画展唱反调的“沙龙落选作品展”,到孤独麦田上的一声枪响;从莫奈、马奈,到高更、塞尚、梵高,印象派及印象派画家,都是以“反叛”的姿态出现的。与其说印象派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绘画流派或绘画技巧,不如说印象派的画家用他们的作品和创作姿态,表达了一种全新的艺术理念:做艺术,不需要为某些人的想象,某种特定的形式服务,重要的是精神和人格的自由!
艺术,被某些权威、被特定形式、甚至被某种所谓正统的“创作理念”束缚着,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些东西,恰恰是扼杀艺术生命力的无形之手,至少,会让艺术之花失去鲜活的生命力,变成某种程式化了的、为特定人群和特定目的服务的机械活动。
难道不是吗?
夜深人静,或阅读或创作,总有机会仰望星空,缅怀人类群星闪耀时的绚丽光华。时代已经进步到了绝大多数人都有自我选择权的年代,我们所要挑战的,不过是别人的定见、自己的成见,而不再需要像黑暗时代一样,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代价。所以,人的一生,为什么不去至少做一件特别偏执、谁也管不了自己的事情呢?
所以直到现在,我依然固执地抛开名利束缚,用画笔或是相机,创作只属于我的“私房作品”。这些作品是不是符合正统的“创作理念”、有没有得到别人的喝彩、会不会有市场认可、能不能得到权威机构的背书,其实都不再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只是固执地画着、拍摄着,在自己的作品里花费大量生命中无法挽回亦无法复制的时间,所以它显得特别弥足珍贵、意味深长。
于是,在某个深夜,有了“印象·郁金香”,用自然、瞬间、主观意象,向印象派致敬!
虽然依然不是靠写字画画吃饭的“职业艺术家”,但我用艺术创作的方式,不断鞭策自己,探索周围的人和事,以记述整个生命的律动。每一次创作,既是对现实的一种萃取也是对自己全新生命的再创造,由此,我获得了一次又一次重生的机会。虽然我的实际生命只有一次,艺术创作给了我很多次虚构生命的可能性。
而这无数次“虚构的生命”和实际的生命一起,共同构置了我对世界、对自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