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的一切时差党

北京户口|长路漫漫(22)

2018-07-06  本文已影响3人  丢由

两次尝试从李母身上下手失败后,杨金条没有善罢甘休。

李叶茴打赢两场胜仗后信心大增,自觉得只要维持“打死不承认”的原则,就可以磨死敌人,赢得胜利。

这个世界上的精英谁没点黑底子呢?如果没有控制情绪的黑暗能力,又怎么成为精英呢?--李叶茴洋洋得意。

有一天,李叶茴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发现了来自十个老同学的十个留言--有初中的、高中的,甚至还有一个来自小学死党。内容大致一样:李叶茴,你欠钱了?

李叶茴这才意识到杨金条开始不顾一切、破罐破摔了。

李叶茴一一按照当初和王小红约定的那样回复他们。几个初中同学和小学死党都信以为真,而那几个高中同学都表示很吃惊,毕竟杨金条是他们众所周知的人:“你和杨金条还有一腿?”

“没...他一厢情愿...要不是他在我走之前亲口跟我说,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

“我的天!你们藏得够好的。不过我跟你吃饭时就常常注意到他向我们的方向瞟,原来是在看你。”

“可能吧,挺恐怖的,我现在上课都心神不宁,怕他做什么坏事。他要是再找你,你就让他拿证据...骗人也不要用这么白痴的方法吧。”

“是啊,我也觉得是。”这些被骗的高中同学异口同声:“他一向智商都不高。自以为是个数学奇才,结果高三只学数学,最后其它科目都是个位数,什么都没落着。被他喜欢,你可真惨。”

“是啊,烫手山芋,甩都甩不掉。”

“不过有男生愿意为你远渡重洋,还是挺感动的,如果是别人其实从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别瞎说了。别把事情弄大了,让他的目的得逞,也让我难下台。我还有三周就回国,到时候约卤煮撸串!”

“好,李叶茴,我跟他讲让他不要胡说八道,你是我的朋友,我绝对挺你。”

李叶茴挺感动的。多日来的自我说服让她自己差点相信自己编的就是真的。

杨金条大败两场后,终于决定现身,来拼一个鱼死网破。

某天李叶茴收到一封陌生邮箱地址的邮件: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没有落款,没有明确指示,只有一句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威胁。

来啊,咬我啊。李叶茴心里默念。

她其实是有愧疚的,可是她没有退路可走。既然那一秒决定做坏人,就只能一条路走下去。

李叶茴从小到大就本着这个理念长大:小学时候她打遍年级无敌手。为了忘记那些求饶的同学的脸,她给他们设定了各种罪名:他,小偷小摸,该打;他,口吐脏话,该打;他,冒犯老师,该打...渐渐地,她也信以为真,甚至连被打者也信以为真。

长大后的李叶茴也开始更加坚定,这个世界上真理站在更加伶牙俐齿的人那边;好的口才可以黑白颠倒,而这是洗白一切罪恶的唯一手段:因为恶从心生,只要内心相信自己无罪,那么世界就会赦免你。

收到邮件后的第三天,杨金条开始了正面交锋。

杨安星有一次问叶茴:“昨天有人打电话,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还说你欠他钱,让我替你还了。”

李叶茴心中大骂有完没完。她一脸怒气地给杨安星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那个故事,听得杨安星一愣一愣的。

“哦...”杨安星嬉皮笑脸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呢!”

李叶茴展示出她学习时专心致志、生人勿进的表情:“你别瞎说了,这家伙骚扰了我所有的朋友,还告诉了我的妈妈,可烦人了。”

“这么过分。不过他让我转告你说,他下周就会回国了,如果再不还钱就让你背一辈子的良心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活在电视剧里。”

良心债?最便宜的就是良心债。

李叶茴笑着大骂:“他就是做贼心虚,自己没有证据,还胡说八道,一旦看出来不能得逞,便溜之大吉。不用管他。”

杨安星也笑了,可是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一个方向,一脸凝重地说:“叶茴,有个人好像在跟踪你。前天我就发现了。我们每次放学回去他都会在附近,而且看我们的方向。我之前没在意,不过...不会是你的债主...不,追求着吧?”

李叶茴环顾四周,什么可疑人物都没看到。

她望着杨星安,一脸疑惑。杨星安形容道:“小眼睛,厚嘴唇,身材矮小瘦弱...”

小眼睛,厚嘴唇,身材矮小瘦弱...--这三个形容词画出了李叶茴当晚的噩梦。

虽然尽量减少独行,李叶茴还是不能改变自己独居的事实。她一来不能搬家,二来也不能在考试将近的时候烦扰别人。对方不是常人,难免会作出鱼死网破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离最后的大战只有两周半了,万一出个好歹,一切就都废了。

不然还给他?可是李叶茴为了奖励自己辛苦学习,已经在一次电器打折节将自己节衣缩食攒下来的一千多块新币买了一个单反相机,此时此刻又被迫过上一天一顿的减肥生活,实在还不起。

就这样想着,她告别杨安星,踏上了最后一截需要独自完成的归家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矮小瘦弱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李叶茴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到了那张有着小眼睛厚嘴唇、出现在噩梦中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杨金条笑着说,眼睛里竟然用又闪烁出按耐不住的悸动。

“有什么事吗?”李叶茴没有被杨金条眼中那抑制不住的激情所感化,她像看着一只苍蝇一下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搞乱我的生活?”

此时此刻李叶茴已经被自己彻底洗脑。她就像真的被疯狂骚扰并冒犯了一样内心感到了极大的冤屈。

“杨金条,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四处诬陷我?”她皱着眉头,好像看见弑母仇人。

“诬陷?”杨金条一脸迷惑,“李叶茴,此时此刻只有你和我,不会有人听到你说的一字一句,你为什么还要撒谎?”

“我没撒谎!”李叶茴迅速反驳,“是你,你在撒谎。杨金条,你能不能不要骚扰我了。”李叶茴的戏越演越真,她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叶茴...”杨金条心痛地望着他,“我不认识你了。”

“我跟你本来就不熟,我也不想跟你熟,求求你离开我的生活吧。”李叶茴被杨金条眼中的伤痛刺了一下,可是没办法,就像之前所说,既然决定演坏人就一定要演到底。

杨金条脸上的笑收起来了,四溢的感情流尽了,他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那李叶茴,你把钱还给我。”

“你无理取闹。”李叶茴想绕过他走,结果杨金条抓住她的手,“你放开我。”李叶茴声音充满了狠意,她眼中又露出小学时揍人的“杀手”眼神。

杨金条紧抓不放,李叶茴手腕发烫。

“杨金条,你没有证据,就别做这种无用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想着可能他身上有录音器,李叶茴加了一句:“所以请不要继续骗别人纠缠我了,强扭的瓜不甜。”

李叶茴甩开他的手,离开了。她的黑色滚轮想发出刺耳噪音。

该结束了。她想。

第二天放学,杨安星注意到李叶茴手腕上的五个手指印:“这是怎么了?”

一向善于搪塞别人的李叶茴因为担忧着今天会不会遇到对方,所以一时恍惚没有回答。

“那个跟踪你的人?”杨安星一脸关切,“不会就是那个说你欠他钱的那个吧?”

“对,就是他。”

“他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的手?”

“被抓了一下,没大事。”

“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

“别!”李叶茴向来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万一真的要做调查什么的,自己最后这点抱佛脚的复习冲刺时间就没了,要是再用上测谎仪,结果更加不敢想象,“他过两天就走了。”

“嗯。” 杨安星一脸担忧地望着李叶茴离开。

明天杨安星就要参加自己的“政府高中入学考试”了,他虽然担心但是也不敢让最后一天出什么乱子。他只能帮叶茴祈祷着,然后离开。

李叶茴祝他考试一切顺利后,便心神不宁地走了。

路上, 杨金条又出现了。他这次脸上不再挂着任何留念和爱慕,只有一副和李叶茴旗鼓相当的死人面孔。

“李叶茴,我不想给你机会了。你要是再不还钱,我就把事情弄大。你不是过两天就考试吗?你不是为这考试付出颇多吗?你别怪我,你不过是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而已,没人想要欺负你。”

“杨金条,你想明白,此时此刻你没有任何证据,却满世界对我的朋友诬陷我:首先这是诽谤,其次你对我人生攻击,不但威胁还进行暴力…”李叶茴亮出手上的五个印记,然后指指不远处的摄像头。“不管怎样,同学一场,我劝你早点收手。”

杨金条想不出来怎么反驳,小小的眼睛紧紧地眯着。

“杨金条,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可是那都过去了。你对我很友好,我也没有排斥你。在大家都打你骂你的时候,我还是对你挺友好的,如今你怎么恩将仇报呢?”

看着杨金条脸上逐渐晕染开的一丝对过往美好回忆的追念,李叶茴快马加鞭:“我理解你的做法。美好的事物无法到手我也选择过不择手段。可是事已至此,挣扎没用,不该属于你的永远不会属于你。杨风,” — 这是杨金条的真名—“停下来吧。我会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还和你做朋友。以后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还是会帮你,好吗?”

李叶茴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杨金条的表情也不那么凝重了。

李叶茴的最后一招就是好言相劝加上怜惜的目光—只要杨金条说出一个好字,那就大功告成,从此高枕无忧。

杨金条什么都没说。

“那就当你默认了。离开的时候跟我讲一声。一路顺风。”李叶茴拔腿就逃。

杨金条一下子又抓住她的手腕。

“我的天,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道理我都讲明白了,你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翻脸了!”李叶茴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李叶茴,别再忽悠了。今天把钱还给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打了一会太极,难分胜负。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徐钱。

徐钱家就住在附近,他一般在学校吃完晚饭才回家,正好遇到李叶茴。

徐钱望着他们好一会才确定这是李叶茴。他从没想过一向只是老实生活、安心学习的李叶茴会染上任何纠葛。他简单地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朝两个人走来。

“怎么了?”

“她欠我钱!”杨金条恶人先告状。

“你放屁。快放开我。”

徐钱说:“有话好好说,你放开她。”

杨金条不从,于是徐钱发挥自己肥胖的优势,愣是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从李叶茴手腕上掰开。李叶茴手腕上又印上触目惊心的五个红手印,和昨天印的交错相叠,形成一个红色的腕带。

“你就是那个给我发信息说李叶茴欠你钱的人吧?”徐钱问。

李叶茴不敢想象杨金条把这件事情闹到多大。

“李叶茴怎么可能欠你钱?你有欠条吗?”徐钱挡在李叶茴面前。

“欠条欠条欠条…你们怎么都被她骗了?我是没有欠条,是因为我对她绝对信任。我当初喜欢她,觉得为她死都行,根本没想过要欠条…”

“我根本就没管你借过钱。”李叶茴说。

“是,你确实没欠过我钱,但是你欠我的债。钱债也好,情债也罢,如果不是你我的高中就不会那么自卑。”

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闹不清了。李叶茴一向对于没有意义的争论反感透顶。她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打开翻烂的书,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这时候杨安星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原来徐钱参与之前给他打了电话。

“你叫杨金条对吧?”

“我不想跟你讲话。”

“你不要纠缠李叶茴了。”

“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李叶茴是我姐!”杨安星突然发怒。

叶茴赶紧劝:“安星,快回去复习,你明天还考试。”

“姐,你快走吧,我们拦着他。接下来几天我护送你回家,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李叶茴望了一眼杨金条表情复杂的面容,心里百味杂陈。一股子愧疚和说谎的羞愧忍不住往上涌,可是她还是狠心关上情感大门、将自己抽离身体,行尸走肉地转身想离开。

“李叶茴!你不记得那些钱,你还记得那些情书吗?”杨金条大吼。

李叶茴停了下来。安星和徐钱都沉默了。

“那些钱是我一张张地省吃俭用塞进去的。那段时间我营养季度不良,每天都吃食堂免费的食物。你笑话我矮,你说我能长高吗?我再也长不高了!”

“你别胡说了。”叶茴悄悄握紧拳头。

“别说钱了,真的,命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像现在这样绝情。塞在情书里的钱你都可以轻易忘掉,别人用健康换来的钱你都可以轻易否认,李叶茴你在这里都学了些什么?你就算考试考过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徐钱和安星面面相觑。他们本来气势汹汹,可是当杨金条的眼角真的留下泪水的时候,他们眼里露出了迟疑。

“我当初真是瞎了,真的是瞎了。怎么会喜欢上你呢?我真的是…”杨金条突然捂住胸口、泣不成声。他缓缓地蹲下身,用拳头砸地。一个个血印子像冰雹一样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炸裂。

“你…你不要再用苦肉计了。”李叶茴努力维持自己冰冷的语气。

安星静静地望着李叶茴,目光深不可测。

李叶茴努力稳住心态,“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弄巧成真吗?高中时候为了让我原谅你的无礼,你把手指头割破写血书给大家看…别再用苦肉计了。”

她转身离去。

杨金条哭得浑身发抖。直到安星和徐钱离开很久很久之后,李叶茴还是能从阳台上看到那个石化了的身影。

这一天,杨金条的世界发了一场大地震、大海啸、大雪崩,将他过去生活的一切彻底埋葬。那些喜怒哀乐,那些只因为一个人绽放的日子,那个美丽的、神圣的、不可触碰的精神支柱从来都是假的、复杂的、肮脏的。他为自己被饥饿折磨的肚子、被激情拉破的手指、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却只为引起一个人注意的“数学天赋”感到惋惜。

杨金条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因为他虽然已经失去一切,但是遇见李叶茴之前他也一无所有。他只是心疼那些自认为美好的日子就这样褪下了狼皮、化成虚无。对此,他无言以对,只剩下奔涌而出的泪水,让这丑陋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让那一遍遍刺伤他的画面被眼中的洪水彻底淹没,让他自己也一并葬送自己的生命是最好了。

那天晚上,李叶茴辗转反侧, 但还是写了一篇澄清文,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蹭网发表了。大致意思就是杨金条的心机重重给大家造成困扰,而自己绝对是清白无辜:她不缺钱;也和杨金条没有瓜葛,甚至不熟;最后就是:拿出欠条,一切好说。

这件事就算是完结了吧?

下午上课时,李叶茴发现被骚扰的人都陆陆续续留言表示支持,并竭尽全力地咒骂杨金条的不要脸。李叶茴虽心虚,但是她自我安慰:疼痛是一时的,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她扫过来访记录,发现杨安星也看过这篇文章,但是他没有点赞,更没有留言。

李叶茴一个信息发过去:考试结束了?一切还好吗?

五分钟后杨安星回复:嗯,一切都好。下周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很开心。

李叶茴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放学时杨安星在校门口等着李叶茴。两个人一路上谈着安星考场上的见闻,还有他那个有着很多“7”的考号给他带来的好运。

安星送李叶茴到了家门口。分别前,他突然问:“姐,他给你写了很多情书吗。”

“嗯,是啊。”

“他文笔好吗?”

“一点也不,语病连篇。”

“你一点都不喜欢他?”

“一点感觉也没有。”

“姐…”

“嗯?”

“你真的不欠他吗?”

安星问的不是“你不欠他的钱吗?”,而是 “你不欠他吗?”

李叶茴的眼神恍惚了,那一瞬间杨安星看到了答案。

李叶茴当然欠他的,而且还欠他很多超出金钱衡量范围的东西。如果她是杨金条,被自己这样的人渣辜负,那么这次就不是讨债之旅而是索命之行了。

李叶茴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是杨安星仿若看明白了一切时的那个眼神:惊讶、失望和困惑。

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第二天,杨金条又来了。他挡在李叶茴和杨安星面前:“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是来讨债的。”

李叶茴长叹一口气,“这些日子你把我折腾得够呛。不管是钱债还是情债,我差不多都还清了,你快走吧。”

“李叶茴啊,我不想再被你忽悠来忽悠去了。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可是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管这钱对我重不重要,我一定要拿回来。”杨金条死死地望着他们。

“你何必呢…”

没想到李叶茴还没说完,杨安星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他拿出一沓钱,摔在杨金条伸出来的手掌上:“这是一千二百块新币,差不多就是六千块。现在我姐不欠你的了。”

“安星!为什么?”李叶茴惊呆了。她想去阻止却被安星一只手挡住。

杨金条拿过钱,一脸意外。他看看叶茴,又看看安星,再最后一眼深深地望了一眼叶茴,足足望了有一分钟。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然后杨金条转身离开了,那之前他欲言又止:“好...好吧。那么,李叶茴...真的是,再见了。”

“为什么?”李叶茴一脸困惑参杂着少许愤怒地望着安星—那她之前精心伪造的一切不就都毁了吗?

“姐,不管欠情,还是欠钱,都得还债呀。”安星笑言。

“安星,其实…”

“叶茴,其实我了解你,当然,我也不了解你。每个常人都有两面,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完全能理解你。你就好好做此时此刻该做的事情就好,还有两周你的考试就要到来了,历尽那么多艰辛,去一举拿下吧。最后一难能帮你出点力解决掉,我感觉挺荣幸的。”

杨安星拒绝听李叶茴的真相告白,这样李叶茴就可以把“精英”这出戏完完整整地演下来。只要那些漏洞可以被遗忘,只要那些真相可以被扭曲,那么所有插曲都可以不计。

杨安星过两天就回家了,他说明天应该不会来接李叶茴回家,毕竟警报已经解除。他也需要时间和老朋友告别、收拾物件,所以这次分别后可能要几个月以后拿成绩的时候才会再见。

“希望下次再见,我们都能留下来。”

至于那笔钱,杨安星说不用急着还,他没有花钱的地方,然后便离开了。

债还在,只是换了个债主。

愧疚也好、悲伤也罢,都要先把情绪好好收紧,带着这几个月奋力铸造的盔甲,两周后去见最后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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