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在野

上周五早上小雨，有点贵如油的感觉，毛毛地、温暖地洒在脸上，这样的天气打伞就坏了情致，而且比平时走路还慢了一些。一扭头，发现校门外木槿树被全部剃成了“平头”。惊讶之余又自问：此时，是修剪之季了吧？

以前讲生物，谈两季修剪，谈修剪的意义所在，都是纸上谈兵。在朋友圈看到毓插了一大束杏花——做核酸顺手捡回来人家修剪掉的，确认了这个修剪季。今天，木槿光秃秃的枝桠上的一个新绿，不仅仅是萌芽，也是一股生命力（竟对操剪者佩服了）。在这方面，我们人类可远远不如。我知道不久的将来，这棵树会侧枝横出，为这次手术交出满意答卷。

但是，我更喜欢它们恣意生长，如原始森林中的生命般各自竞争、努力向阳。

我想念虞河畔大片的二月兰了，在树林里。原本杂草丛生的地方，为了景观，就洒下了种子……某天晨起，就惊艳了早春的一段时光。它们没有被特意修剪灌溉过，没有被特意移栽过，一年年，不断繁衍蔓延，一直到暮春，一直到各色花开，它还在。

虞舜公园，它在；北辰湿地，它在；正规的花圃里，它在；石阶的缝隙里，它也在。

疫情的当下，冲在一线的各路战士忙得不分昼夜，学生居家线上学习，有的小区封控……核酸检测一轮又一轮……打乱了原来的生活节奏和秩序。

但是虞河里迁徙的鸟类依然成群集结；繁殖的季节，鸟类求偶的漂亮舞姿常被拍摄；花红柳绿的光景复来，市府广场的樱花也开了；不久海棠花又会压枝头……想象这些生命的周而复始，完全为自己而努力，除了佩服还有羡慕。

到了该萌芽的季节萌芽，到了该结果的时候结果，没有谁会为了比较、竞争而改变历程。

任何一个生命都该如此，伸展自由的躯体向上、向阳，如花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