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

训练场上，喊声震天，气势如虹。战士们个个生龙活虎，激情澎湃！

“你看看，你这个猪脑壳！你给我好好看着！这么简单的动作，到你这咋就这么难呢？真是蠢猪！笨驴！滚一边呆着，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连长火冒三丈，咆哮如雷，怒不可遏！他边做示范动作，边大声呵斥那一脸懵逼、战战兢兢，茫然不知所措的战士。

“发火骂人那个人是谁呀？不象话！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轻装简从，突击检查基层部队的首长吩咐随行参谋。

“报告首长，我部正在进行军事训练，请您指示。连长，王二蛋。”

连长发现了首长的到来，立即跑步前来报告。

“你留下，部队继续训练。”

“是！”

连长的口令宏亮，铿锵有力。

“继续训练！”

下达完口令，连长慌忙转过身来，聆听首长训示。

初春的早上，乍暖还寒。而连长却是气喘吁吁，汗衣湿背。豆大的汗珠，从他那张黝黑的脸上，不停地滑落。

“连长你好。”

首长拉过连长颤抖的双手。

“不要紧张，放松点，叫你留下，就是想和你拉拉家常，随便点，来，就坐这吧。”

连长和首长，面对面席地而坐。

暴跳如雷的连长，瞬间变得语气平和，气定神闲。可他那惴惴不安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怯意。

“连长姓什么？叫什么？哪年出生？哪年入伍？结没结婚？当没当爹？战土都是哪里人？平均年龄是多少？心里都在想些啥？家里都有什么人？……”

首长语重心长，连长对答如流。

“官兵平等，乃是我军的优良传统。”

首长话锋一转，措不及防地切入主题。

“三大民主，是我军战无不胜的法宝。你这样责骂，训斥战士是条令条例所不允许的，这是对战士们极大的不尊重，是对战士人格的公然侮辱。”

首长话重语轻，如春风化雨，不怒而威。可明白人都听得出，平和中透着严厉，温暖中透着寒气。

“是是是，首长批评得对，嘿嘿，习惯了，没办法，我就这点毛病：急性子，臭脾气。心里一着急，就容易上火，骂人。一直想改，可就是改不掉。”

连长知错，却不以为然。

“什么没办法？什么臭脾气？什么习惯了改不掉？我看这都是借口。说到底，这是我们干部对待战士的感情问题，态度问题。说严重点，是阶级立场问题！是真改不了还是不想改？是脾气坏还是立场歪？一目了然嘛：你我谈话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见你跟我急眼？怎么就没对我发脾气？怎么还没上火骂人？”

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