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事

谁来拯救傻大姐

2017-06-01  本文已影响33人  宁静的烟火

1.她,28岁。一个癫痫病患者。

她叫二丽,一个似傻非傻的可怜女人。

她长得非常结实,手脚硕大,扎着一捆粗粗的麻花辫,发质很不好,黄而开叉,像干枯的毛草。黄而发黑的皮肤,显得她与自己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穿着松垮垮的上衣,里面不穿胸罩,所以走起路来,乳房在衣服里一荡一漾。

想来,跟《骆驼祥子》里的虎妞有一点点像。

她穿的衣服都是邻居家送的旧衣服。


2.认识二丽是五年前,她是老公老家村里的一个“傻子”。说她傻,其实她并不是十足的“傻”,只是她身上带有那么几分傻气。

听婆婆说,二丽小时候是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小女孩儿!她皮肤白皙,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她的奶奶常常背着她在村子里转。

三岁那年,她突发高烧。因为家里比较贫困,以为是小小的感冒引起的发烧而已,也没太在意!其实这是贫下农的普遍观点,这么点小毛小病,花那糟心钱干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后来,孩子一直高烧不退,不巧的是半夜时分。那时候,村里的交通也不方便,没有什么车辆,等到去了医院的时候,医生叹息地摇了摇头,孩子高烧过度,大脑受损。从此,二丽就不如从前那么灵动,眼睛里多了一分呆滞的神情。

继而,她会抽搐,她患上了癫痫。村里的人叫这种病为“羊羔疯”。发病的时候,就像疯了一样。眼睛翻白,口吐白沫,身体不由的抽搐,抖动,然后倒地不省人事。

犯病的时候,她的家人就会死死的摁着她,怕她碰到别的东西,被砸到。然后急忙掐她人中。不一会儿,她就会慢慢地缓过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后来家里人也到处寻医为她治疗过,只是效果甚微,钱财散尽,家人也就放弃了。本不富裕的家,为治病也是倾其所有。况且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父母的心思,不再在二丽身上了。


3.十八岁那年,经村里人介绍,二丽嫁给了十几公里外的一个“老实”男人。从此,她也算是有了归宿了。

但是,谁也不曾想到,二丽真正的苦难来了。

二丽的男人是个十足的老实人,老实到“憨”的地步。我以为他比二丽更傻才对。

他因为一直娶不到媳妇,父母才给他娶了二丽,希望给他们家生下一男半女就好。听说当初来看二丽的时候,就是因为看中了二丽的那对硕大的乳房,和肥大的屁股,说这样的女人才会生孩子。

从此,二丽被推进了一个大火坑。

老实的男人不会保护他的女人,任由他的父母虐待。

二丽的婆婆明知二丽患有癫痫,还总是让她干活,而且是什么活儿苦重,就让干什么。还时常不给她饱饭吃,因为二丽胃口有点大。

这是什么社会了,还不给口饱饭吃?饿死人年代吗?这恶毒的婆婆让人有些义愤填膺!

一天,二丽在地里干活儿,病犯了,差点儿从悬崖上滚下去。经过这一出,二丽不再用地里干活了,但是日子依然不好过。

后来二丽怀孕了。她为那个老实的男人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她的婆婆依然不待见她。

听说,二丽生孩子的时候是在家里。现在人生孩子都是去医院的。苦命的人儿,一个癫痫产妇,得要面临多大的风险?

她的婆婆放一个掏粪的桶给她在炕上,然后她就蹲在粪桶上产下了她的女儿。好在,母女平安!

月子里,也是倍受冷落。吃饭仍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热一碗冷一碗的!二丽姐姐给二丽买的奶粉饼干之类的,也轮不到她好好的享用。

奶粉用冷水冲的,饼干直接像喂狗一般,顺手给扔一炕,然后二丽一片一片地捡的吃。

不仅如此。歹毒的婆婆从来不让二丽亲近孩子,还把二丽送回娘家,嫌她是吃白饭的!一年365日,二丽就有300天是在娘家度过。

转眼就到了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了,二丽婆婆就教孩子叫“二丽”,直呼其名。

虽然二丽跟孩子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毕竟是二丽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什么都隔不断的!

孩子还喜欢跟二丽亲近。“二丽,二丽”地叫着,二丽也不介意,满心欢喜地答应着。


4.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二丽还算安稳了。这个恐怖而变态的家人,让她糟受更大的侮辱!

对!就是“侮辱”!

后来二丽又生了一个女儿!她不争气的肚子,使得禽兽不如的公公凌辱了她。

重男轻女,传宗接代,传香接火,在这个家庭里一样被根深蒂固。

眼看生了两个女孩了,禽兽般的公公说他的儿子“不行”,要看他的了。

然后,乘二丽在土豆窖里拾土豆的时候,凌辱了二丽。还说“人和动物都一样,可以乱交!”

一个六十左右的人,如何能下得了如此毒手?简直是人面兽心!让人暴跳如雷,抓狂到疯!真想把他碎尸万段,都不减心头之恨啊!

这些都是二丽来娘家的时候说的!娘家的人都嫌害臊,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二丽不傻吧,这个女人连这等见不得光的事,也说给左邻右舍的奶奶、婶子们听。而且这些个奶奶婶子们犹如听故事般,反问,“则你公公把你按倒地上不冰吗?”二丽也乐意告诉大家,豪不犹豫地说“铺块毯子着了”。

后来,这个禽兽不如的公公越来越胆大放肆了。

当着老婆子,儿子的面也敢糟蹋二丽。婆婆和孙女们在一个炕头睡着。公公,二丽和她老实到“憨”的丈夫睡在另一个炕头上。

然后公公就会钻进二丽的被窝,二丽又推不过他,反抗不了,就逆来顺受。二丽的老公,则把头深埋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任由他不是人的父亲糟践着自己的老婆。

这是一个什么世道?

这是一个多么变态的家庭?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

二丽的婆婆却还每天似乎很开心,浪的不行。嘴里不时地唱着“兰花花”。

二丽又怀孕了。

这个傻女人也真是特别容易受孕,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娘家度过,回家一两个月,准会怀上。

不幸的是,又一个女娃。

考虑到老人也上了年纪,二丽夫妇又这个样子,家里的姐姐经人介绍,把第三个孩子送人了。

二丽看到邻家的小孩,有时也会想家,会想她的女儿,可是娘家人不意气送她,婆家人不来接她。


5.她像一个皮球,被踢来踢去。

可怜的二丽,如果能生在给她作主的家庭,亦或没有嫁给这样变态的家庭,她的人生是不是可以改写?

现在是法治社会,是和谐社会,她却体会不到社会的温暖,过着非人的生活……

请问,谁可以拯救这个傻大姐呢?谁可以拯救这个傻大姐呢?谁可以拯救这个傻大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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