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夫人修炼手册2
“啊?”古雄大惊失色:“他们不是腹泻吗?怎么会……”怎么会和这种无稽之谈扯上关系?古副县长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是前天才出现的症状。”赵博铭回答。
“请问古县长刚才说这故事,是从哪儿听来的?”秦雨烟明白,既然有此传说,而且又出现了症状相符的患者,如果能找到传说根源有就希望找到治疗方法。
“这个……是前几年在一本旧书上看到的。”古雄脑筋很灵,知道考古的人就爱听这些民俗传说,特地准备了几个小故事。不过,这本旧书叫什么名字他可记不起来了。
古雄离开后,秦雨烟等人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3点。经过商议,他们决定今天暂宿县府招待所,第二天一早再赶往观斗村。余下的时间,当然也要充分利用。
安顿好后,冯子轩和吴建培到县志办查阅有关“相思泪”的资料;刘宇成和赵博铭到县医院打探是否有了解“相思泪”的中医,韦梦和秦雨烟去走访一些高龄老人,实地了解民风民俗。
富玉县城不大,街上人也不多。走在小县的街道上,听着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韦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着走着,秦雨烟发现,几乎都是韦梦在领路。“你来过这儿?”跟着韦梦在街上转了几个弯,从一条小巷走出来后,秦雨烟终于问出声来。
“没有。”韦梦看上去有些恍惚,脚下却一点也不慢。
“那怎么带着我走这么多小路?”秦雨烟疑惑更甚。
“我不知道……”韦梦说着,在一个小摊前止住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售卖小玩意儿的地摊,有手镯、梳子、布偶、头绳等等,摊主是位头上包了一块头巾的老太太,穿着民国时期最流行的对襟衣裳,满脸皱纹目光和善,看上去很慈祥。
顺着韦梦的目光,秦雨烟发现她正死死盯着一把梳子。那把梳子看不出材质,颜色黑中带红,有些年代了。
韦梦蹲下去拿起梳子,触手温暖。她站起身,微一偏头,伸手拉下绑住马尾的橡皮筋,开始一下下地梳着头发。
“要我帮忙吗?娘子。”是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
“不用。你不是要去燕北吗?怎么还不走?”温婉带些羞怯的女声反问。
“梦儿,难道你不想我多留一会儿?”尖细的声音带上了委屈。
秦雨烟愕然看着韦梦,只见她不一会儿就熟练地盘起一个发髻,随即怔住定定站着。
“韦梦,你……”秦雨烟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韦梦适才梳头时脸上的表情,活像一个温柔的妻子,眉宇间充满深情。
韦梦仍有些愣神。她刚才是做了白日梦吗?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梳子,还有一只手伸在头顶捏着头发——她从来都只随便扎个最简单的马尾,几时会盘发髻了?
“闺女,你喜欢这把梳子?便宜点,10块钱卖给你。”老太太咧开牙几乎掉光了牙的嘴巴,笑呵呵地说。
韦梦没有多说,付钱买下这把梳子。还再三询问是否有配套的其他发饰,确认没有后很是失望。
秦雨烟仔细看去,这把梳子像是角质的,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角。问老太太这把梳子的来路,老太太摇摇头,她年纪大了,记不清。
“你很喜欢?”秦雨烟见买韦梦拿着梳子若有所思,心里疑惑越发深了。
“是……吧。”韦梦仍旧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买一把这么老旧的梳子,只是觉得一定要拿在手上心里才安稳些。
“闺女呀,有些东西可以随性,但有些呢,一定得好好珍惜。”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韦梦转身,问:“您老是在对我说吗?”
“当然!除了你还有谁?”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您是什么意思?”秦雨烟警惕地问。
“呵呵,这位小姑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命格很不一般?”老太太只盯着韦梦看。
“有。”韦梦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那还是她幼时父母双全的时候。父亲有一次带她上街,一位中年人忽然拦住他们,盯着她和父亲看了又看,最后对父亲说:“令爱面相颇为奇特,幼时一家和睦,然好景不长,命途多舛,会被亲人虐待。好在苍天有眼,善恶有报,那位待她不好的亲人,由于攫取本不属自己的财富,提前耗尽一生运道,且祸及家人……咦,怪事!令爱竟然隐隐有诰命之相,这怎么可能呢?”
中年人满脸不解,狐疑地紧盯着韦梦,韦梦吓得躲到父亲背后,小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服。
“什么乱七八糟的?”韦梦父亲十分生气。简直是一派胡言!虐待小梦?他和妻子疼都来不及!;而且,什么时代了,还诰命?再说下去,他怕不是要当皇后娘娘的爹了。
不再理会那个中年人,父女俩走出好长一段路后,父亲还在安慰韦梦,别听那骗子胡说八道:她的命,好着呢。
这沉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在她被大伯父接到家中后就不断浮在她脑海中。如今,竟然被一位异乡老太太说了出来。
“好闺女,你本该一世孤苦,如今却有柳暗花明之势。山根之间黑气渐散,可见恶运已去。”老太太慈祥地笑着:“切记好自为之,莫要受人挑拨,胡乱猜疑……”
看韦梦一副受到极大震动的模样,秦雨烟有些不满,对老太太说:“老人家,说话还请注意些,你吓到她了。”
老太太仍旧笑眯眯的,对秦雨烟说:“你呢,别把心思完全放到工作上面。这人活着哪,不能只想着上班,还得多想想家里人。老太婆看你近期有桃花再现,好好把握,也许能有第二春呢。”
“你、你说什么?”秦雨烟有点恼羞成怒,可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她的私事,谁不知道她是事业型女强人?
“信不信在你啊,大闺女……”老太太说完,抬头看看天色,嘴里念叨着:“差不多到时间咯,该收摊了……”
“奶奶,您听说过‘相思泪’吗?”韦梦回过神来,心中一动,凑过去问,同时动手帮老太太一起收拾摊上的物事。
“是啊,老人家,您见多识广,一定听过吧?”秦雨烟眼睛一亮,也蹲下身去帮着收拾。不过,她心里并不敢抱太多希望,毕竟她们之前已经问了五六位上年纪的老人,大多都是摇头,仅有一个听过的,说出来的也不比她们知道的多。
“你们……从哪儿听来这东西的?”老太太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二人。
秦雨烟心中大喜,将方才的不快丢到脑后,急切地问:“这么说,您知道它?”
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老太太摇摇头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再追问下,老太太也只简单地说,‘相思泪’是古代侗人贵族惩治负心人的手段,施术的代价极大,可说是两败俱伤,因此,只有族中有身份之人才能请出族中的神灵施法。
“原来,身份不够,还没资格受这种酷刑?”韦梦喃喃低语。她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身穿古装的人,居高临下坐在台阶上的座位中,静静看着阶下数名几乎瘦成骷髅的人跪在那里,仅能从服装和发饰分辨出男女。
看那服装和气势,这应该是一个身份很高的人。韦梦在心里判断。
“韦梦,韦梦!”秦雨烟拉拉韦梦的衣袖,有点担心地叫。
韦梦回过神来,见那老人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秦雨烟问韦梦怎么了,刚才叫她几遍都没反应。韦梦笑笑说没事,就是忽然发了下呆。
秦雨烟满心疑惑地看看韦梦,见韦梦神色恢复了正常才说,老人还说,‘相思泪’仅在大夏朝初期出现过,仅仅一年不到,就因为太过残忍,施术之人和想出此种酷刑的人都被皇帝处死而消失在世间,距今已经800余年了。
“就这些?”韦梦有点不甘心。
“就这些。再问其他的她也不说了。”秦雨烟也有点不甘心,但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