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芳华” ,造就了别人的地狱
▲两个好人的悲剧
《芳华》这部电影,
坏人们有青春和身份加持,坏得光明正大。
好人呢,又好得莫名其妙,让人怒其不争。
故事的大部分时候都发生在1976-1978年的文工团时期,外面尽管已经闹得人仰马翻,这里面依然保持着相对的安详快乐,一群青春洋溢的文艺兵和一位好的像个假人的活雷锋,达成了暂时的和谐;但这平静的假象,随着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新人何小萍的到来而被打破。
一
▲尽管已经小心翼翼,还是被孤立排挤
何小萍刚来就因为一系列事情闹了笑话,成为“一直被嘲笑,从未被超越”的对象。其实因为什么不重要,单纯孤僻的性格+没有后台,就注定了她是这群白天鹅和白马王子中被嘲笑孤立的角色。
何小萍内心可能也没法接受,本来以为当了解放军就没人敢欺负她了,结果欺负她最厉害的,就是她的解放军战友们。
不过没关系,好在这里能每天洗澡,每天跳舞,还有一个老乡——“偶像”活雷锋,总是对她温柔以待,陪着她度过这些被嘲笑但依然美丽的岁月。
二
▲“活雷锋”令现代人难以理解的行径
当然,尽管这位活雷锋刘峰同志一出场的时候是光芒四射的:他是全团最热爱劳动、最善良、最先进、最受欢迎(当然是他以为的)、最忙碌的同志。
他也不负众望,只要有时间,就去帮助身边的人:外出开会,给大家捎东西;战友结婚,他帮忙做沙发;大家孤立的同志,他为她伴舞;好不容易得到的进修机会,眼睛都不眨就让给了其他同志……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是为了他等暗恋的女神入党以后跟她告白,才拒绝了进修提干的机会!
在咱们现在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是无法理解的,我们的心声都是:“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三
▲让人呵呵哒的这群人
故事进行到后来,我们渐渐发现,这个看上去很美好的文工团,其实暗流涌动,每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都有着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孔。
全团最美丽的女同志,为避免别人说自己腐化“活雷锋”,告发诬陷刘峰轻薄她,把大好青年贬去伐木;没错,能喜欢女神的,“活雷锋”不行,木匠的儿子,更不行!
高干子弟宿舍长同志,妥妥的欺负何小萍的“中坚力量”,在对待自己人上面,一听对方也是高干子弟,明知是舍友好朋友喜欢的人,立马毫不手软地抢了;
得到刘峰的进修名额的同志,每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不与何小萍配合跳舞,嘲笑女孩子臭,还每天聚众嘲笑“弱鸡”们,这里面还包括大家的“活雷锋”刘峰;
几年后,这些美丽的文艺工作者们看到何小萍因目睹太多战场的残酷发病了以后,居然毫无怜悯,并热烈讨论:“她不是最想出头、当先进吗?怎么当了先进以后,还变精神病了?”
旁观者讲述者穗子同志也撇不清干系,嘲笑不知名女同志内衣“恶心”的时候,笑的最欢;大家边吃雪糕边嘲笑“弱鸡”们的时候,她也听得津津乐道;
几十年后再与战友重聚时,大作家穗子同志拿着刘峰的假肢调笑,她们依然地认为,刘峰就是轻薄了“女神”的那个。
四
▲战争的洗礼
刘峰被“女神”冤枉、被发配走的那一天,只有何小萍来送他,他无私地服务过的文工团“主流”人物们一个也没有来;
过后没多久,何小萍就因为闹脾气装病被政委贬到前线医疗队,从此,两个人命运发生了转折,并且都因为战争的洗礼,变得强大起来。
刘峰从伐木队又转上了前线,凭借着个人能力升为战队的副连长,出生入死,浴血战场,失去了一只胳膊;
何小萍在医疗队表现出色,救死扶伤,也被评为了“先进”,然而她接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击,进了精神病院,刘峰来看她,都不认识了。
文工团们也发生了变化,战争结束后,慰问了伤员后,他们解散了,他们哭的很伤心,舍不得他们在文工团这些年奉献的“芳华”。
我呸!
五
▲上映日期。。。
全片的高潮就在文工团为何小萍等战争创伤的人群演出时,已经成为精神病的何小萍,看到这些舞姿,突然想了起来,她跑到外面的夜色中,穿着病号服,伴着屋内的音乐翩翩起舞。
在那些漫长的、孤苦无依的岁月里,唯一给何小萍带来快乐的,就是一个人在舞蹈房,尽情地跳舞了吧。
只有在她独自起舞的时候,那些伤痛才能暂时退却、那些嘲笑才能沉默无言、那些生命里唯一的色彩,才能迸发。
她才是文工团里,最单纯地、爱着跳舞的人。
然而站在台上的没有她,那些台上的人,通过自己肆无忌惮的“芳华”,把她推向了无边地狱。
六
▲真的是happy ending吗?
电影的结尾更悲凉,何小萍在生命一舞之后,我以为她会从此华丽转身,与自己之前的苦难和解,拥抱未来,但是她没有,她又把自己的命运与她曾经的精神支柱刘峰联系在了一起。
刘峰退伍后,日子过得很艰难,曾经那样有能力的人,最终湮没在茫茫人海,成为最不起眼的底层,他与小萍在一起了,据说两人看上去很“知足”,但是很可惜,他们根本不是爱情。
穗子说他们两人“没结婚、没孩子”,我简单推测了一下,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大概40左右了,没孩子也很正常;没结婚但是相依为命,这是几个意思?
这两个生命的斗士,拼命地挣扎了这么多年后,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张《黄金时代》的黄轩 代表了我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