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形影不离的朋友,你们还有联系吗?
以前我们的身边有很多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一起跳皮绳,一起上厕所。去哪里都有人陪着,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孤独,那时候的我们也不会背负着很多无人倾听的烦扰。无论悲喜总有一个或几个人陪伴左右。那时候的我们,真诚坦率,笑靥如花。那一段岁月承载着最美好的回忆,一如那时的空气,充盈着澄澈的浅黄的颜色和青草的味道。
相识于小学,相伴于初中,携手走过了高中。可是后来的我们为什么越来越孤独了呢?我们一直空虚苦闷,却没有发现一路走,朋友也在一路散落。不像小说和电影里的情节,青梅和竹马,分开多年后,因缘际会下重逢,相爱并携手一生。而现实中更多的是同桌的你,如果不翻看相册就不会想起那时候身边的那个她。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还有北京东路的日子,那些年一起嗨唱这首歌的时候,放学从人群中挤出校门口,我们都会毫不刻意得看一下门卫叔叔一眼,然后看到食堂阿姨把手里的菜抖了又抖的时候,在一边哈哈大笑。
十年后 你若听见
有人在说 那些奇怪的语言
十年后 你若看见
满街的本子还是学乐先
表示一楼到四楼的距离 原来只有三年
表示门卫叔叔食堂阿姨 很有夫妻脸
各种季度洋流都搞不懂 还有新视野
各种曾经狂热的海报照片 卖几块几毛钱
那些年我们高唱着这首歌一路厮杀各路月考,模拟考,统考,然后直面血淋淋的高考。我不知道北京东路的那群小伙伴,彼此之间还有没有联系。就像我不知道当初陪我一起笑的她们何时散落在了何方。越长大越孤单成为了我后来的写照。
那些年形影不离的朋友,你们还有联系吗?小学的时候,跟邻居家的小姐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小姐姐比我高一年级,她不是我们村的,这里是她的外婆家,因为她妈妈要外出打工无暇顾及她,就把她送到外婆家上学。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童年最开心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早上五点钟床,吃完早餐的时候天还没亮,我们就着这微白的夜色凭着感觉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分明是将醒未醒的状态,目光所及的是墨一般的漆黑,脚下的步子却欢快无比。
有一段时间是稻谷刚刚收割完的季节,那时候田里没有了稻谷,田里的泥土没有水是半干的。等到田里一个个像站立的人形一样的稻禾被挑回家做材火的时候,那时候泥土就是全干了,极目四望每一片泥土都无所遁形都暴露在阳光下,只剩下一些高高矮矮长短不一的禾根,田野就像一个大大的棋盘,那些禾根就是一个个白色的棋子。既然棋局都排布好了,那还等什么呢,开始玩吧。只是我们玩的不是下棋,而是捉人游戏和老鹰捉小鸡。
游戏本来就有趣,整个田野都回荡着我们狂放的笑声,偶有伙伴被禾根绊倒了,那笑声就更颠狂了,我记得我可是笑得肺都疼了。等到该回家煮饭的时间,我们虽意犹未尽但还是蹦啊跳啊一路踩着泥土的清脆家去了。
一直到我读六年级的时候,小姐姐就去另一个学校读初中了,后来我到那所学校读书的时候,她已经辍学不读了。她曾告诉过我,她妈妈说,你不用这么认真地读书,我供不起你高中的。她说的时候很自然,就像在跟我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可是我还是在她的眼神里捕抓到一丝遗憾和无奈。
最后一次见她,是高一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我很想念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我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也有很多的话要跟她说。当我看见走过我家门口再经过屋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冲了出去。真的是她,多年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终于见到她了,我现在要说什么,和她说我高中的学习生活吗,还是问她外面的车水马龙?最后只是寒暄了几句,想像中的老友重逢大戏就这样凄清地散场。我看着她的背影在走出村口的路上渐去渐远。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那些年形影不离的朋友,你们还有联系吗?再后来,我和那个形影不离说毕业后一定要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的好闺蜜也分开了。她去了南宁,而我到了桂林。没有关系啊,至少我们有电话,有微信和QQ。这点距离算什么,我们的友谊堪比天高,远比海深。大一的时候,我们还聊得比较频繁,几乎每天都聊,还会三天两头地打一次电话,我们都知道各自的生活都发生了什么,好像生活在同一个时空里。
大二的时候我们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说她们学校的老师去酒店都要自带毛巾和被套。你不学医你都不知道那些地方有多少细菌。听到这些话以后,我再去住酒店,感觉还好,那些东西要自己带多麻烦啊,她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那时候还经常给她发我吃火锅的照片,丸子是我很喜欢的必点的菜单。每次她看到图片里有丸子有肉都跟我说,又有丸子啊,那丸子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很不干净的。也别吃那么多肉,很容易得胆固醇,高血压那些病的。我就直接火了,人生就那么长,如果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后来我就再也没有给她发过照片了。
大三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考研了,要往更高的方向走。那一年,她天天去泡图书馆,我还是照常和朋友吃吃喝喝。我们都很忙,她往返于图书馆,而我奔走在赴约的路上。有时候早上起来想给她发消息,算了她现在可能在图书馆了,没空看手机,晚上再联系吧。等到晚上的时候又觉得太晚了,她要好好休息明天早起看书,就不打扰她了。
心情烦闷的时候就跟身边的朋友诉说了,近在身边的朋友更能理解我的处境,讲起来也更舒坦。都得到开解了,好像也不需要再跟屏幕后的她再讲一遍了,毕竟生活已经很累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再也没有给她发过消息,我的手机也再没有闪过她的消息。互联网的时代我们也失联了。
我们都在尽力抵达那个鸟语花香的彼岸。却发现那些青葱的友谊,像弹珠一样,弹起落下间,越来越远了,我们很想去抓住它,但是感觉太累了,它又弹得太快了,就这样我们看着它往各个方向消失。
我们都无法收缩时空的距离,你不知道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就不会明白她的感受,不能感同身受的时候,你自然也不能评论什么,那诉说的意义就成了空白。与其尬在原地,不如落寞地散场。小姐姐已经结婚,有孩子子了,很多的话,脱口而出的就是祝她幸福。我们也无法收缩心的距离,相隔两地,她有她的友女,我有我的朋友,我们的交际不一样,我们看事情的观点变得不同,不同就生出了争吵。心有了间隙,哪怕一点,都成了天涯。
有时候,偶尔翻看手机联系人和整理QQ列表时会发现一些很熟悉却又好像来自远方的人。这个是小学跟我互喊对方外号喊到声嘶力竭的A,然后觉得我的那个外号太拗口,还很好心地帮我取了个更难听的。这个是初中那个午休时拉着我爬到教师楼六楼教我下象棋的B,有时候我们还会拿着录音机录音看谁的声音更狼狈。这是高中那个和我辩论张无忌是不是渣男的C,由于讨论得太过投入都忘了在上课了,最后被语文老师罚抄五遍课文,后来我很愉快地帮他抄了他的那份,原因是他马上承认了张无忌是渣男,并且承诺为我买一个星期的早餐。可是他只买了三天而已啊。想起那一帧帧的画面,好像还能感觉到那天空气的温度和每个人脸上的颜色。我忍不住眼如弯月,嘴角上扬,但我已经知道真的不会再联系了。
我们只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有一个小小的交集,人生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交集就把时空定格或是倒退回到过去。就像钟摆一样,永远是顺时针行走的,没有停下来,更没有逆时针行走的存在。所以我们注定是过客,奔赴各自的人生。再遇见也只是各怀心事地寒暄罢了。
原来在互联网的时代,在火车动车飞机高铁的时代,我们成为了彼此的天涯。可是我依然怀念那段时光,那些细碎和温暖的美好,那个微风拂面的我和你。与现在无关。
这边的我还仿佛能嗅到那片泥土的芬芳,能听见清晨山峰那边传来的歌声,你那边呢?
那些年形影不离的朋友,你们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