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中的情缘(一)
今年是肥乡一中建校70周年,同学郑银光建了个校友群,很快,我看到了好多老师年轻时的照片,联系上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也和许多往日的学生微信聊天,在感慨时光荏苒的同时,往日的情景一一再现在眼前。
在大寺上中学上了两年初中后,1980年暑假期间,我顺利考入河北肥乡中学。入学的那天,阳光很热闹,知了也跟着起哄,按高低个排桌后,再把铺盖放到宿舍,浑身都是汗。
进了县城,怎么也得买双像样的鞋,有人说黄胶鞋壮,我也跟着买了,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买什么好。结果却从胶鞋上出了问题。
一个农村孩子,夏天谁会穿袜子?原来脚上的布鞋吸汗,还没什么感觉,可黄胶鞋不透风,更不吸水,一天走下来,鞋里都能听见水渍“叽叽”地响。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铺在里边,从别人铺上过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脚印,但我却没注意到。
不大一会儿,有人端来一盆凉水,正诧异间,被人拽住说马上洗脚。我抬头看,是振亭。我问怎么了,他指着他雪白被单上的黑黑的脚印,眉头拧了个疙瘩。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有一股酸酸的脚丫子的臭味哩!
我才知道我犯了错,没有说话,乖乖地听振亭的摆布,心里有一种偷东西被抓住的羞臊感。好在振亭没有再说什么,这后来反而成为我们友谊的开端。我们从高中同学到一个单位的同事,后来又是几番调动工作,风风雨雨四十多年,从来没有分过你我。
进班一个多月后,因为英语稍好些,我得到了最晚的调班通知。这次调班像闪电,上一节还在66班,下一节就到了64班。于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故事发生了。
教我们化学的是衡水深县的李庆学老师,胖胖的,个不高,经常戴顶有前脸的帽子,很认真,脾气不大好。那次我刚在66班上完《氢键》课,下一节就无巧不巧地赶上了64班的同样一节。
李老师板书后,要求在课本空白处抄上“氢键”的定义,全班同学都低下头使劲抄,我因为已抄过了,便摇头晃脑左右看。李老师生气了,用手指着我,大声呵斥着,一脚踹下了讲台桌旁边的水桶。那水桶是上晚自习时,全班同学喝水用的。
“当啷”一声脆响,吸引了全班的目光,大家才明白李老师发怒的对象是我。李老师“嗵嗵嗵”走到我身边,我急忙递过书给他看,我的字从来都是一笔一划的,很整齐。李老师没有说话,瞪了我一眼,扭回头走上讲台继续讲课。他的声音四平八稳的,我都不知道,他刚才的怒气,一瞬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上师专的时候在衡水,而学校的位置就在深县。后来在学校担任教务主任的李老师专门写信,让我去李老师家去看看,可那时的交通太不方便,道又远,始终没有成行。几年后我也当了老师,李老师那认真的样子时时在激励着我,上课不敢有一丝懈怠。如今也不知道李老师怎么样了,很是遗憾。或许这次的活动,我们能得到他的信息。
那时候的晚自习,停电很平常,我懒得买蜡烛,孤坐在黑影里养神。几回之后,前排的一个女生把她的蜡放在我课桌头,主动扭过身子看书,让我都不好意思再偷懒。现在我的眼既近视又老花眼,可那时贼亮,稍微有些光线,就能一目十行。但这样温馨的画面没保持多长时间,她就退了学。
学校的操场面积很大,可在东边只修了300米跑道,还是坑坑洼洼。西边是白菜园,负责人是老赵,瘦瘦的,脚步很有精神,在菜园转个不停。我们帮他捉虫子,有时也浇浇水,他就放任我们在里面玩耍。
操场围墙南边是毛纺厂,有过几次爬树看厂内人走动的经历,一次被团委书记王学彦抓住,臭批了一顿后,操场上没有了我们好玩的地方,便练习打乒乓球。
学校大礼堂东门和南门口各有一个平台,在中间放上一绺砖当网子,找个瓦片或木板当拍子,也是玩得很嗨。东门口的台子大,是首选,有人占时,我们就去南门口。至于学校垒的正式球台,那时我们还小,没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