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群

从草原归来时，噩梦并未随行

我没见到狼与蛇

没听到磨牙声，噬血声

令我惊讶的是那些鼠群

它们肥头大耳饥不择食

从未停止收集食物

它们对食物的崇敬

超出了生命本身

它们的勤劳与智慧令我叹服

正因为这种勤劳与智慧

不可避免它们成为草原的强者

它们捣毁蚁巢

挤走兔子和狐狸

它们用数量，用不畏死的意志

挑战所有顽敌

会飞的动物们祈祷着

为各自暂时的安宁

它们渴望生出更坚实的翅膀

不为飞过山

不为飞过海

只为逃亡

鼠们不在乎鹰

蔑视一切移动的阴影

草原上最高的建筑是坟墓

祭巳终将成为一种宗教

当鼠们后腿直立，前爪合拢

它们脑中有清晰的欲望

它们不理会生态

只会把脑中短促的弧光

印刻进DNA，传染给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