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几条命垫底，才能过个年

过小年那天，乘地铁一站路去一家清真店，那里卖的是北方的牛羊肉。买了几斤羊肉，过年几天吃顿手抓。西北羊肉肥香，有家乡的味道。福州本地是青皮羊，干瘦，膻味比北方的要重一些。福州人吃羊肉是要带羊皮的。我虽不忌讳，但还是偏好北方羊。尤其是很方便能买到。

到了清真店，发现进了不少货，铁架子上挂了好多只整羊。买肉的人很多，主要是买牛肉，福州人爱吃牛肉，觉得有营养，很劲道，而且牛肉温和，不像猪肉浊气，也不像羊肉上火。

返回路上，遇见战友妈妈，驻足寒暄几句，见她拎着刚宰杀的河鳗，在袋子里血淋淋地蠕动，感觉很不舒服。我不常吃鳗鱼、黄鳝、龟鳖之类的，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剁成了段，还不停地扭动挣扎。

翌日，我的哥们送来一堆年货，其中有袋羊腿羊排。是本地羊，温乎的刚杀不久。我拎着去街对面小店，请店家小哥帮忙剁成块。没成想店里很多人排队买鸡鸭，小哥忙着宰杀，处理。杀鸡拔毛，得留下屁股上的那一小撮；开膛破肚，只能在肛 门处开小口，最大可能保留鸡的完整性。这几天，福州风俗有祭拜，贡品要放整只鸡，有头有尾的甘蔗等等。我将羊肉寄放在店里，等他有空时处理。

过了一天，去店里取羊肉，发现香猪肉到了，买了半片排骨煲汤喝。见台面上分配好许多袋子，里面装得是猪头、猪肘、猪肚子及五花肉，都是顾客预定的。店门前铁笼里是满满当当的鸡鸭，其中有只十斤重的番鸭，全身白毛、扁嘴上长着红色息肉，非常漂亮。我甚至产生了买下来放生的念头，小哥说这是客人预定的，等会儿人来了就宰杀了。他推荐我买只大公鸡，我像个假善人，摆手走了。

去菜市场买葱买白菜，发现海鲜柜台人挤人，都在买鱼买虾。如今处理活鱼都是电动的，动作迅速，去鱼鳞开膛破肚清洗切段，一套组合下来，也就一两分钟时间。百姓大都是买明虾，鲜活，相对便宜，按照大小定价，买起来简单。这些天梭子蟹大致150元一斤，买回家冷冻起来，等除夕夜或之后几天吃。我是经常犯轴，蟳蟹价格再高我不反感，但捆扎绳子粗细我很在乎。有人告诉我，绳子粗的价格可能低一点儿，绳子细的价格可能就高一些，其实是一回事。但我不认这个理儿，只要绳子粗，再便宜我都不买。

红麦儿跟闺蜜聊视频，闺蜜买了五百多块钱的梭子蟹， 每只用保鲜膜包起来冻进冰箱，等初三初四接待亲戚。还有两斤虾也顺便冻起来。我估计如今过年，初三初四很多店铺都开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到那时买鲜活的更好，没有必要买活的吃死的。红麦儿说，闺蜜买的那些梭子蟹，拆下的捆扎绳儿，过秤1.7斤多。

上午去花鸟市场，想给家里鱼缸补充几条金鱼。路过早市见一群人扎堆围观，探身看究竟，原来是杀鸽子杀兔子的。估计价格便宜，许多人都在买，然后等卖家宰杀处理。这两样我小时候都养过，了解它们的习性，尤其见了鸽子习惯性地观察其头形、鼻状、羽毛色泽等评判优劣，特别遇见金眼鸽子就心动。我急忙远远走开了。

进家门，老妈跟我先后脚。她买了束鲜花和一盒线香，另个袋子里是刚杀好的鸡。她唠叨着涨价了，一斤卖到60块了。我说，没必要非赶在这时候。她利落地插花点香礼佛，瞥我一眼：过年了，有些事是不能省略的！

人们也都这样过年的，没些荤腥也不行。只是，只是能少些还是少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