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流年||风雨如晦

文/蓝江

01

这一段时间雨水频繁。

周四下班走出大楼，外面阴沉着天，有细碎的雨点不时掠在脸上。风呼啦啦地吹，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

我看了下时间，五点四十。拐入附近的地下通道。

地下商场里灯光明亮，人们悠悠然然地走，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走出去五六百米，约莫到了百盛附近，由地下通道上来，外面已是雷声隆隆了。偶尔一个闪电划过，继之就是让人胆寒的炸雷，咔嚓一声仿佛就响在人的耳畔。

路上的行人有的有伞，有的没伞，大家都慌慌张张加紧了脚步，有几个甚至飞跑起来。

我手里有伞，但风大有伞也不起多大作用，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公交站点，幸好一辆38路进站，两排乘客迅疾地上车，司机刚关好车门，雨哗啦一声就下来了，瓢泼一般。雷声阵阵，大雨如注。

公交车启动，只一会功夫，路面上就成了一片汪洋。十几分钟，车子到了法院站，我随着四五个人下了车。

风大，雨急，雷暴阵阵，人行横道完全被水覆盖，大家都急急在浑黄的水里奔行，天暗沉沉的，马路上的各种车辆不断地鸣笛，走走停停，车灯交错晃得人眼花。

趁着前面红灯，一排车都停着不动，我飞快穿过马路，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全身都湿哒哒，鞋子里更是浸满了水！

02

第二天早晨，天已放晴。吃过早饭，看看时间还早，决定步行去上班。这一段，只要时间允许，就步行去单位。

迎着阳光走在千山西路，空气清新，草木葳蕤。路面虽有些潮湿，但积水的地方已经不多。走着走着，脚步自然而然加快，三三两两慢悠悠遛弯的人都被我越过了。过了逸夫小学，追上了前面的一对老夫妻。他俩走得更慢，我细一打量，不由得放慢脚步，缓缓跟在他们后面。

这对老夫妻能有六七十岁？他们走路的姿态很是绝妙，女人背着手臂，两手在后腰紧握，男人显然年岁更大一些，他一手挽着女人的臂弯，与女人稍稍拉开点儿距离，很努力地跟上女人的步伐。

男人的右腿正常，右腿起主要的支撑作用，右腿落地时，他的左腿像个木棍似的，要在左边划上大半圈，才能挪到应该在的位置落地。当男人的左腿落地需要起支撑作用的时候，他就要借助女人手臂的力量，来平衡自己的身体。

他们俩就这样一路挽着手臂，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姿势一无变化，彼此也没有什么言语，看去却相当默契。我想，这应该是平时经常训练才能展现出的美好和谐吧。

我随着他们走了几分钟，后来急着赶路上班，就兀自前行了。一边走，一边搜刮着那些美好的句子，觉得怎么就像是专为这对老夫妻写的呢：

忧佳相随，风雨无悔。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
纵若天下倾歌，亦不及你我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