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

2022-05-16  本文已影响0人  我的修远

        前几周我过得很快乐,也很充实。上班的日子里,勤勤恳恳工作,休息的日子里爬山,读诗,弹琴,喝茶,烧烤,逛街,或者什么都不干,就只是简单的收拾家务,家里窗明几净,心情也很舒服。

      很久没开花的君子兰在我终于施肥之后,开花了。两棵兰花也分生出几株嫩芽。父亲说小院子里该种的蔬菜都种下了,草莓也熟了一些。

      先生决定要戒烟,儿子也有了自己的规划……

      时光似乎都在向着“岁月静好”的平淡温馨慢慢的走着。

      可是,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刚刚好的时候。医院的急诊室打来了电话:老父亲被一辆车撞到了。

      安排好的五一假期立刻以父亲为主了。因为只有我在假期,陪床任务就责无旁贷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父亲住的是骨科,每天见到的都是蹒跚的病人,无暇收拾自己的家属,各种各样的病例。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不仅仅是消毒水的味道,长久不洗澡的酸腐味道,尿骚味,时时刻刻充斥着我的味觉。电梯里永远人满为患,尤其是饭点的时候,更是需要极大的体力和灵活的技巧才能站的一脚之地。

      老父亲的腰椎受伤,每次稍微活动都要龇牙咧嘴,每天直挺挺的躺着,而我,除了做最基本的陪护,什么也做不了。晚上躺在一翻身就要掉下来的陪护床上,彻夜不眠。呼噜声,疼痛的呻吟声,不时响起的呼叫护士的铃声,让我头疼欲裂却也不能睡去。

      盼望着,盼望着,父亲一天天的好转。再有一周差不多就要出院了。不用全天陪护了,我在家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着中午要送饭的事情,姐姐的电话打来了,惊慌急切:“咱妈晕倒了,在医院急诊室”。

      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赶快往医院里窜。

    急诊室里,看到了昏迷中的母亲。手上的擦伤已经被处理了,可是仍然血迹斑斑。花白的头发凌乱,眼睛睁不开,嘴里咕噜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泪水忽然就模糊住了双眼。

        医生给了几个治疗方案。哥哥在签字的时候,眼泪一直在吧嗒吧嗒的掉。

        父亲打来电话,焦灼的询问母亲的病情。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平静甚至带点愉快的语气告诉父亲不用担心。

      父亲和母亲分住不同的医院。每天,我们三个人分好工,奔波在不同的医院。

      初夏时节,树木青翠,蔷薇摇曳。微微的风,微暖的阳光,而我,身心疲惫的奔波在医院间,焦虑,担心,恐慌,疲惫。

      偶尔回趟家,到处都是堆放的衣服,乱放的物品,灰扑扑的地板,因为缺水而叶子耷拉的绿植,一块西瓜已经坏掉,绿叶菜已经坏掉,没有喝完的粥散发着霉的味道……

    “世间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就在这生死之间,我们艰难的前进着。

      所幸现在医疗技术先进,母亲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又是那个干净整洁的老太太了。父亲也闹着出院回家休养。

      上有老,是我的福分。在父母的有生之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孝顺父母。

    一地鸡毛的生活,有父母在,就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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