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烟雨楼
当年,战火连天,中原到处是横尸遍野,苦难的农民是流离失所,房屋被一烧殆尽,庄稼被无情践踏,眼见饥饿和无家可归的人间如同地域,一群有志之士便聚集烟雨楼商议国家大事。
—01—
是日,武大浪来到遥城烟雨楼,纵观四周,满目苍夷,心里真不是滋味,整个中原如同一个全身溃烂的男子,想想自己以前碌碌无为,邋遢不堪,白活世上一场,胸中油然生起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壮志。
他正满足于自我量造的英雄世界,背后却传来一个婉转柔美的女声,“英雄莫非在为天下苍生而哀叹?”武大浪转过身,他的眼睛霎时发直,世间竟有如此艳丽女孩,薄唇瑟红,肌肤雪白,一袭白色石榴裙,粉色碎花小鞋,乌黑的一双大眼睛,圆盘大脸,肥而不腻,关键是有两个小酒窝,甚是令人着迷,她见武大浪看自己眼都不眨一下,又是莞尔一笑。
武大浪身体打一个冷颤,便恢复神智,发现自己的冒失,微笑道,“说的正是,想我堂堂男儿怎不为我中原儿女困苦而忧伤不已!”对面女子嘻嘻而笑,“英雄莫愁,贱妾虽毫无缚鸡之力,定当为英雄大计出一份绵薄之力。”
武大浪惊奇,原来这女子看似单薄,意志却如此坚定,比我一男子刚强有度,便回道,“如此甚好,敢问姑娘芳名?”只见女子秀帕在嘴角轻捂,“女子不才,姓潘小名金怜!”
“哇!金怜,好美的名字。”武大浪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过,好亲切的感觉,转眼间眉头紧皱,显得一丝不安,金怜早看在眼里,问道,“英雄所谓何事如此忧心忡忡?”
这时,大浪悠悠回道,“虽说姑娘愿意帮我,可以你小小女子如何改变这污浊世界!”话音刚落,金怜冷眼一瞪,“谁说女子不去男,岂知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亦有西施报国。”
大浪顿时恍然大悟,欣喜道,“对呀,我怎么忘呢!如今大将军耿爽是好色之徒,你可以去色诱他一番,待他一到烟雨楼,我们就地以示正法,从此天下方可太平。”
金怜虽听此计甚好,可凝视面前的男子,满身的补丁,想必也是体弱必无大力,如何杀得了耿爽,要说他再带些近身侍卫更奈何不了他,自己失节事小,两人毙了性命,因为刺杀只会引起耿爽更大的愤怒,天下并不会减少战乱,杀戮更会猛烈。
她在心里挣扎着,而大浪回想她刚才看自己的脸神,想必是嫌弃他,既是把耿爽勾引到烟雨楼,凭我一介乞丐又如何杀得了对方,他灵机一动,嬉笑道,“姑娘放心,我虽杀不了他,我可邀请天下英雄豪杰一并到烟雨楼诛杀奸贼!我不想,凭借我一身肝胆他们会毫不动摇,于国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金怜甚是佩服眼前此人,看他尖嘴猴腮,瘦骨嶙嶙,且能这么为大义所不齿,满脸的向往和艳羡,假如他再帅那么一点点,等事成后,必和他浪迹天涯,心里真美滋滋地盘算着,大浪打断她,“金怜,你在犹豫什么?”
金怜抬起头,傻傻一笑,道,“没有,我刚才确是觉得你我二人杀不了大将军,可凭借江湖英雄豪杰埋伏四周必能杀得了他。”大浪满意地点头,金怜又说,“既然这样,你负责布放英雄贴,我负责引诱耿爽大将军,我两约定十二月一日到烟雨楼会面。”
“好的!”商量完大浪转身便走,“英雄且慢!”他被金怜叫住,那声音连绵温柔,大浪缓缓转过头,金怜却满脸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他,讪讪道,“还不知英雄大名?”
大浪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叫武大浪,以后叫我浪哥便是!”金怜悠然抬头欢喜道,“浪哥,此去你一定要小心呀!”
大浪自从背井离乡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此刻,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对自己如此关心,他竟心生爱怜,看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抢上前去,牢牢握住她的双手,笃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倒是你,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
金怜禁闭嘴唇,使劲点头,大浪又道,“金怜,假如我两还有命活着,你愿意陪我一起浪迹天涯吗?”金怜身子一顿,原来他也是一个喜欢四海为家的浪子,正合自己心意。
“浪哥,我愿意!”金怜深情地回道。
—02—
话说关中有一关中大侠,练得一身好剑法,此人经常行侠仗义为路人津津乐道,可只知此人经常隐居在秦岭深山中,从来没人直到他的住处具体位置,而武大浪寻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刚到山下酒馆吃饱喝足上山时,店小二拉着他不让他上山,告诉客观山里全是老虎毒蛇,还有野猪,附近村民养的猪呀鸡呀啥的总会莫名消失,保住性命才好,待来日打听到关中大侠下山后再找他不迟。
大浪甚是固执,说和人打赌十二月一日在烟雨楼相会,非要上山找到关中大侠不可,那怕是千难万险,甚至豁上自己的小命都在所不惜,只为天下苍生着想,更为和自己私定终身的那个姑娘,不由傻笑一下径直向上山的路走去,望着远去的背影,店小二不由摇摇头,真佩服他一腔不怕死的精神。
走了整整半日,才及秦岭半山腰,依旧不见人家,心想这关中大侠所居何处,抬头望去,斑斑阳光从树缝里洒下来,由于秦岭一年四季苍松清脆,地上落满枯枝烂叶,正沐浴在这寂静时,听见树叶里唰唰作响,远看一条青绿色的巨蛇向自己袭来,舌头昂起,吐着信子,看他直愣愣的脖子,马上有向他叮来的可能,顺着一根细树赶紧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心里懊悔道,早知道不来了,不就一个关中大侠嘛,不是还有辽东三鬼和青城五俊嘛,为啥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白白牺牲自己性命,可忽而一想,那大将军耿爽恶贯满盈,没有关中大侠的帮忙又如何杀得了他,再想想即将羊入虎口的金怜,心里真难受,真想早点找到各路英雄,救金怜出来。
可巨蛇并不因为他高高在上而放过他,沿着树干慢慢爬上来,眼看到了自己脚跟,再不能往上爬了,人已到树梢,树摇得越来越厉害,再上点便会摔下去,赶紧这段一截树枝,在巨蛇靠近自己时将它挑下去,舌头又起,准备攻击,他使足力量,狠狠将木枝侨向舌头,巨蛇身子向后一缩自然躲过一击,自己倒因为使力过猛差点摔下去,刚定神时,巨蛇又攻来,以咬住自己的裤腿,明显感觉它的唾液已湿润到腿肉上,再深入一点,便咬入肉内,定会毒发身亡。
说时迟那时快,撤掉裤腿,使劲一卷,将顽固的舌头包住,里三层外三层,没想到蛇身开始剧烈摆动,大有把自己摔下去的可能,空中住舌头后,赶紧从鞋筒里取出一把匕首,在蛇身上来回滑动,蛇身被割成一截截,啪啪只落到树叶里,没了身子的舌头依旧摆动着,俗话说击蛇打七寸,没办法,把剩下的蛇身再割成小节,许久蛇才没了动静,大浪已吓出一身冷汗,最后连布条和舌头扔得远远的,看那舌头挣扎了两下便再无反应,赶紧悄悄溜下树来,心想早点找到关中大侠为秒,以免又惊动老虎啥的,到时真是身先士卒呀!
又曲曲折折在山径上艰难行走了两三里路,依旧不见有人的踪迹,绝望中待坐下休息时,稀烂的树叶在脚下一滑,整个人滚入荆棘中,连摔带磕知觉膝盖腰脸到处都疼,并晕厥过去,很长时间方渐渐苏醒,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一浅涡处,斜眼一看,夕阳快没入山中,胸中甚是难受,没想到第一站就这么难过,艰难爬起来,抬头向沟那边望去,有炊烟袅袅,果真炊烟下面是间茅草屋,大声喊道,“关中大侠,我是中原小生武大浪,邀请大侠到烟雨楼一并诛杀大将军耿爽,救百姓于生灵涂炭之中。”
吼完后胸脯顿觉撕扯得生疼,又累得趴下,果真茅草屋木门咯吱一响,一个身影走出,向山头这边喊到,“那个不要命的叽叽歪歪个不停,害睡不着觉。”
大浪欣喜又爬起来,挥手道,“大侠莫怪,小生是不得已而为之!”关中大侠终于看清前方山头立着个人,没想到这山上有人敢上来,心中暗暗惊奇,又道,“那你为啥不过来!”大浪苦笑道,“大侠我摔伤了,要到你那边又得绕一大圈,少说也得半个多钟头吧!”
刚话说完,关中大侠纵身飞来,已立于面前,大浪惊得张口错愕,猛地又跪下,从怀中取出请帖举过头顶,“遥城小生武大浪求救,真诚邀请关中大侠到烟雨楼一聚!”关中大侠严肃地看看他,便伸手接过请帖,又道,“你可是山东的那个武大郎,我记得那是宋代人吧,又或者是他的子嗣?”
大浪铿锵回道,“大侠不知,遥城是河南的不是山东的,不过听父亲说祖上确是从山东搬来的。”关中大侠默默回道,“果真是忠义之后,看你贴中写到,一同诛杀耿爽,本来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可我是江湖中人,有条不成名的规定,想让我跟你走,你先得在此山中杀掉一头老虎,否则休想!”说完又飞跃到对面,入茅草屋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大浪心想,看来不动真格是请不动他呢,今天不是老虎死就是我死,又拿出匕首,刚才杀蛇的血迹还没擦干又得杀戮,看到远处有一大青石板,将匕首把咬到口中,提腰将腰带往紧再绑绑,顿感勇气剧增,冲向石板上面,“老虎在哪里?爷爷在此!”便怵着大眼巡向四周,静待老虎出现。
关中大侠则在窗户旁偷偷瞄着对面山上的一切,心中不屑道,“傻帽!我倒要看看你多能!”接而听得老虎的咆哮声。
此刻天渐渐阴暗下来,微风生起,这是老虎出现的前兆,风卷着满山树叶翻滚,听得低沉的咆哮声后,大浪提高了神经,向那卷叶处望去,落叶静定,便一头高大精壮的老虎恶煞汹汹地向他慢慢移来,此刻,屋中的关中大侠手里已捏了一把汗,这老虎真大,莫非是自己寻找多年的终极老虎王,让这小子得了先,且看他如何对付再说。
老虎威风凛凛,周身的毛色竖起,后足拉得老长,似有扑上来的感觉,大浪右手执匕首,腰略下弯,左臂向前作一个格挡的动作,老虎却并不靠来,只是绕着他走,直到在他的最上方,呼的一下借着高处扑下,劲风很足,匕首根本来不及插,便只身侧着滚开,老虎扑开待到悬崖又回转,后足一蹬,向滚在一侧的他再次迅速扑来,他双手抓地抓起两把树叶朝老虎脸部掷来,再一翻滚,出刀插向老虎脖颈,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关中大侠在屋子里拍手叫好。
老虎开始猛劲太足,忽见眼前树叶飞起,有收势之感,却被大浪灵活将匕首插入脖颈处,等老虎反应过来寻人猛扑时,大浪一个反身已骑在虎背上,老虎开始左摇右摆浴把背上的人摔下来,大浪却抓着匕首使劲往里捅,他知道那里是虎的命脉,不插牢实老虎是死不了的,老虎被匕首刺得生疼,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吼,便狠狠地反身打滚,欲把背上的人压死在身下,大浪眼看不对,猛力将匕首往里一掀,自己顺势跳下,老虎却再次站起,向他扑来,他撒腿就怕,到一可歪脖子树下猛一跳,抓住树枝,老虎却扑空,再回头时,他手里已坠下一根五六尺的粗棍,老虎眼看不行了,走起来摇摇晃晃,可足下有力,它还能挣扎,有股誓死同归于尽的赶脚。
老虎左扑右扑,他却左躲右闪,不断在老虎的后身使劲抽打,来回几十下,老虎终于支撑不住,咆哮一声翻倒大声出气,他接而扔下手中的粗棒,骑到虎背上使劲用拳砸它鼻眼,就在这时,关中大侠暗暗称奇道,“莫非是武松的后代!”便从墙上取下行装,关了房门,肩抗长剑,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向对面看一眼,一个纵身飞了过去,看大浪还在哼哧哼哧打个不停,关中大侠冷笑道,“别费劲了,早死了!”大浪定睛一看,老虎眼睛都被自己打出来了,方知老虎已死,便累瘫在虎背上。
关中大侠从怀中取出一粒火石,弹指一抛,只听嗖的一声半空中划出一道火线,几个猎人模样的人看到后冲向山来,不久来到关中大侠旁边,看着地上的大虎,大家目瞪口呆,兴奋地说,“大侠,真厉害,这虎终于被你打死了。”
关中大侠冷冷地指着一旁躺着的大浪,“不是我,是他。”众人更惊,没想到另有奇人,便感激地对大浪跪下磕头,感谢他替秦岭一带除了一大害,大浪连忙摆手让他们起来,关中大侠再看看天,已经漆黑,告诉众人,把虎抬上,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众人便抬着虎下山,大浪赶紧坐起跟来,嬉皮问关中大侠,“我们抬虎干啥!”关中大侠狐疑一笑,“去青城派邀请青城五俊,他们是不见本事不出手呀!”大浪恍然大悟,笑着跟去。
—03—
潘金怜走在被战火摧残的原野上,四下里无一人,一个人悻悻而行,记得前两天翠花楼被起义军占领,说姐妹们是红颜祸水,所有器具被砸碎抢夺又赶了出来,强词争辩的妈妈也被杀掉,姐妹混乱中尖叫着,只有她清楚,外面耿爽大将军打过来了,是耿爽的副官告诉她的,他潜进遥城打探军情也不忘风流快活一把,竟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一个红尘女子。
她偷偷躲到僻静屋檐角落里,亲眼目睹大军攻入遥城,起义军把抓走,大刀架到脖子上,砍下一颗颗透露,血溅三尺,她吓得差点尖叫起来,这些军人多少败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对待起义军个个心狠手辣,她不知道民情疾苦,只知道这帮刽子手真该死,就在一筹莫展时,远处传来悦耳的铃铛声,手臂在额头前挡住光亮,清晰见得是一老一少牵着一头毛驴,少的在驴背上趴着,老的牵着走。
当经过时,她仔细打望两人,那驴背上的小孩面黄肌瘦,瘫倒在背上,谅着眼睛,眼球泛白,而老人一条腿不见呢,一手柱着拐杖,一手牵着毛驴蹒跚着,她不由怜悯道,“老人家,这小孩怎么呢?”老人家难为地说,“孩子他爹充军呢,他娘不忍屈辱撞墙而亡,孩子饿得晕过去了!”说罢老人难过地抹着眼泪,金怜心里咯噔一下,她回望四周,这不是她看到的那个金粉世间,怎么会这样。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馒头给老人,“让孩子吃点吧!”老人感动地接过手,并向她跪下连连磕头,金怜热泪汪汪,赶紧扶住老人说使不得,便又从怀中取出些碎屑银两,让爷孙两走得远远的,买间草屋好好过日子,将孙儿养大成人,老人千恩万谢,非要将毛驴赠予她,说庄稼人从不占别人便宜,毛驴虽是畜生,但小姐这般热心肠,定当回赠路上有个方便,铃铛响处也不显得寂寞。
老人把小孩落下驴背,“乖,看着是什么?”男孩微微睁开眼看到雪白的馒头,一把逮过去往嘴里硬塞,眼睛挣得老大,老人开心地摸摸他的小脑袋,金怜也笑了,辞别二人离去,原本顺着骑毛驴倒巅得不行,只好逆着骑,感觉平稳了许多,一人一驴又走在大道上,任毛驴信自游荡。
走过一大片原野,前方是道路深入树林中,刚到树林毛驴挺了下来,回头望去,是士兵把守的关卡,带刺的栅栏横在路前,一个带着红巾的队长走过来,挡在毛驴前面呵斥道,“下来吧,前面过不去你不知道吗?”金怜缓缓从驴背趴下来,站到小队长跟前,嫣然一副美女的模样,他看得心里痒痒的,眼神里全是星光,金怜仿佛明白对方的意思,兰花手指在他肩上轻轻一搭,娇嗔道,“将爷,小女子和丈夫走失,你就通融通融放我过去!”说着胸向他靠去,小队长看着雪白的一片两眼发直。
色眯眯地端视着金怜,不由手已抚摸到她的臀部,淫笑道,“想必是去偷汉子吧!”金怜又是噗嗤一笑,拿着秀帕在小队长身上推一下,“走嘛,让我过去再细细告诉你!”说着拉着对方的手过了关卡,小队长连连应是,已迫不及待地环抱住她的腰身,这一切其他士兵都看在眼里,既气愤又嫉妒,是敢怒不敢言,其中一个使个颜色,另一个便会知匆匆离去。
金怜被队长拉到附近营帐里,被对方一把推倒在床上,开始撕扯自己的上衣,她立即抱住衣服不让对方放肆,只是嘻嘻坏笑道,“我很佩服你们大将军耿爽,请问他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小队长哪听得住进去,欲望膨胀,只急急说道,“他这个魔头,当然在对面呢,可以,你先把爷爷伺候好了马上带你去见他。”说着又饿狼般开始撕扯她的衣服,金怜疑惑对面是哪里,准备再问却被对方拉撤得厉害,拼命抵挡着对方的肆无忌惮,小队长哪由得她,邪恶的念头早忘记机智,加上手劲大,一不会金怜被撕得只剩下肚兜,整个雪白身子袒露在眼前。
小队长又迅速褪下她的石榴裙,金怜紧紧握住裙腰不放,小队长的东西早已顶起,来不及胁迫对方,自己边拉边解自己腰带,看着那两个肉嘟嘟的东西,嘴巴贴了上去,开始狂啃,金怜终于松开双手,眯住眼睛,迈过头去,接而双手捂在脸上,小队长见她这样,又邪恶地拉过她的手,阴险地说道,“小浪蹄子,还害臊什么?假清高!”
就在他得意之时,外面有人喊到,“淫贼李志成全来,我要杀了你,霍乱军心,罪当诛杀!”他顿时鄢了,赶紧拾起身,穿起裤子,只见一大汉拿着刀冲了进来,先是给了他一嘴巴子,“来呀,给我拉出去斩了!”“是”两个士兵进来架着李志成出去,只见他苦苦祈求道,“大哥饶命呀,小弟再也不敢了。”大汉无动于衷,只是唉声叹气,接而怒视着金怜,金怜见声早整理好衣服蜷缩在床角。
大汉向她慢慢移过来,金怜示以媚笑,用手准备拉大汉的衣角,却被对方狠狠抓住她的手腕,顿时疼得龇牙,冰冷的刀刃又架到脖子上,金怜脸部吓得通红,再也不敢侥幸放肆,眼里多了哀求,大汉甩开她的手腕,在她胸前衣服上拨开一点又合上,冷冷道,“小婊子,勾引我手下,不得好死,嗯!”刀口又离细肉近了一步,金怜吓得直发抖,眼睛发白,诺诺道,“将军饶命,小女子情非得已,假若不从定会死于非命。”
大汉这次取下她脖子上的大刀,斥责道,“你以为我们起义军跟对面的官兵一样,你可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你走吧,下不为例!”金怜总算脱离虎口,也明白自己所在的官兵是起义军,并无害己之心,便放心地连连向大汉言谢,并退了出来,再向树林更深处的对面走去。
行走百里之后,被对面士兵叫住,“停下,你是哪位?胆敢在两军交战时闯我军营?”金怜轻轻微笑,“军爷莫怪,小女子路过,想找自己丢失的丈夫。”此刻,耿爽的副官早早注视到她了,他在翠花楼见过她的,听什么丢失的丈夫甚是好笑,赶了过来,“美玉你怎么在这儿,让我甚是想念,真是缘分呀,走,咱们唠唠!”
金怜一看是那个在床上和他癫疯交欢的副官,便不抗争由他拉着走,边走眼扫视着四周,急切喊到,“耿爽大将军在吗?”副官甚是惊奇,回头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大将军名字?千万喊不得,直呼其名是要杀头的。”在帅营的耿爽早听见有女子喊他的名字,停下手中的伙计冲了出来,“啊哈哈哈,那个厮喊老夫名号?”
一看副官牵着一女子,那女子生得美丽,亭亭玉立,正注视着自己,眼送秋波,看得人激动着迷,金怜挣脱副官的手来到耿爽跟前做个万福,娇滴滴道,“小女子美玉仰慕大将军已久,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访!”原来美玉是金怜在翠花楼的名字,这耿爽浓眉大眼,一把浓密的胡须,脸色红润,心肠却极度毒辣,害死许多忠良,早被金怜的美貌看得神魂颠倒,便邀请金怜到大帅营帐叙话。
副官生怕大将军有不测,急忙喊到,“大将军,使不得,此女子遥城翠花楼妓女,想必是起义军来刺杀的!”耿爽狐疑地看看金怜,金怜却心知不妙,依旧表现得异常镇定,她对着耿爽微微一笑,表现的平常自然,耿爽望望副官对金怜的眼神,再想想刚才牵着她的手,欲要偷偷行不轨,怒斥道,“放你娘的狗屁,胡说,美玉姑娘是慕名来的,怎么会是妓女呢,你娘才是妓女!”
此刻,金怜觉得机会来呢,便忽地呜呜抽泣起来,耿爽询问所为何事,金怜结结巴巴说,“刚才那位军爷想对我施暴,辛亏小女子喊出大将军,否则真被他玷污了我一身清白,都亏大将军。”说罢已贴到耿爽胸脯呜呜咽咽个不停,哭得耿爽爱怜不已,甚是心疼,再看看已吓得满头冷汗的副官,怒视道,“来呀,把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给我吊起来。”
金怜便偷偷看一眼副官,对方正怒视着她,眼睛里的红丝恨不得活剥了她,她便故意哭得更厉害了,耿爽又问所为何事,她指了指副官,他脸神正憋红着,怒视着两人,耿爽以为下属对自己行径不满,想想怀中的可人儿,为了不影响心情,一不做二不休,推开金怜,从亲身侍卫腰间抽出宝剑,刺向副官,副官两眼一翻,顿时毙命,金怜吓得惊愕不已,不敢再看那人。
耿爽则呵呵笑着过来,“终于解决了,美人总放心了吧!”金怜擦干泪水,吟吟点头,便被耿爽抱着进了帐,又是一阵折腾,翻云覆雨,你浓我依,密不可言,耿爽荡漾在欲望的纵欢里,金怜心里抗拒着,却脸上不得不洋溢着满足和羞涩,不住阻拦着耿爽的放肆,使得那苟且更加刺激而畅快。
—04—
翻过蜀山,就能看到青城脚下,当年刘备凭靠这天险可以和曹操孙权三分天下,这天府之国名不虚传,一路走来到处是青山绿水,胜似江南,连长住秦岭山脉的关中大侠都惊叹不已,青城派就坐落在青城山,青城山是四川名山,听说青城五俊是余家五兄弟,在西南一带算是一霸,就连当地官府也不敢招惹青城派的人,其他土匪更是听了闻风丧胆,五兄弟不止武艺高强,又凭借超人的智慧依据诸葛连弩的发明创造了连弩阵,只要有人胆敢冒犯青城派,必会葬身于箭雨之中。
因此大浪和关中大侠谨慎地向青城山摸索而来,青城派岗哨上的眼线早看到了两人,立即下去和青城五俊比划一番,青城五俊立时眼神诧异,特别是那个肩扛长剑,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看来是来者不善,便招来青城弟子,摆出连弩阵,顿时箭雨从天而降,大浪和抬虎的猎人们赶紧躲避到附近的林子后面,只有关中大侠毫不动弹,箭雨好似认识人似的,从他周身擦过,突然一支响亮的羽箭向他天灵盖袭来,耳朵一动早已识别出来,伸手一抓,待箭支射进之时抓住,接着很多支箭雨咻咻而来,他纵身而起用手里的箭支尽数扫落到地。
箭雨越来越密集,刚才是三连弩发射的,看来人武艺超群,又改为五连弩,箭雨稠密且威力巨大,空中飞舞的关中大侠有点支撑不住,便抽出长剑挥舞起来,纵身穿梭于箭雨里,忽而连续的腾空翻跃,片刻后箭雨停止,他才潇洒地落入地上,再看从城墙翻出五个人影,定睛一看,个个面色白净却风流倜傥,正是青城五俊,一人拿鼓,一个拿锣,一人拿钵,一人拿唢呐,一人拿箫,蔑视一眼众人,便合奏起来,那音乐凄婉悠扬,直荡心肠,无人不悲从心中起。
关中大侠赶紧喊到,“不好,快捂住耳朵,这是《断魂曲》,听了会要人性命的。”众人捂住了耳朵,关中大侠再次抽出长剑,呲的一声阳光下锋刃无比耀眼,大浪也端起匕首准备战斗,二人向青城五俊冲去,只见青城五俊手腕一转鼓锤锣片钵叶箫干唢呐依次炫舞在空中,有节奏地犬牙交错,上下齐攻,大浪和关中大侠奋力抵挡着,五俊伸手收回乐器,这次音乐更是杂乱,心绪饶得非常混乱,力道更劲,大浪匕首砍掉一只鼓锤,一叶钵又飞来,正插腰盘,又箫干迎头飞来,关中大侠刚挥剑挡了唢呐,又黏住锣片,忽而将大浪腰间的钵抄入锣片里,五俊中拿鼓人便顶着大鼓向关中大侠背部推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刚救下大浪,又绝耳旁生风,回头时一张巨鼓顶在胸脯,推搡着人直到背后一树干,关中大侠横剑挡于胸前,拿鼓人有后退趋势,其他四人一个寸步飞跃而来顶在拿鼓人身后,压得关中大侠不能动弹。
关中大侠丧气道,“在下认输,青铜五俊真是绝顶高手!”说罢丢掉手中的长剑,青城五俊见对方并无敌意,便松开手,笑着说,“关中大侠也是名不虚传,一连破了我兄弟的三连弩和五连弩真是不可思议,不是我们拼力配合,又怎能奈何了大侠!”关中大侠却是豪爽一笑,“狭路相逢勇者胜,今天遇到五位真是战得痛快!”接而五俊也不由哈哈大笑。
五俊拿鼓之人又开口道,“听说关中大侠一直隐居在秦岭一带,捉拿终极老虎王,想必这八百斤的死虎却是大侠打死的。”关中大笑又是一笑,看他无人惊愕的脸神,解释道,“并不是在下,是这位英雄武大浪!”其他四人看了看不起眼的大浪,抱拳作揖,怀疑道,“刚才看这位兄弟出手也很一般,又如何先于关中大侠杀了终极老虎。”
大浪刚要解释,被关中大侠伸手拦住,他知道青城五俊绝是恃强凌弱之人,大浪是没本事,可凭借勇气和壮力杀了终极老虎王,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只有先唬住五人,才能请他们去烟雨楼诛杀耿爽,“五俊不必怀疑,大浪虽武艺平凡,可身上有一股神力,不止老虎,连大象他都能顶起来,我当初不服气,被他从腰间抱住,再也挣不脱,请看!”说时,已将长剑插入老虎尸体下面,一鼓劲将八百斤的老虎挑到半空中,五俊看得目瞪口呆,一连后退,心想这关中大侠有如此力量被他抱住都奈何不了,估计力量绝非虚假,不再怀疑,只是一连向二位抱拳致敬,“佩服佩服!”
再问二人为何上青城山,大浪上前递上英雄贴,“五位不知,中原已是生灵涂炭,大将军耿爽横行霸道,欺女霸妇,无恶不作,想请五位大侠出山诛贼!”五俊听了大浪的话,显得犹豫不决,心想耿爽领有千万军队,又如何杀得了他,青城派位居四川僻壤之地,四周悬崖峭壁,百姓安居乐业,耿爽从未进入天府之国,不便和对方引起仇恨,惹得整个西南又起战火,老大余海一谦逊道,“像耿爽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可我兄弟五人早不过问江湖,久居不出,想四川一片和平,西南民众是不愿看到我五俊惹火上身的,属不能相去,抱歉!”
说完五人转身就走,关中大侠突然哈哈大笑,笑里带着几分嘲讽,冷冷道,“没想到青城五俊看起来堂堂正正,没想到如此胆小怕事,岂不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待耿爽解决了中原之事,你四川又如何避免到战火,真是小肚鸡肠!”说罢转身就走,又道,“大浪,一杯热茶咱们混不上,走吧,杀不了耿爽,既是杀了也要为大义而去!”众人悻悻准备下山。
这时,五俊听了关中大侠的蔑视,又会审看去,众人已独自下山,其他四人急切喊到,“大哥,这种大事我们不去,天下人会唾骂我兄弟五人的!”老大犹豫道,“这,关中大侠,且!”终究说不出那句话,晦气道,“走,备马,跟他们去。”
关中大侠和大浪他们刚下到山脚,听得后面马蹄声响起,回头望去,是青城五俊骑马追来,两人相视而笑,五俊老大问道,“关中大侠,不会是只我们七人吧!”关中大侠笑道,“还有辽东三鬼!”五人又是相视一笑,老大抑制不住的兴奋,“哈哈哈哈哈,当年败在这三个老鬼身上,这次一定再当切磋!”便快马加鞭,先前朝辽东而去。
在辽东黑色的土地上,向日葵开得灿烂,海水不断拍打着岸基,几间琉璃瓦横在沙滩上,三个童颜老人驰骋着红色快驹一会奔到浅海处,一会在沙子里来回激荡,三人互相用铁链绑在腰间,一会一人在前两人在后,纵马时,后两人将铁链一挥,前面的人,飞起在空中施展几下拳脚又落于马上,稍一停顿,后两人又驰到前面,后面的人双手一拉铁链,前二人被同时拉起,在空中施展双人组合拳,打得唰唰生威,配合是那么默契,接而三人并肩而行,马儿停了下来,互相对望一样,你指我我指他他指你互相戏笑道,“都说辽东三鬼如何如何,岂不知我没错杀一个人,都是为民除害,又说我凶神恶煞,岂止我不是鬼,我都活了一百五十八岁!”三人一同说完,确说得一模一样,又互相激辩道,“你学我,你别学我,吵个不停!”青城五俊和关中大侠看得哭笑不得,三人都是童颜鹤发,长得越来越像。
听得有笑声,三人同时转头,“谁?”同时起身向来人抓去,“青城五俊给三位前辈这厢有礼了!”同时也跃入半空中,铁链当啷当啷交织在空中,不断将青城五俊困住又猛烈击打,五俊不断变换着攻击姿势,打得不可开交,顿时辽东三鬼展开,形成一个环,把五俊围在中间,五俊则背靠背对峙着三人,三鬼又将腰间两边的铁链摔向中间,同时使出拳脚,铁链便被五俊截挡,可随后而来的拳脚未看清楚已被打在身上,五人狼狈掉落地上。
“我来试试!”看五俊根本接近不了三鬼,关中大侠一个流星剑步窜入三鬼中央,使出一套万花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毫无破绽,左右转动着,三鬼互相执意一下,又圆合为一处,接而甩出六条巨大铁链,关中大侠并不后推,迎头划剑借力点来,恰当躲过,恰当刺前,三鬼中间一人,又将两边之人腰间一提丢向关中大侠身后,两人回身使出一套组合拳向对方背后袭来,关中大侠见前后受高手攻击不能克敌,便猛向下扎去,忽而一个水底游鱼的姿势逃出包围圈。
又向上飞身到三鬼快驹身上,两脚各踩一只,顺手拉起中间的马缰,向烟雨楼奔去,三鬼看快驹被关中大侠驾去,快速使轻功追去,五俊也骑马跟了去,大浪看高手过招甚是过瘾,灵机一动,将匕首插入辽东三鬼的英雄贴,一个极速出手,向三鬼背脊掷去,三鬼中一人身子一顿,口里念道,“丐帮肉包子打狗!”一个凌空后翻便抓住匕首,取下英雄贴打开一看,又笑道,“正合我心意!”
回手甩出匕首,大浪身子一歪,抓住匕首,微微一笑,自语道,“这辽东三鬼武艺已练得炉火纯青地步!”众猎人被他刚才的身手看得惊呆,甚是不解,傻傻地愣着眼神,大浪会心一笑,拍拍旁边猎人的肩膀,“走抬虎我们去烟雨楼!”众人才匆忙跟了去。
—05—
绿子林战鼓雷雷,起义军和大将军耿爽的部队在原野上厮杀着,绿子林对面的观阅台上耿爽抱着美姬金怜正在观看双方战斗,金怜思绪万动,今日已是十一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烟雨楼约定的日子,如何才能使这个位高权重的人带到烟雨楼,心里盘算着,却不时对耿爽媚笑着,并不时扒拉着对方的胡须,而耿爽舒服地在她大腿根部不断游弋着,隐隐中她听到大浪的愤怒,“想我堂堂男儿怎不为我中原儿女困苦而忧伤不已!”
心想着早点脱离虎口,和自己心属的人儿远走高飞,不再寄于人篱下,甚至强颜欢笑,便挣脱耿爽的费手,夺过擂鼓士兵手中的大锤,有气无力地击着,起义军顿听己方战鼓声音压过了对方,士气高涨,开始猛烈反扑,耿爽看美玉闷闷不乐的样子,甚是怜惜,站起身询问道,“美人所为何事如此沉郁!”
金怜使劲又连锤几下大鼓,没好气地说,“大将军一天就直到打打杀杀,把人家冷落到一旁,一点不怜惜人家的感情!”说着开始嗔嗔哽咽,耿爽听得这女子如此钟情于自己,欢喜道,“我以为何事?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不哭了,我们暂且不打了,收兵!”只听得锣声响起,己方士兵后撤,起义军抓住机会又是一阵痛杀。
而耿爽则匆匆抱着美玉到营帐又是一阵嘿嘿翻云覆雨,大声喘息着不知疲惫,身体在不断耗力耕作下空虚,却乐此不彼,金怜却轻蔑地坏笑一下,“大将军这就虚脱呢,我还以为如此强壮呢,只可惜,我那个计划要落空呢!”耿爽心血来潮,又是一阵起伏,猛力来回运动,大喊一声“啊!”身体冷得颤抖一下,一射而净,才小心翼翼地出来,累瘫在一旁。
斜眼道,“我厉害不?”金怜摇摇头,冷冷说道,“将军只是蛮力,图一时之快,根本不懂人间最美情欲。”耿爽这才做起,正色道,“你说还有什么比此刻快活,休于欺骗本将军,否则本将军的军刀可不客气!”说罢在金怜脖子上做个杀头的动作,金怜不由身体颤抖一下,连连说不敢欺骗将军。
她穿好衣服来回行走于营帐,谈谈说道,“我本事仰慕大将军的威名而来,没想到将军对贱妾如此厚爱,想到将军有如此爱好,却不能享受人间最欢爱事,甚是难过,将军可知酒池肉林?”耿爽大喜,“当然听过,当年纣王不是沉醉于酒池肉林,可算是享尽人间喜事,我等甚是羡慕。”
金怜又振振有词道,“将军如此声名显赫,为何不效仿前人,跟贱妾共享鱼水之欢!”耿爽陷入沉默中,犹豫道,“如今天子还在,我还没登上皇位,若光明正大淫乐,岂不死期将至!”金怜好笑道,“将军错呢,要是不光明正大,我有个好去处,将军觉得如何?”耿爽甚是开心,上前抓住她的双手,戏笑道,“那再好不过,美人当真有绝佳的地方?”
“有,就在绿子林后边三十里处的遥城烟雨楼,我祖辈正是替纣王设计酒池肉林的谋士!”金怜若有所思道,耿爽披上盔甲,甚是激动欲前往亲自试上一番,准备叫人备上马车准备前往,金怜又阻止道,“地方是好,可前往烟雨楼的道路,在绿子林被起义军占领,我们大张旗鼓是过不去的。”
耿爽一听也是,便无助地坐下,直搔头思索,金怜微笑,“将军莫愁,既然想体验一番,何不偷偷挖条地道绕道起义军后面!”耿爽拍手叫好,没想到这真是好办法,到时派一支军队可以在身后袭击起义军,金怜说事不宜迟,今晚动手,明日便可和大将军在酒池肉林里狂欢。
是夜,月光如洒,军马奔驰在营地,岗哨点着火把监视着外面一举一动,对面林子里,起义军点起堆堆篝火,共谈军情,耿爽的几个亲兵根据大将军的指示偷偷潜入到大将军营帐,拿出羊镐铁锨开始深挖地道,直到天明,一个亲兵来到大将军卧帐,禀报地道挖好并用枯草掩盖,耿爽非常满意,并示意亲兵点一支军队和他一并绕过绿子林,两面夹击起义军,必可一战决胜。
亲兵领命而去,金怜起身爬到耿爽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娇嗔道,“将军就知道打打杀杀,我可不喜欢和你行欢之时被杀喊声吓到,不能用心服侍将军,将军,你就推迟两天行动吧,反正我们兵强马壮还怕起义军不成,待我们快事行后再收拾那帮草寇不迟!”耿爽看金怜如此痴迷于和自己快活,考虑会便答应了她,招来亲兵,暂时取消计划。
安排妥当后,拉着金怜起身准备向烟雨楼出发,金怜且讥笑他太猴急,“这酒池肉林那有那么容易启用,当年祖辈设计烟雨楼酒池肉林时,便封死在阁楼下面,池子是空的,各个凤卧也空置着,临走时需带上三十坛高粱酒,以便倒去池子享用,另外将军需带上所有的姬妾,肉林就必须人多才好玩,耿爽已激动得满脸开花,便一一答应,押着众女姬向营帐地道开去。
金怜回头望望几百名亲兵也跟着,便轻轻推一下耿爽,他心领神会,问道,“又怎么呢?”金怜不好意思地娇气道,“烟雨楼容纳不了这么多人,过去容易引起起义军的注意,很危险!”耿爽坏笑着指头戳了下金怜,“你这个小精灵,点子真多,真是叫人欢喜不得,好,本将军答应你!”然后回头对亲兵们说道,“你们暂且回去,留两人就行,没什么问题,我和爱妾们出去散散心!”众亲兵便列队出去。
两名亲兵押着众女姬走在前面,金怜和耿爽相扶走在中间,三十坛高粱红被挑夫抬着依次进入地道,长长的队伍在火把的展映下曲曲折折走了大半天,方才看到出口,推开枯草依次悄悄爬出来,再降洞口封回原样,此时天空已大亮,红日从东方亮起,林子里百鸟鸣脆。
辽东三鬼追了三天三夜,直到烟雨楼才追上关东大侠,此刻繁星点点,蝉鸣声不断,几人借着漆黑,又大战几个回合,方兴趣大减收手,点起火把来到亭子石桌旁,商议白天如何对敌,最后决定关中大侠藏于屋顶,辽东三鬼隐于石阶下面,而青城五俊则置身附近隐蔽处,待耿爽等人一到石亭,便现身团团围住,直至将此贼诛杀,大家满意地决定后各自就位。
经由关中大侠提议,大浪充当过路人,可以把终极老虎王的尸体献给耿爽,皮毛作为他将军座椅的背垫,他一定高兴,会取信于大浪,并叫卫兵带走八百斤的老虎,可调开卫兵把守,大浪再趁战斗时救下金怜,计划相当完美。
果真在大家隐蔽不多时,耿爽带着一群女姬款款而来,身后又是三十坛红漆瓮缸美酒,在隐处的青城五俊痴笑道,“这耿爽胆子真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即将废弃的烟雨楼酒池肉林,只可惜无福消受呢,这好酒我兄弟每人六坛,那些娘们统统给童颜老鬼吧!”顿时五俊不禁忍俊不禁。
耿爽来到亭子下面,高大的石阶,拉着金怜走上去,抬头望着那块陈旧而字迹暗淡的木匾,“烟雨楼!”“正是这里!”金怜淡淡道,不时谨慎地环视下四周,她明白大浪邀请的江湖豪杰定埋伏在四周,而望着四周坍塌的民屋和城墙,除了这个破楼子啥也没有,便问,“美人,酒池肉林在哪里?”金怜笑着说这酒池肉林就在烟雨楼下面,由机关控制,这机关是一部琴曲,我需弹琴方可开启,耿爽称妙,合掌叫人递上一把竹琴,并示意亲兵把众女姬押到烟雨楼里,女姬们互相推搡着,骂骂咧咧的,在房顶的关中大侠听得清晰,那些娇滴滴的声音使得他心潮澎湃,不由咽喉咕咽一下。
就在这时,远处一行人抬着一头猛虎而来,两位亲兵立即上前,将众人挡在身后,对方为首的是一青年,衣服破烂,打满补丁,手里执着一根绿棍,到烟雨楼跟前时停下,看看亲兵,再看看众女人和簇拥在中间的耿爽,他认得他,就是那个恶贼,他带头屠城,眼见敌人杀害亲朋好友,为了苍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金怜早认出是他,他又瘦了,看来一路奔波没少受苦,心里急切下身子滑跌了下,耿爽一把拦住她,原以为被对方阵势吓住,亲兵早呵住来人,“你们是谁?不知道大将军在此游赏?”大浪定睛看一下金怜,她憔悴了许多,想必没少受这个淫贼的折磨,转而强笑道,“军爷息怒,小的们最近抓住一只老虎,听打猎的说大将军在此游玩,便想着把此虎献给他老人家。”
亲兵一听老虎整个身体后撤一步,抽出腰刀顶在前面,大喊道,“大胆刁民,只是蓄意要伤害大将军不成。”大浪笑道,“军爷误会呢,老虎已死,想着这虎皮扔掉可惜,普天之下,只有大将军可享用此虎皮。”亲兵才诺诺挪到老虎跟前,一看虎体疲软,早已绝息,一亲兵便跑到耿爽跟前耳语几句,他又点头回来,“大将军说呢,虎留下,你们赶快离开!”“是!”大浪等正要离开。
“且慢!”是金怜,她又对耿爽说道,“将军今天是双喜临门,既得酒池肉林,又得虎皮,可喜可贺呀!”耿爽接而手抚胡须哈哈大笑,“可是,乡邻们赏了虎皮,大将军更应该宽宏大量,赏他们一人一碗酒喝!”“可是!”金怜直到他的犹豫,又盈盈笑道,“酒池足足够了,赏他们一坛又如何,我就替大将军执酒以敬感激!”耿爽满意道,“那就有劳美女呢!”
金怜走下台阶,叫人打开一坛酒,分别倒在碗里,替众人敬酒,先来到大浪跟前,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湿润,原以为只是两人的痴心妄想,没想到梦想却马上要实现呢,大浪看着金怜手臂脖颈的青色淤痕,甚是心疼,欲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纤手,金怜微微摇头,只见指头一松,一个纸团跌入酒碗,大浪赶紧接过碗,仰头喝干,“感谢夫人赏酒!”作揖行礼,接着其他猎人各喝了一碗,便匆匆离开。
大浪焦急赶到远处,从口中取出纸团,展开一看,瞬时满脸笑容,“金怜,真感谢你,多亏你!”自语完命其中一猎手赶快迂回到起义军军营,通知起义军对面叛军大将军耿爽不在军营,绿子林后有一蓬草遮掩密道直通大将军营帐,可秘派军队打入敌人内部,内外同时起兵,方可一举破敌,另在密道口派一人监视,只有有人进入,便防水淹死于密道,安排后自个径直向烟雨楼会去。
刚走动两步,琴声响起,便快速向烟雨楼奔去,此刻,耿爽陶醉在琴声中,并问,“此曲是什么名?”金怜一边弹一边淡淡回道,“是幽怜曲!”回神一看,大浪已立于亭阁下面,亲兵不在,两人抬着老虎去了军营,耿爽站起,手握紧腰间佩剑,却见大浪直勾勾盯着弹琴的金怜,金怜也回望着他,眼神中柔情满满,耿爽哈哈而笑,“我以为什么呢,你是喜欢我的爱妾她吧!”手指金怜斥问道,金怜挥手挡掉他的手指,娇嗔道,“将军讨厌,我怎么会跟他呢!”耿爽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身子抽了起来。
“不,她不能给你,她是我的美人。”说着抱紧了金怜,佩剑一挥,已将身旁的两个女姬推送到大浪眼前,“不过这两个爱姬可以赏给你,带着他们走吧。”大浪甚是惊奇,他就这样一挥,两个大活人到了自己跟前,想必此人武艺也不凡,负责也不会无人刺杀得了他,一定要小心,可想想刚才金怜对耿爽的娇嗔模样,心口疼了下,身旁的两个女姬已将纤手搭在他的胸前,他再看了一眼金怜,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大浪心一横,转身一手拦着一个女姬就走。
却听得后边金怜一把推开耿爽,竹琴摔到地上,大声喊道,“谁叫你关心,我被别人欺辱后,你却看不起我呢,天下尽是负心汉!”“美人!”耿爽很明显还在纳闷中,他不知金怜是为大浪抱得美女归而生气,已和他撕破脸,大浪赶紧转身,绿棒向两个女姬脖颈一磕,两人晕厥过去,大声呼喊道,“英雄们,诛杀奸贼,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耿爽这才觉得来着不善,左右环视一周,手握佩刀向后稍退,金怜趁机逃到大浪背后,害怕得看着耿爽发怒,他指着金怜咆哮道,“你骗我,小婊子,使我美人计,酒池肉林是假的?”金怜恶狠狠地呸道,“想的美,哪有那么多酒池肉林,想学纣王,必不得好死,今天要你狗命,还我父母命来!”
听到金怜欺骗了他,耿爽更是怒发冲冠,终身欲前来抓拿,听到诛杀口号的辽东三鬼已从石阶下腾起,围住耿爽的去路,顿时铁链上下乱突,刚开始耿爽左右上下躲避,看攻势凶猛,刚从石桌跳起,铁链撞上,火石四溅,顿时石桌碎裂,不由抽出佩剑阻隔,此刻众女姬都吓得四散,大浪身后赶来的猎人们解开他们后手的绳子,带领她们逃离现场。
铁链来回挥舞着,来势总被耿爽拦剑阻挡,可毫无喘息机会,自己在不冲出去,定会毙命于此,抬头看看楼顶是木材所造,借着整个身子的沉重直撞出去,在屋顶防备的关中大侠飞起挥剑向冲出的耿爽刺来,耿爽从怀中取出两枚毒镖,关中大侠立即收剑翻身闪过,此时辽东三鬼已跃上楼顶,三人一并出手向耿爽施以拳脚,耿爽挥剑并拳脚和三鬼来回格打着,内力非常身后,掌掌相对,脚脚相扣,分不出胜负,关中大侠起身纵身向下,向耿爽脑门刺来,耿爽将手中佩剑掷出,嗖的一声飞出,关中大侠身子后撤,横手一甩,佩剑被打落在地,得到空隙,耿爽拳脚力克三鬼,瞅准一人,打出连环掌,又返身回来身体旋转双脚踢于一鬼脑门,此时一鬼从身下保住耿爽腰身,来回翻滚,将它用铁链缠住,另两鬼则抽身左右来回转动,将耿爽五花大绑,耿爽一气之下,痛力将身下的一鬼踢开,并双手夹住关中大侠的长剑,用力一震,关中大侠被抖开,长剑被折开两截,身子踉跄后退,两鬼看见一鬼抱着肚子不敢进前,则用力撕扯铁链困住的耿爽,耿爽则双手抓住铁链,和二鬼来回运力拉撤,此刻耿爽明显功力不敌百年功底的三鬼,挣得面部痛红,突然手一松,身体自然滑脱,只留下一副盔甲困在铁链里。
三鬼和关中大侠惊愕,他怎么逃脱的,竟在烟雨楼四周立着四个影人,背挂弯刀,耿爽已出现在金怜身后,一掌偷袭大浪将他推入烟雨楼中去,被四影人围住,他则将一匕首顶到金怜后辈,哈哈大笑,“没想到吧,杀我哪有那么容易!”只见耿爽不再臃肿,身体单薄矫健,没有一处脂肪,皆是肌肉,看得人不寒而栗,完全是两个人,消长的脸颊虎视着,异常冷漠,远处销魂的凄惨声响起,是青城五俊的家什伙,五人鼓钵锣唢箫一并而来,四影人看似无形体,却像纸一样手执着弯刀一分为二,八把刀向大浪砍来,三鬼瞬间从屋顶落到四人身后,甩出腰间铁链,四人回神双刀砍出,铁链当啷几声被砍断,三鬼惊愕之中被闪了出去,金怜见大浪危险,惊叫,“浪哥,危险!”耿爽匕首一紧,喊道,“不许喊,跟我走!”而关中大侠一个箭速从屋顶破口窜下将大浪从腰带提了出来,。
虽着青城五俊越来越近,四影人停止战斗,回过身来,定定望着五俊落于地上,余海一轻松说道,“隐侠四士,原来你们一直藏在奸贼耿爽的身体里,为虎作伥,害我们五兄弟找得好苦,当年你们用东洋学来的无形影流刀杀害家父,我兄弟苦心钻研,终于练就一首《断魂曲》来克制你四人的影流刀,看来我们成功呢!”说罢脸上洋溢着得意。
四影人却摇身一转,变为立体之人,皆穿着黑色的行装,黑布蒙着面,取下面罩,齐身挥刀向五俊面门攻来,《断魂曲》再次响起,影流刀越紧近五俊,则刀背开始弯曲,甚至卷刃,待四人惊于这一现状时,鼓锤锣片钵叶嗦嘴箫杆已劲力抽向脑门,四人顿时毙命,八把弯刀则哐啷跌到地上,并未弯曲,依旧发着凄寒光芒,看着辽东三鬼已疲惫地靠在一起,五俊赶紧上前扶起三位前辈,三人失意地说,“老了,不行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江湖不见,就此别过!”抱拳致意,说罢三人纵马离去。
五俊中老五余海五问大哥,耿爽还没抓住,要不要帮忙去抓,余海一说,“不必呢,耿爽离开隐侠四士,能力减半,刚才的激战他早已疲惫不堪,我看关中大侠和丐帮武帮主就够呢,我们还是回青城吧!”四兄弟惊叹,“武帮主?”余海一饶有兴趣地说,“天下除了丐帮,谁还能请得动关中大侠,从他那根绿棒我就确定他是丐帮帮主武嵩,他只是化名乞丐武大浪罢呢!”说罢提缰离开,四兄弟紧跟,赞道,“师哥高明!”“父亲之仇已报,我们回去发扬光大青城派最为重要。”“是!”
大浪被关中大侠救后见金怜不在,又想起密道的事赶紧朝绿子林赶去,到密道口,已有起义军向密道灌水,大浪赶紧夺过水桶阻止,询问果真一男一女进入密道,眼看水已灌到洞口,心想完呢,放声大哭起来,而关中大侠冷冷道,“堂堂武嵩武帮主为啥还要装,难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使不出那招降龙十八掌?”“对呀,差点忘呢!”一招亢龙有悔整个大地随着强劲的风声掘起,密道俨然出现在眼前,耿爽和金怜被震了出来,两人已气喘吁吁,大浪赶紧上前抱住金怜,而关中大侠手掌发功,竟将地上的一截断箭吸到手中,直插耿爽心脏,这才这个恶徒咽下最后一口气。
大浪感觉手湿湿的,抬手一看,金怜背上中了一刀,想必是和耿爽发生扭打,被匕首刺入后辈,此刻她正气喘嘘嘘地看着大浪,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两股热泪滚落下来,“金怜,你辛苦呢,不是你,我们胜利不了,你知道吗?起义军已全歼叛军,天下就要太平呢,你别丢下我,我们说过要一起浪迹天涯的!”
“你挣挣眼,看看我吧,金怜,我爱你,爱你一万年!”就在这时,起义军来到他的身后,脱下军装,露出乞丐的模样,棍子在地上咚咚咚地戳着,喊道,“丐帮弟子报到,请武帮主回帮!”大浪看看怀中闭着眼的金怜,再看看后面的兄弟,缓缓站起身,对一大汉说,“陈有亮,以后你就是丐帮第九十九代帮主,世上再无武嵩,我就是武大浪,兄弟,以后拜托你呢!”说着将打狗棒交给陈有亮,此人正是起义军的将领,从小队长手上救过金怜,陈友亮则不情愿地在大浪屁股上拍一下,扭头便带着丐帮千万弟子离开。
然后大浪又来到关中大侠背后,“你怎么知道我是丐帮帮主!”关中大侠取下头顶的斗笠,认真说道,“早听说丐帮帮主带领众弟子揭竿起义,和叛军作战极其勇敢,那次你打死终极老虎王我就怀疑你是丐帮帮主,因为你的出手里有降龙十八掌的影子!”大浪不由微微一笑,“还是瞒不住你,请大侠以后多多关照我丐帮弟子!”
关中大侠说,“现在天下太平呢,见惯了打打杀杀,我打算隐居秦岭,不再出山,就此别过!”说罢斗笠一挥,一匹骏马从林中窜出,飞身马背,斗笠刚好落于头顶,抱拳道,“桃花庄有个李元洪,他医术高明,人也仗义,带着心爱的姑娘赶紧去吧,也许他能治好金怜姑娘。”说完双腿一夹,跃马而去。
而武大浪轻轻抱起潘金怜,开始了他们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神仙眷侣生活,武嵩之后再无江湖,江湖之后再无杀戮!
仅以此文向我的武侠偶像金庸再次致敬!
2018年11月21日凌晨于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