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人生之围,不止爱情(2/8)
《围城》是钱钟书先生最经典的作品,也是他仅有的一部长篇小说,堪称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风格独特的讽刺经典,被誉为“新儒林外史”,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一直横贯畅销小说之首。小说塑造了抗战初期以方鸿渐为主的一类知识分子群像,记述了他们所面临的学业、事业和爱情困境。虽然小说有具体的历史背景,但这部小说解释的人性的弱点,在今天依然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出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除了大众都讲的婚姻,这本书更多讲的是人生与选择,它像是作者对城里城外人的慰藉,对年轻人的忠告。人的一生就像一座厚实的围城,在人发展的各个时间段里都有着躲不掉、挣不脱的城堡,都有一个个看似光鲜、实际枯燥的围城人生,它讲述的是以方鸿渐为代表的一批知识分子,深陷于学业、事业、婚姻的围城,在不自觉中进行挣扎与反抗。
在这本书中,钱老通过透视时代背景下生存的苦闷以及苦闷下情感的困惑,道出人生“围城”、心灵困境的人生主题曲,表现文学真善美价值取向的存在。
以下是我对书中所表现出的“人生之围”的三种见解:
(一)学业之围
作为“围城心理”的主要代表,方鸿渐的学业之“围”在于知识分子的自欺心理,既追求崇高的理想却不服现实,内心无比地矛盾却盼望着有所突破。他们一方面面对黑暗冷酷的现实没有反抗和斗争,另一方面,对苦难者又缺乏同情心,他们在当时条件下并没有选择追求光明的理想,而是成为当畸形的社会所造就的一群特殊人物。
《围城》第一章讲述了方鸿渐在留学期间,不理学业,生活极其慵懒,即便怀着自视甚高的心态,但还是选择了自我欺骗的方式——买了一张假的博士文凭,而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虚、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自己没有文凭,好像精神上赤条条的,没有包裹。由此可见,他赴洋留学并不是为了追求理想和远见卓识,而是以高学历装饰自己,好对父亲和出钱的丈人能有个交代。方鸿渐买假文凭搪塞对丈人的承诺,但他又终究知是非、有耻感,所以应付完长辈便立誓将来找工作时“履历上绝不开这个学位”,并说到做到;看到报纸教育信息栏有自己的小照,又急的脸色发白,声音沙哑,直担心“从此无面目见人!”这正是钱锺书重视的“心中自有权衡”,但也可以说他着急是因为担心“给内行人知道了,岂不笑歪了嘴,自己就成了骗子,从此无面目见人!”这纯属“好名”,而非知耻、知是非。
方鸿渐在学业之围中曲折迂回,渐渐迷失了自我,却不得不被迫接受围城人生的现实。
(二)事业之围
拿到假文凭回到家乡的方鸿渐结束了教育之围,进入了事业之围,这也直接导致在学业上一无所有的方鸿渐事业无成的必然结果。回家后的第一份工作是依靠丈人的权势介绍而来的点金银行小职员的工作,但这对于留洋回来的“博士”来说,就“大材小用”了。
第二份工作是做副教授,方鸿渐在好友赵辛楣的引荐下,怀着一腔热血和一群文人来到三闾大学教书,可不谙世事的方鸿渐学不会官场的阿谀奉承与勾心斗角,他一方面自视清高,看不惯这里的尔虞我诈和旁人的趋炎附势, 一方面又想在此谋求发展,大有作为,两难困境导致他一无所获,再一次遭遇失业。
最后,在赵辛楣再一次的帮助下,方鸿渐来到华美新闻社工作,只可惜好景不长,报馆遭到意外,方鸿渐最后的退路也就此终了。几经波折的方鸿渐,就这样陷入事业之围,最终只有接受时代的支配。
(三)婚姻之围
爱情与婚姻是他的第三座围城。大学期间,方鸿渐受到了校园爱情的冲击,冲动之余,他向父亲提出要解除婚约,但以失败告终。游学归来后,在与老同学方文纨交往的过程中,喜欢上了方小姐的表妹唐晓芙,却又不忍心直接和方小姐说清楚,让方小姐误以为他还喜欢自己。他的优柔寡断和不忍直说为他后来的误会埋下了祸根,导致三个人的不欢而散。其中,真正令他心动的是唐晓芙,她既淳朴又善良,毫不矫揉造作,是“摩登文明社会里的那桩罕物”。但恋爱和婚姻不一样,他们俩的结合终究是无果的,在现实社会的打击之下,这段纯真的爱情也如泡沫般一触即散。经历过几次爱情的创伤后,方鸿渐麻木而又无奈地娶了在大学任教期间认识的孙柔嘉,婚后两人陷于生活的琐碎繁杂中,方鸿渐在其婚姻与事业的双重压力之下也变得疲惫不堪,最终只能分开。
《围城》在对婚姻爱情的描绘上,打破了以往大众对于传统理想爱情的神圣永恒和内心向往,使爱情变成了围困住人的一座“感情围城”。这一方面升华了小说的主题思想,同时也深刻展现出当时社会生活的一些本质,揭露出人类爱情的实质。在此之后,他与四位年轻的女性产生了感情纠葛,最终深陷感情的围城之中。
苏文纨,装扮的袅袅婷婷,又带有几分才气,方鸿渐欣赏这样的女人,觉得这样的女人是理想的女朋友,带出去有身份、有面子,但在和苏文纨的爱恨纠缠里,方鸿渐完全是被动的,面对苏的各种暗示,他明知自己不爱苏文纨,却怕得罪苏文纨而不敢将事情说清。
唐晓芙,“一个摩登社会里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让方鸿渐一见倾心,他对唐小姐的爱是最纯真的,没有一点瑕疵,可谓是理想的伴侣,现实却并未让他们偕老,苏文纨的从中作梗,“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这样一句挑拨离间的话,也让两人分道扬镳。
孙柔嘉,方鸿渐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都悉数平常,平平淡淡,从旅途中的互相接触,相识到相知,再加上到了三闾大学方鸿渐对于她照顾有加,渐渐两个人产生了感觉便迅速订婚,但在后来的婚姻中,方鸿渐同样处在弱势,他无力经营好与孙柔嘉的婚姻,更是被媳妇的娘家人瞧不起,面对媳妇和家人之间的矛盾,方鸿渐最终选择逃避,变成孙柔嘉口中的“懦夫”
对于方鸿渐来说,鲍小姐是一夜情,苏小姐是暧昧,唐小姐是理想伴侣,只是有倾慕之心,一场误会没能让他们继续发展,经历这几人的折腾之后前往三闾大学路中相识孙小姐,孙小姐恰恰给了他一个安稳的状况,渐渐爱上方鸿渐的孙小姐也主动维护着这段感情。方鸿渐从浅尝爱情果实到最后一无所有,他被动,无能,意志不坚定,经不住诱惑,以至于自己的爱情与婚姻状态皆是剪不断理还乱,逐渐迷失在恋爱与婚姻的复杂关系,陷入重重围城,终是驻进了心的囚笼。
总结:
结束枯燥的学业,经历事业的抉择,再走向婚姻的殿堂,这不只小说主人公方鸿渐的一生,更是我们所有人的必经之路,“围城”如书中所述,是说这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就如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去。本书通过讲述主人公方鸿渐恋爱婚姻、事业抉择和为人处世的懦弱将人物的彷徨又敏感的自尊描绘的淋漓尽致,栩栩如生。它更是一本描写人性的书,世上的一切:婚姻、财富、名誉、地位乃至自由,无一不是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可无论我们身处什么样的围城中,要有光,太阳的光是不够的,还要有心灵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