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说说爱

深渊的面目

2018-10-13  本文已影响15人  很丧的8时
深渊的面目

  你曾年少轻狂,你也曾纯白无暇,那你一定记得那个带你走向深渊的人。我与我的深渊,我想,我和他还差一个相拥入眠的晚上。      ——题记

【深渊】

      应该要给他一个多么阳光与充满希望的代号,来描述这样一个不被救赎的故事呢?且以那象征应许之地的“迦南”二字代称吧。

      市镇高中的尖子班安排在一处幽静又不被约束的庭院楼,自由像这里触及四楼的松针一样恣意生长,转身都能碰见五个熟人的走廊,这里没有人不互相认识——分文理之前,大家还是一个班的。女孩和迦南刚巧前后都不是一个班的,如此没有缘分。

      高考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测试一月比一月更密集,于是年少的人们开始和身边的人谈起了恋爱。情感,或许只是为繁重的学业寻找一个释放口,或许只是调剂,只是喘上一口气。彼时,爱也不是爱,遇也不算遇。

      只有女孩一个人,把这一切当作真实。

      当那个一米八三、永远站在阳光里的男朋友,勉强答应她演练了一个月的告白,三月间将她的真心揉捏凌迟,再弃之敝履后,迦南成了女孩的拐杖。

      他聪明,永远有不同的解数学题的办法;他张扬,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都盛不下;他健谈,从来都有让女孩感兴趣的话题;他钟情,自从有恋爱这个概念的年纪起,他的生命就只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生,她平凡,他却视她为珍宝……

      “爱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从来看不见我。”迦南靠着四楼的栏杆,摸着一片伸过来偷听的树叶对女孩说。

      那是女孩和迦南的四楼,所有的暖阳与夜风在休息的课间都属于他们两人,铃声响了,再回三楼各自的教室上课。

      “你不会难过吗?”女孩想拍拍他的肩膀。

      手伸到一半他就开了口:“不会啊,单身多快乐,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女孩突然没了安慰他的立场,只好握拳打他一下,笑骂:“渣男!”

      “那你可千万别喜欢我。”

      女孩知道,他只是太善于将自己的真心藏起来,所以才插科打诨地一笔带过,在这个少年们都在寻求能谈心的所谓挚友之时,只有迦南将自己金贵的心贴了封条。

    那晚,一人一边的耳机里正放着方大同翻唱的《wonderful night》,白色耳机线弯弯绕绕垂到他手掌上,女孩的耳朵像在被放风筝,而迦南握着那个线头。

    注定要降落到他手上一样, 一语成谶。

    单身多快乐,自由多得让人心慌。女孩当然也有想喜欢谁就喜欢谁的权利,但她却忘了这世界不是绝对的好……迦南从察觉那天,开始变了。

    起初他们只是简单地打闹,在QQ上胡闹着开几句玩笑,说些触到女孩盲区的荤话。女孩觉得那只是他和自己关系好,放得开。而后迦南越来越频繁地提起那些事情,开始说着淫言秽语……说着“那你来我家和我睡啊”这种分不清真假的边缘话。

      女孩的喜欢太单纯了,只要他开心就好。她家不富裕,攒了很久的零花,在他生日那天送了一块手表,却从来没见迦南戴过。迦南没有再上过四楼,女孩常常在那里一站就是很久——迦南在三楼走廊和别的人说说笑笑。她都看得见。除了和他谈论那种赤条的话题,他才会对女孩有耐心一点。

      女孩为了迎合他,主动地去学了好多好多H的东西以便和他有谈资……她才十七岁,幻想着第一次要给最爱的男人的年纪。  女孩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被迦南一笔一笔,涂上成人的颜色,混乱又狂热。渐渐地,油彩多了,女孩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那年6月6日,上届高考,她第一次见到了一个男生的隐私部位,视觉冲击几乎令她想要崩溃大哭……那个暑假,她推开了他家的门,在他爸妈出去旅游的一天晚上,做尽一切可以做的边缘行为,但她却没让他占有,屋外的惊雷一直在抽打她的理智。第二天踩着大雨离开的女孩,在人群中抱着自己哭了……离开的时候,迦南躺在沙发上,蒙着眼睛,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明白了,她的卑微,终将让她滚在尘埃里挣扎。

      迦南最后也没有和她在一起,像上一个那样,弃之敝履。

      女孩身上的油彩却洗不掉了,阴暗晦涩的文艺片看了一部又一部,直白贲张的黄片一部又一部。迦南离开了,她却还一直沉在他的深渊里,沉溺于当时他给自己的感觉中,自甘堕落。

【拐杖】

        我有了拐杖,为了摆脱深渊的痛苦,借来支撑的拐杖。我主动和拐杖调情,玩着暧昧,用着我学来的。我也成功了,拐杖很爱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但我却连迦南的任何事情都不敢和他提。这五步就能遇见熟人的小高中,真相往往被缄默掩埋。

      于是我将所有放不下的爱和脆弱全放在了拐杖身上,饥不择食地,告白即接吻,18天就带上了床,拐杖生日那天我便送出了第一次,跟不值钱似的。我的笑声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开放,床上也越来越痴缠。但我依然忘不了在一起18天的时候,含住他的那里,他情不自禁的那句“跟谁学的啊,怎么这么会”,我脑中浮现的那个响着惊雷的雨夜。那晚,我,这个女孩,又抱着自己哭了。

      深渊的痕迹,没有分寸。我浸泡得骨血都是黑的。

      但我还是感谢拐杖的,他把自己从深渊拉了出来。至少有他填满的日子,我不会想起迦南了。

      但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这个世界不是绝对地好。

      利用开了头,爱情的起点就不公平,四年的时间都没能修补最初那点小小的虫眼。拐杖最终还是知道我与迦南睡过一晚的事情,那天他的眼睛像是有恶人刻意撒了一把沙子进去,磨得通红都没磨出一颗稍微圆润的珍珠来。相反,他尖利地质问我:你也和他那样亲密地缠绵过,像我们那样吗?!

      我可以反驳的。但我知道,不信任已经扎了根。他没亲眼见过我流的血,就不愿意相信他是我唯一交付的人。

      我说,是啊。

      ……

      拐杖没有放过我,他将自身笔直的木材撕成鸟笼,将我囚禁在他的密网之下。就连他参加大学活动,也没有放过我,那年暑假,在网上随口夸了个男孩子可爱,拐杖的消息就来了:“我在外面受苦,你就给我在背后勾引男人是吧。”

      自此,大学四年,未曾深交任何男性挚友。

      囚鸟是不会第一时间想到飞走的,我也是。我爱拐杖,我也想看见他开心,所以我选择了听话。

    【迷雾】

      当我手上的拐杖,将地上的凹陷戳得越来越深刻,甚至看不到底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我又被拖入了另一个深渊,这个深渊企图在我的身上烧满他的烙印。

    囚鸟被扎疼了。

    我便更想,从迦南身上获得那些似有若无的慰藉,一如当年从拐杖那里获得一样。

    角色置换,本末倒置。

    我重新联系上了迦南,在后面的日子里。他依然单身,却放弃了那位珍宝。

      我与我的深渊,我想,我和他还差一个相拥入眠的晚上,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他也不再对我的琐事表现得漠不关心,我也不再以一种趋附的姿态。

    我与他,以独立又成熟的角度,在黑夜中,诉说一下这些年来的变化与痛苦,成长啊,我多么痛苦。

    这可以说是我的初衷?

    我上岸上得太快了,其实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这样算什么,就急匆匆地拄着我的拐杖离开了,以至于我的心里,总是缺了一点什么。它空落落的,像刚刚拔掉的智齿,你深知未来其实不再需要了,却总是会不经意地要舔过那块它曾经在的空洞。

    我们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联系、恢复联系……每一次,我们都恍然间有种错觉,我们真的在变得成熟,有很多自我矛盾,也有很多跌跌撞撞出来的大道理。但其实,对于那些最应该隐晦的,我认为,都没有变过。

      我告诉他:“我爱死这种兵荒马乱的感觉了。”

      也就是在,我提起睡觉,他大惊失色连连拒绝这个暧昧字眼时,我才感知到了对于这些隐晦之事,他的改变。

      他不再是他了,那个深渊,被所有岁月蹉跎的尘埃堆积填满了。

      ……

      直到拐杖也被尘埃风干之后,我才发现,真正的深渊漩涡,是我自己,是我为他们都打上了烙印。也只有我,还在尘埃里挣扎死撑。

    少女老了。她还没学会自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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