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如同我一般清醒

家乡的欣长似乎与河有关，但在今夜，我觉得还与山的高低与雨脚的软绵有关。

太神奇了，我的老家高畈村在白沙溪的东岸，在干流梅溪的南边，又在大山之中，黄泥山的西部。白沙溪，是太阳岭唯一一条向北走的河流，与由东向西走的梅溪相交，创造了自太阳岭而下半条金(华）兰古道和金浦(江）古道的文明。

在金兰古道上，曹聚仁先生提供了他毕生的《我与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头，似乎在初恋方面懵懵懂懂外，其它都是十分清晰明了，为谁而行，又为谁软了心头，迟疑了一丁点儿脚步。这迟疑，有很多种贴标签式的划分，害得我在各种标签张扬的社风世尘里走不出来。我想，即使曹聚仁先生还能活在今天，最终也会被这些标签累垮的，估计还会为更多标签的引申义噎死的。

我想亲近他，像是亲近自己的双亲一样，那就必须要还原他的旧貌，去体尝一个喝刘源溪水长大的普通人——土老帽的酸甜苦辣。他就是伴随着骆驼走在大漠上的那个小铃铛，也是只有诗人生活在边陲里才觉得幽怨的骨笛，除此之外，那就剩下行走在风沙的背影，一颗坚强的向往着光明的心了。

我不想在家乡附近的山河上尤其是在金华山北麓徘徊更久，因为我已走出了金衢盆地的北缘，再也不想走进去，沉湎其中，或仅做一个夏日清梦，因为我已不是做梦的年纪了，心也长大了许多，毕竟白沙溪外的水儿和鸟儿多得去了，梅溪外的水儿和船儿更大更磅礴。

喜见青山，因为青山是在大山最清醒也最庄严的时候才有的情状，而我是大山睡觉的时候跑出来的一道泉水，想跑遍一条狭长的山垄，去寻找父亲曾经贩脚的路。(未完待续)

陈水河原创于2021.5.7～8日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