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笔记

资治通鉴2024-04-15

2024-04-14  本文已影响0人  荒原苍狼

#得到/电子书/资治通鉴(附考异)(全六册) #

显德三年,丙辰,公元956年

1、李穀攻寿州,久不克。唐刘彦贞引兵救之,至来远镇,距寿州二百里,又以战舰数百艘趣正阳,为攻浮梁之势。李穀畏之,召将佐谋曰:“我军不能水战,若贼断浮梁,则腹背受敌,皆不归矣。不如退守浮梁以待车驾。”上至圉镇,闻其谋,亟遣中使乘驿止之。比至,已焚刍粮,退保正阳。丁未,帝至陈州,亟遣李重进引兵趣淮上。

李谷的战略眼光还是不够大。

2、壬子,帝至永宁镇,谓侍臣曰:“闻寿州围解,农民多归村落,今闻大军至,必复入城。怜其聚为饿殍,宜先遣使存抚,各令安业。”

柴荣在前线首先关心敌国民众,是一直在争取民心

3、唐主闻湖南兵将至,命武昌节度使何敬洙徙民入城,为固守之计。敬洙不从,使除地为战场,曰:“敌至,则与兵民俱死于此耳!”唐主善之

李璟的作派刚好与柴荣相反,拿百姓做战争物资,其中甚至可能是做为粮食储备

4、上命太祖皇帝倍道袭清流关。皇甫晖等陈于山下,方与前锋战,太祖皇帝引兵出山后,晖等大惊,走入滁州,欲断桥自守。太祖皇帝跃马麾兵涉水,直抵城下。晖曰:“人各为其主,愿容成列而战。”太祖皇帝笑而许之。晖整众而出,太祖皇帝拥马颈突陈而入,大呼曰:“吾止取皇甫晖,它人非吾敌也!”手剑击晖,中脑,生擒之,并擒姚凤,遂克滁州。后数日,宣祖皇帝为马军副都指挥使,引兵夜半至滁州城下,传呼开门。太祖皇帝曰:“父子虽至亲,城门王事也,不敢奉命。”明旦,乃得入。

皇甫晖是傻,赵匡胤是勇。

5、上遣翰林学士窦仪籍滁州帑藏,太祖皇帝遣亲吏取藏中绢。仪曰:“公初克城时,虽倾藏取之,无伤也。今既籍为官物,非有诏书,不可得也。”太祖皇帝由是重仪。

当时为了提高士气,破城时抢掠是统帅鼓励的行为,反过来,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则是极度的克制和严明的纪律才能保证,正是依靠如此,才得到老百姓的认可

6、初,永兴节度使刘词遗表荐其幕僚蓟人赵普有才可用。会滁州平,范质荐普为滁州军事判官,太祖皇帝与语,悦之。时获盗百余人,皆应死,普请先讯鞫然后决,所活什七八。太祖皇帝益奇之。

赵普一出手就表现不凡,宰相之才也是由扎实的实际工作能力为基础的。半部论语之说应该是赵普自嘲

7、太祖皇帝威名日盛,每临陈,必以繁缨饰马,铠仗鲜明。或曰:“如此,为敌所识。”太祖皇帝曰:“吾固欲其识之耳。”

赵匡胤已经打出点名气了,对付南唐那些很久不打仗的军队,这种做法可以在心理上压制

8、唐主遣泗州牙将王知朗赉书抵徐州,称:“唐皇帝奉书大周皇帝,请息兵修好,愿以兄事帝,岁输货财以助军费。”甲戌,徐州以闻,帝不答。

李璟年长,还说兄事柴荣,是给足了柴荣面子,但是柴荣要的是南唐的里子

9、太祖皇帝遣使献皇甫晖等,晖伤甚,见上,卧而言曰:“臣非不忠于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耳。臣向日屡与契丹战,未尝见兵精如此。”因盛称太祖皇帝之勇。

皇甫晖输得心服口服,也给赵匡胤长了脸子

10、帝诇知扬州无备,己卯,命韩令坤等将兵袭之,戒以毋得残民,其李氏陵寝,遣人与李氏人共守护之。

柴荣不单只对百姓好,还给南唐皇帝示好

11、唐主兵屡败,惧亡,乃遣翰林学士、户部侍郎钟谟、工部侍郎、文理院学士李德明奉表称臣,来请平,献御服、茶药及金器千两,银器五千两,缯锦二千匹,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斛,壬午,至寿州城下。谟、德明素辩口,上知其欲游说,盛陈甲兵而见之,曰:“尔主自谓唐室苗裔,宜知礼义,异于它国。与朕止隔一水,未尝遣一介修好,惟泛海通契丹,舍华事夷,礼义安在?且汝欲说我令罢兵邪?我非六国愚主,岂汝口舌所能移邪!可归语汝主:亟来见朕,再拜谢过,则无事矣。不然,朕欲往观金陵城,借府库以劳军,汝君臣得无悔乎!”谟、德明战栗不敢言。

一手打,一手拉,一手吓,柴荣的政治能力丝毫不比军事能力差。在这样强势对手面前,偏安了N久的南唐君臣都只有听话的份儿

12、唐主遣园苑使尹延範如泰州,迁吴让皇之族于润州。延範以道路艰难,恐杨氏为变,尽杀其男子六十人,还报,唐主怒,腰斩之。

这么大的事,一个使者敢自作主张吗?估计幕后是另有安排的。柴荣正在进攻吴国旧地,李璟不能不防备有人利用杨氏家族生出意外

13、癸巳,吴越王弘俶遣上直都指挥使路彦铢攻宣州,罗晟帅战舰屯江阴。唐静海制置使姚彦洪帅兵民万人奔吴越。

南唐地方离心,更加难以控制

14、潘叔嗣属将士而告之曰:“吾事令公至矣,今乃信谗疑怒,军还,必击我,吾不能坐而待死,汝辈能与我俱西乎?”众愤怒,请行,叔嗣帅之西袭朗州。逵闻之,还军追之,及于武陵城外,与叔嗣战,逵败死。

或劝叔嗣遂据朗州,叔嗣曰:“吾救死耳,安敢自尊,宜以督府归潭州太尉,岂不以武安见处乎?”乃归岳州,使团练判官李简帅朗州将吏迎武安节度使周行逢。众谓行逢:“必以潭州授叔嗣。”行逢曰:“叔嗣贼杀主帅,罪当族。所可恕者,得武陵而不有,以授吾耳。若遽用为节度使,天下谓我与之同谋,何以自明!宜且以为行军司马,俟逾年,授以节钺可也。”乃以衡州刺史莫弘万权知潭州,帅众入朗州,自称武平、武安留后,告于朝廷,以叔嗣为行军司马。叔嗣怒,称疾不至。行逢曰:“行军司马,吾尝为之,权与节度使相埒耳,叔嗣犹不满望,更欲图我邪!”

或说行逢:“授叔嗣武安节钺以诱之,令至都府受命,此乃机上肉耳!”行逢从之。叔嗣将行,其所亲止之。叔嗣自恃素以兄事行逢,相亲善,遂行不疑。行逢遣使迎候,道路相望,既至,自出郊劳,相见甚欢。叔嗣入谒,未至听事,遣人执之,立于庭下,责之曰:“汝为小校无大功,王逵用汝为团练使,一旦反杀主帅。吾以畴昔之情,未忍斩汝,以为行军司马,乃敢违拒吾命而不受乎!”叔嗣知不免,以宗族为请。遂斩之。

这一段杀得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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