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跑去哪儿了
老林是开车回东北的,天刚蒙蒙亮,就带着全家人出发了。疫情三年都不让回去,这严控刚一放开,他就立马开始准备如何回老家了。也难怪,今年是他家老爷子过80大寿,想着趁过年,人都赶回来,准备大操大办一场好好的庆祝庆祝。
最近一次陪这位老爷子喝酒还是五年前,当时在座的有老黄、老麦和我,老林只负责斟酒,偶尔才会和我们碰一碰抿一口。记得那一场下来,我们喝的舌头不停得在打卷,话都说不利索,而老爷子看上去倒是并没有啥感觉。我们仨小年轻加起来还干不过一位70多岁的老翁,为此我们还消沉了好长一阵。于是乎,就更加鄙视老林的酒量了,笑话他没有获得老爷子酒量的传承,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量,也不至于排在老黄和老麦的后头。
我们大家族里,排行老三家的小儿子,终于订婚了。这几天要给女方一大笔彩礼钱,老三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在罗。吃午饭的时候,老妈还在问我,老三有没有向我开口,我摇头说这两年我都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了,老三比我大了一岁,我们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只是他混社会的时间比我早个十余年。
午饭后,老爸开始给我上课,说今年地里的庄稼收成还不错,扣除家里日常的花销,还能存个三万还多。在来我这边的时候,兜里已留好给孩子们的压岁钱,所以再三安排我不要私下给老妈发红包了。我转头向老妈抱怨,投诉老爸今年发红包肯定会少了我的。
最近这些年,我只要不出差,老妈一定会等我吃午饭,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习惯,无论是谁,都别想占用我的午饭时间。我这一天天的和爸妈呆在一起,时间对我来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我自己好像回到了在初中上学的时光。吃好了饭,碗筷一丢,啥也不用管。最多就是,从屋里搬俩小凳子出来,陪着老爸坐在小院里,多聊一会天。我从来不抽烟,就看着老爸自个点上一支,我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直到他手上的这支烟吸完。
岁末大寒至,静候春归来。寒尽春生,转眼间,又是一年。
不知何时,突然我就明白了年少时的种种逞强,只不过是轻狂,懵懵懂懂而已,为赋新词强说愁。真正的洞悉人间懂事理,不仅要有知识的沉淀,经验的堆积,还要经得起社会的再三毒打,耐得住时光的拼命磨炼,方可托的起人生的熬炼及苦难。
时光,好不经用啊,一觉醒来,两鬓已染霜。我也悄悄的在变老了,转头却发现,我一直所期待的、烦闷的、辛劳的、慰藉的那些事情,好像都已泯灭于时间的长河里,再也寻不见。
恍惚间,我似乎刚要成熟点,就立马又要老去了。
时间呐,你好不经用,都跑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