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孤独的行星 ——观朱熙《所有孤独的行星都相遇》有感
通常情况下,我们对一种文化的认识与理解都不是在一朝一夕间形成的,在认识与理解的过程中,总会有那么几件突然的转折,成就了今天,的我们。
讲真,买到这本书纯粹是因为要凑满减,恰好封皮名字都对眼缘才顺手拿上的。回家翻开头几页,看到作者曾经在日本留学,顿时失了看下去的兴趣,搁在餐桌边,十分憋屈的做了好久的泡面盖。
如果不是因为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花瓶,泡鼓了它,我可能再也不会有主动翻开这本书的心情,更别说,认真看下去,收藏好,和有今天的这些字。
当时我正在读单之蔷先生的卷首合辑,从600期的海洋特辑开始,我就对这个可以巧妙的把地理和文学完美融合的人产生了浓重的兴趣,开始疯狂的收集他的作品。可能是崇拜之心,也可能是崇敬之心,还可能是巧合的在姓氏专题的图册里看到了高中同学的照片,让我开始对他很多观点有了新的思考和认识。至少,在一个吃货的角度来讲,我认同了。
再加上一个在日企工作的邻居,在福岛核泄漏以后看完日本新闻,坚定的制止我家要囤碘盐的决心,以及她自己看蜡笔小新多年来自我坚持的遛狗自带粪便袋,和垃圾分类的优良习惯,and我手残泡了这本书的背景下,终于,在阳台晒成板结书的时候,我开始了嫌弃的阅读。
说来惭愧,这本书基本都是在课上看完的,在周围一片指甲划过手机屏幕的声音掩护下,顺利的翻完了所有的鼓泡泡页,开始查“幼驯染”等相关名词。
我没有幼驯染。真的很羡慕作者。
再加上邻座女生手在桌下暗戳戳激动她最期待的关于校园霸凌的影视剧官宣定档,使我在老师手里旋转的粉笔头上,回想起那些天天被偷试卷,复印了作业,画了同样樱桃被批没有想象力而罚站的日子。幼驯染是发小,儿时玩伴。也许曾经有过吧,只是我单方面断了全部联系。
“二十一岁是所有人的世界末日吧?
学业,事业,感情,健康全部亮起刺眼的红灯,生活犹如突然之间成了一条千疮百孔的破棉被。仍想钻进被窝里取暖,但阴湿的风从每一个创孔径直侵袭进身体里,摧毁了最后的堡垒。”
!
突然的点名声就像是晴空预警,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知道课程进度,分不清钢筋型号,看不懂设计图纸,尴尬的向老师道歉后,颓然坐下。
预约的牙医也在这时候打来电话,手忙脚乱、手足无措面在老师又一次投射过来的警示目光里仓皇挂断。随即收到医院通知预约时间延后的短信,使本就疼到无法忍受的牙齿雪上加霜。
是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明天,珍惜当下?似乎真的是很难。真的不喜欢自己学的的专业,坚持了两年,还是没办法劝自己昧着良心,欺骗自己说Fine,I am OK。
“曾经很害怕的东西是行李箱,将一个人的生活浓缩在狭小的空间内携带。似乎是拎上一个箱子,就可以从一个城市去向另一个城市,,将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摆放开,就能自然而然毫不在意的展开另一段人生。有些东西,塞不进箱子,就连同过去的生活一同丢在从前的地方了”
就如同每次看到的剧中人物,拎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向着夕阳,落寞而走,再扭掉个轮子,半提半拉,很是辛酸,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这样了,奔波流离。突然就是很害怕,怕那种生活,行至安之,去时弃之。
一个地方能被停留,即使有千般不是,可也总该有值得留恋的东西吧?可是当我在铁路关隘处卡掉了行李箱的轮子后,看着正午的大太阳,在城乡结合部的边缘地区,环顾四周,不见人影亦无花,比桩北那一望无际的盐碱滩涂还破落。
停留,熟悉,留恋,统统不可能存在。还好,那一刻的无助与绝望救了我,一鼓作气扛着行李箱向南走了三里多,见到一辆三轮车,带我进了城,我逃也似的一路向北,奔向帝都。
从那天之后,行李箱都一定选质量最好的,再无例外。载负着全部家当,承转着新的生活,可容不得一丝闪失。
“我曾想过一了百了,是因为并不擅长重新系上松开的鞋带。我与人之间的羁绊,又何尝不是如此。”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是因为被冷言冷语所伤,为了想要被爱而哭泣,是因为了解人的温暖。”每个人都曾咬着牙撑过低谷期,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说,崩溃,大哭。外人看到的还是满面春风,事事称心。只有成功才可以坦然谈论失败,而且失败会成为成功的一部分。
随着不断地深入了解,阅读期间里有意无意拓展了解到的很多事情,让我开始对这种扭曲多年的观念产生改观。至少,哆啦A梦我是一直喜欢的。
这么想着,随手打开一份日语歌单。都说音乐无国界,情感可互通。果不其然,在听到中岛美嘉情绪激动唱到破音的那一句时,悲恸的绝望与蓬发的希望真真切切的戳到我了,虽然,一句都没听懂。是的,就是复聪后的那场演唱会上的《我曾想过一了百了》。
也许是爱情公寓滤镜,然我对美嘉这个名字多了几分好感,但当我全方位了解这位歌者之后,我对我曾经的孤陋寡闻、短见薄识而深感抱歉。
接下来几日,仿佛中了中岛美嘉的毒,一听就停不下来了,字字句句都直入心扉,扎的心疼。
“有一种名叫艾斯浩宾的遗忘曲线,它在最开始的时候保持平直,然后在人猝不及防之间,骤然急转,急速下跌,最终在无限接近于0的地方回复平稳,起伏跌宕的让人胆战心惊。心理学家说,这是人的记忆规律。
那时我说,用一根曲线来模拟人的记忆,何其荒谬。”
谁也不知道,我独自走过这些年,好像曾经相遇又好像没出现,就是这样不回头,答应自己要好好生活。
很多人劝我心理学当第二专业随便学些就行了,不必较真,这么重要的转折当口,地理学更稳妥,万一学成之后时运不济,CNG杂志社招,能后悔死。
大概是因为倔强,或许是在寻求自救法则。义无反顾的扎进了维特海默,考夫卡的怀抱。开始偏离轨道,背向金城,奔南墙而去。
开始跑偏,偏离了么?有,但又好像没有。
只是重新接受了一本书而已,重新回头去看了一段历史,梳理了打结的绒线团而已。
说到这个和我们隔海相望的国家,我们总是抱有太多的负面情绪,像极了肥皂剧里面因为上一代恩怨而努力拆散儿女幸福的长辈。不是说这个错误可以就此抹掉,只是戒掉幼稚的爱与恨,要完成自己责和任。
我们都是浩渺世界里的行星,自转,公转,有轴线,有圆心。
谢谢朱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