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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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集276篇）
爱情的路上/我永远在路的尽头/等待上路
——题记
一
我和梅终于由于工作分配问题，而没有走到一处。我在工作无望的时候，最后一次到了梅的家。梅父母态度与以前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冷冰冰的面孔使屋里充满尴尬的气氛。我和梅在她的房间停了片刻，我感到了时间的漫长。我说到外面走走，梅的脸上有了为难之色。但终于还是在我的大力建议下，答应出去十五分钟，我俩在梅的父母责备的眼神中离开了她家。
我俩在附近的机场散步，这个小型机场没有一架飞机将要起飞，几架客机像白色巨鸟孤单停落。在滑道的另一端，梅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回头看她时，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副凄然的神色，我的心里便产生了无限爱怜。我走近梅，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她的眼泪就流出来，我看着她的样子，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当我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并开始实施时，梅挣开了我疾步远去，我没有再去追她，而是在叹息中长久地伫立。
二
最初萌发爱的动机的时候，我年龄似乎很小。念高二的时，那个叫玲的女孩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迷住了我。我发现她的言行和思想都和我有许多相似之处，我的心里便像有小鹿乱撞。但我不敢接近她，她在我心中是清纯无邪不可亵渎的女孩。我一直认为那时的单相思就是我的初恋，这种想法任何人会觉得我异想天开幼稚可笑。后来在一段时间内，我曾为当初不敢向玲表露心迹而遗憾。
有年放寒假时，我在县城的街道上见到玲。狭窄的县城街道别扭地安置了两道长长的栏栅，把我和玲以及玲的男朋友（也许是）隔开。我在栏栅的一侧无意发现玲和一个男孩并肩而行，几年不见，玲的脸上多了成熟的气息。我这无意中的一睹，心中便涌出了惊喜和失望交织的情绪。当我把我的惊喜通过我的渴望的双眼传递过去时，万万没想到，玲竟侧目发现了我以及我的眼神。她短短一句隔着栏栅的问候滞留在我的心中，我当时竟忘了回应。我哑然失态在喧闹繁华的街道，而玲已挽着男朋友的手臂，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玲将在她的睡床上成为母亲的，可她在我心中永远纯洁。
三
从梅那儿回来不久，我便收到了她的绝交信。言辞过于严肃庄重，由于当时对工作分配不满意，我懒得去写回信，其实也没有回信的必要性。失去了梅，我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庆幸。随着时间的推移，梅灿烂的笑脸可爱的身影甜蜜的言语，也已渐渐成为昨日黄花。
在A大学的四年中，我对爱情的疯狂追求，使我失去了许多本应得到的东西。和梅恋爱的时候，我把爱情当作填充寂寞生活的必不可少的一种方式。再也没有像一些作家笔中的那样刻骨铭心魂思梦牵。和梅恋爱的当初并不是发自真心，我想我的冷漠以及后来各种过于现实的情况的发生，最终我俩只有难成眷属。
我的心灵深处有许多步入爱情的障碍，我只能在爱的路头成为一个不敢上路的行者，在那里做一些情意缠绵的梦，这就注定我永远孤独。和梅相处的日子，也只是孤独之中的盲目的欢欣。
四
也许由于一些女人的不检点，或者一些男人轻意得到女人芳心的缘故，我开始意识到女人并不是全部纯洁。也就在我的思想达到这种境界地，我寻找到了寂寞的宣泄地，年少的冲动在恋爱中的莽撞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在每每想起，我总被当时的勇气而骄傲。
刚入大学时的火热和骚动如空前的野火烧了起来，我的精神空虚如真空地带，急需爱情来补充。暑假打工在一家餐厅，我认识了风骚而不乏美丽的P。这个餐厅服务小姐对我的青睐，是在第一次的相见中。她短暂的注视和随即若有所思的羞涩，使我产生了一种暗喜。于是在洗碗抹桌之屑事中，我俩滋生了爱的欲望。一次次有意或无意的调笑，一次次有意或无意的皮肤接触，都使我们惊心动目。集聚在心中的欲望，像火般将要燃烧在一起。
她爱我的程度究竟有多深，至今仍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五
和梅熟识绝非偶然，对于同系的我，梅总是喜欢用眼来瞟我后害羞低头，那也许就是她传递爱情的方式。周末舞会上梅仪态端庄地站在我附近的墙跟，用奢望的目光看着众多翩翩起舞的人群。我看她的时候，她用眼睛里掠过一丝惊喜。激烈而疯狂的迪斯科舞曲像狂风一般把人们卷入舞池中来，闪烁跳跃的忽明忽暗的强烈的灯光照着狂舞人的脸、头发和手臂，使人心底产生一种燥热的狂乱。我加入这疯狂的人群，心情变得兴奋起来，我拼命地摆胯、摇臂、甩头。我的歇斯底里舞姿吸引了梅，频频向我瞟来的眼神，充溢着激动爱慕之情。
就在这次舞会后，我发现梅开始大胆地和我接触。有事无事都喜欢和我坐在一起，听我谈论爱情、人生和死亡。我明知道她的心里怎么想，但我还是乐意和她相处而不必挑明，或者朋友或者恋人，均能满足我的虚荣。
六
在A城植物园树林中间的情侣长椅上，还留着我初吻的痕迹。那时候天色将黑，人们都拖着疲倦的身躯离去，不断有汽车和摩托的灯光照亮我和P。我注意到P的脸色非常白，眼睛有些湿润。她跟我讲了许多她过去的事情，我便有一种非常温存的情绪升起来。我把P揽过来，她并没有拒绝，于是我感到她身体的丰满，这种感觉使我冲动，我便不顾一切地吻了她。
初吻的给了我很不好的印象，以至于我后来把接吻仅仅看成是一种机械活动。因为我当时感觉到的只有P的嘴唇发凉粘满唾液，并不是热烈地去配合我。现在一想起那种恶劣的感觉，我免不了要产生遗憾的情绪和呕吐的条件反射。
如果没有这次失败的初吻，我会从P身上得到满足的，而P也不会使我念念不忘。
七
对于我和梅的关系，我始终不最先开口，而梅也保持沉默。在和梅一起吃饭跳舞散步聊天的同时，我也和别的女孩关系颇好。梅对我的体贴和关心，在我看来，只是她爱情之网编织的方法。虽然梅的美丽是众所公认的，但我还是无动于衷，不愿过早真实地陷入网中。
由于梅的强烈要求，在一个在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我吻了她。我心里马上想到了P，于是我感到恶心。吻她是恋爱的开始仪式，于是梅公告了我俩的爱情。她总是改变着她的美丽形象，以及她捕捉爱情的新鲜方式。她是真心的，而我却像履行公事，像一个任她摆布的爱情工具。但我必须承认，有了梅，我的生活变得整齐有序了许多，我也曾想真心去爱梅，关键是我爱不起来，缺乏爱的激情和欲望。
八
和P的关系越来越深，那个暑假我们整天厮守在一起。对于这个出外打工的农村开放女孩来说，能和我这个大学生谈恋爱似乎是件值得庆幸的事。闲暇时，我们的身影在舞池、卡拉OK厅、影剧院频频出现，我的空虚得到填充，我和很自然地发生了终究要发生的事情。
那个夏天下午，我和P在一个朋友租的房中，朋友临时有急事离去，屋里只剩下我俩。房间隔音效果不好，但整个楼道静悄悄的，没有人经过。我俩亲吻着，她把手插进我的头发我的后背我的前胸，轻轻揉来揉去抚摸着。我看见她潮湿的眼睛，和火一样灼热的脸，一瞬间，就没多想抱着她上了床。我脱掉她的衣服，她的整个身体就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眼前。
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我的头脑莫名其妙变得冷静。我看着P左右摇动的头和偶尔挥动的手臂，痛苦而享受样子，我感到留在我心里的是满满的虚荣的征服欲。P说出的一些话，我有些感动，但我知道这是彼此的逢场作戏，或者是我单方面的逢场作的一种无聊的游戏。
九
当时在校外租房是大学生的一种时尚，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方便恋爱。梅在外租了一间房屋，于是我俩就在那里起了炉灶。那个秋日的午后，我至今末忘，那是我心底的秘密，但它也许是梅离开我的另一个原因。
那是个星期天，我和梅由于吃饭的缘故，彼此都感觉有些燥热。我无意地脱掉西装，我看见梅的眼睛直盯着我，使我有点难堪。梅就拥入我的怀中，我没有拒绝。我俩拥抱着，开始互相亲吻抚摸，她边紧促喘气边扯掉自己的衣服。我看着她里苗条而又丰满的身体，我突然害怕起来。她轻轻地解开我的皮带，我们就开始了似乎不应该发生的一切。当实质性的步骤时，我觉得心里顿时生出了寒意，我发现自己的心了跳一下，迟缓下来。我缺乏了原始的冲动，打算放弃自己的作为，梅却非常温柔地鼓励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可以用男人的力量去征服她。我不敢去看她的脸，她的脸一定扭曲得丑陋不堪，而我那时的面容也同样的惨不忍睹，因为我们进行得并不顺畅。
从这次以后，我俩的关系比往日冷漠了许多。我觉得在一起有了别扭的感觉，但梅愿意和我共度此生，她说她爱的是我这个人。
十
P的男朋友从农村来把她带走，我于是就沉沦在对爱情欺骗的失望中，特别是面对P男朋友愤怒的拳头、我感到我行为的无聊。
和P的故事结束后，我悟出些很简单的道理。女人和男人一样是食色动物，男人通过占有女人来满足自己，女人通过勾引男人来满足虚荣。人世界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如果有，应该是只存在于性朦胧期的人的初恋，其余的只是肮脏的性欲。以至于后来一谈到恋爱，我的心里立即产生这样的心理屏障。
十一
爱情是什么？我仍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答案。而我对爱情盲目的追求，只是在寻找安慰，寻找一个能寄托我灵魂的女人，寻找一个女人来安慰爱抚清洗我孤独寂寞失意的灵魂。我感觉到我对爱情的无奈。
眼泪像蠕虫一样在我脸上爬行，我似乎忘却了一切的烦恼。我推开窗户，我看见黑夜有几颗孤寂的灯光。我透过黑夜，穿越泪水，看见我的背影向那儿处灯光走去。我看到了希望因为光明已经出现，天终究要明亮的。我不会为了爱情而终生寂寞，因为我永远在路上，爱之神在等待着我大胆出发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