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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7  本文已影响0人  A本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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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头疾无可医.

雍国,镇北王府。

雅致不失华贵的内室,府医摇摇头,拱手叹息道:“王妃,您的头疾是因着脑中的淤血未散,已凝成血块压迫,恐有性命之忧。要想根治,唯有施以梅花神针。可惜那绝技失传已久。”

岳蓓一的头痛稍稍平复,擦着额角的冷汗,勉强扬了扬苍白的唇,“如此,我还有多久好活?”

“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府医捻着胡子微微摇头,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闻言,岳蓓一抚着宽松裙衫下依然平坦的腹部,目光化为坚定,少则一年,也够了。

“不要告诉王爷,我会寻个时间跟他说。”

五日之后就是凌少辰承诺补办给自己的盛世婚礼,岳蓓一决定在那天告诉他要当父亲的好消息。

让府医退下,她靠在床边,目露凄然...

“蓓一。

一个低沉带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走入的俊美无匹男子,身上带着战场历练出的血煞之气。

岳蓓一精神一震,跳下床跑向他,娇笑道:“辰哥哥,我..."

却在看到随后进来的女子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音。

“妹妹这是什么表情,太惊喜还是不认得姐姐了?”岳知彤柔柔一笑。

她身上还穿着一身洁白的孝服,与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镇北王府是那么格格不入。

岳蓓一的笑脸倏地冷淡下来,退后一步,目光带着戒备。

“你来干什么?”

凌少辰早就预料到岳蓓一会不开心, 拉过她的手握了握,说道:“襄亲王薨逝,彤儿..你姐姐不愿守寡,想暂寻一个安身之处,再思量往后... ..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脸色也有些不好.... ."

”那她为何而不回尚书府,而是来你这里?”岳蓓一把手抽出来,背在身后,不想凌少辰察觉自己的异样。

看在凌少辰眼里却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他无奈的笑笑,“你姐姐说三年不见,很是思念你。且,你不想她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岳蓓一冷冷看着岳知彤,很是思念谁,那可说不好。

三年前凌少辰父兄皆战死沙场,凌家败落,岳知彤不顾青梅竹马的情意和婚约,央求岳蓓一和自己交换上花轿,嫁去了襄王府。

如今,她竟厚着脸皮回头来找凌少辰。

而凌少辰,居然还顾念着旧情,要收留她!

“妹妹,我一介寡妇,不祥之人,实在无颜回娘家。”岳知彤潸然泪下,抽泣道:“如若你介意,

那..王爷,你替我寻一处庵堂,我即刻落发,从此青灯古佛,为你和妹妹祈福。”

话是这么说,但她看向凌少辰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含羞带怯。

凌少辰眉头微微蹙起,“蓓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心悦的是你。”

“你既知道,那你能不能应了我,替姐姐找别的住处,我不想她住在这里。”

天大地大,岳知彤哪里不能安身?

不知为什么,岳蓓- -心里的不安感觉越来越浓厚。

凌少辰终于耐心告罄,- -甩袖,再开口带着轻轻的斥责之意:“不可理喻!本王已经决定了。”

说罢就转身向外走去。

岳知彤朝岳蓓一绽放出一抹得意的笑,紧紧跟E。

岳蓓一下意识的去追,头疾在此时又犯了,一抽- ~抽痛得越发厉害。

她捂着头,踉跄着跪坐在地上,止不住颤抖低喃道:“辰哥哥,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的位置... .”

第二章海底月是天上月

“王妃,您吃药吧!

小灵扶起痛得冷汗淋漓的岳蓓一,将大夫留下止痛药递上。

“我不....

是药三分毒,岳蓓一怕会影响腹中胎儿。

“王妃,你身子要紧啊!”小灵抹着泪,着实心疼王妃每次都这么生生的熬过去。

岳蓓一摆摆手,“你去瞧瞧,王爷此刻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小灵回来告知岳蓓- -, 王爷在书房,而岳知彤被安置在了客院。

沐浴更衣后,岳蓓- -再抹了些胭脂,掩盖苍白的脸色,朝书房而去。

凌少辰也正烦躁着,公文半响都没入眼,气岳蓓一不信任自己。:

“王妃,您来...”

听到门外的动静,凌少辰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门从外缓缓推开:“辰哥哥... .”

“嗯?“凌少辰挑眉看向她。

本以为岳蓓一是来服软的, 却不成想她不依不饶地问自己:“我想问问,你打算安置姐姐多久?”

凌少辰的心一沉,将公文”啪”地一-掷,低吼道:“你有完没完?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岳蓓- -吓了一跳,多久没看到凌少辰冲自己发火

上次是三年前,他掀起盖头,发现新娘不是所想之人。

岳蓓一-压下心中苦涩,轻声开口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与姐姐的身份与府邸而言,本就有些尴尬,我不想再....

“你何时变得这般咄咄逼人?外人的闲言碎语你当年不也没在乎过吗?“凌少辰的眉眼彻底冷淡下来。

岳蓓一握拳,渐渐感觉- -股血气在胸膛横冲直撞,她发现只要涉及到岳知彤的事情,凌少辰似乎就很没耐心。

岳蓓一忍着酸楚,把语调放软:“辰哥哥, 你就应我这一次,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感到喉咙里涌起铁锈味,她忙用袍袖捂住,眼里流露出期盼。

这时,门外响起- -阵咳嗽,伴随着护卫"襄亲王妃”的呼声,岳知彤柔柔弱弱地推[”而入。

“少辰,不要再为我和妹妹争执了,彤儿受不,起。”

岳蓓一被这亲昵的叫法刺红了眼,“姐姐,他是你的妹婿!”

岳知彤瑟缩了下,可怜兮兮的改口:“王爷,送我走...”

话还没说完,她就露出难受的神色,狠狠咳了几声。

手里的帕子掉落下来,上面赫然出现- 抹血红!

“我."岳知彤眼睛一闭,朝后倒去。

岳蓓一被这一变故惊呆,身边的男人也大惊失色,如一阵风般冲过去,将岳知彤揽在怀里,打横抱起来。

“你一定要这么蛮不讲理?哪怕彤儿已经病入膏肓你也要无理取闹?”

凌少辰眼底的失望与不耐让岳蓓一慌了,这一刻她不管不顾了,想把一切都告诉凌少辰。

“不是的辰哥哥,其实,其实我也生病了,很严...."

“够了!除了这件事,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凌少辰实在不喜岳蓓一-用装病这 么幼稚的招数。

岳蓓一眼眶发红,忍着胸中剧痛倔强道:“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而凌少辰的答复是抱着岳知彤大步离去。

等在外面的小灵跑进来,在岳蓓一身 边愤愤不满地说道:“王妃,刚才小灵在外面看到了,襄亲王妃将那条帕子拿出来时,那上面就带着红.. .”

岳蓓一怔怔看着袖袍上沾染的点点血红,惨然一笑,这一刻她认清了一-个现实。

“有的人,在心上就是在心上。哪管生病是真是假。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何,奈何?”

凌少辰也许就是她的海底月,从未真正握在手中。

岳蓓一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得到过完整的凌少辰。

第三章孤立无援

      “王妃,您快去救救小灵姐姐吧!王妃... .”

      岳蓓一揉了揉因为昨夜哭泣而肿胀得有点睁不开的眼,大清早外面在吵什么?

      待听清Y鬟所言,她吓得顾不得梳洗,连忙朝外院奔去。

      老远就听到小灵歇斯底里的呼叫:“我没撒谎!我们王妃是真的生病了... .这个女 人才是装的!她吐血是假的,是做.....

      接着就只剩下小灵不住的惨叫,和一声声板子击打在皮肉上闷闷的声音,令人胆战心惊。

      “住手!”

      岳蓓一冲进去,就看到小灵正趴在刑凳上,还是最羞辱人的那种打法,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去裤子打...

      她心痛难忍,将裹在身上的披风盖在小灵血红一片的臀部,抬头怒视着凌少辰。

      “你为何要如此折磨小灵?"

      护卫、小厮们见到王妃露出里面的亵衣,慌得低下头。

      凌少辰眼皮一抽,低喝道:“都给本王滚下去!

      岳蓓一居然就这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成何体统?

      “妹妹,你不要怪王爷,是这丫头以下犯.岳知彤咳了几声,细声细气的解释着。

      “辰哥哥,小灵没说错,岳知彤是装病,而我是真的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

      “妹妹一-向康健,竟也生病了么?王爷,快给妹妹请大夫来看看吧。

      凌少辰烦躁地摆摆手,眼里的不耐十分明显。

      岳知彤生病她也生病,蓓- -什么 时候变得如此不懂事?自己平时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岳蓓一忍不住打 了几个喷嚏,凌少辰却视而不见,既没过来,亦没询问。

      岳蓓一鼻头一酸,辰哥哥有了姐姐在身边,眼里就不会有她.

      府医匆匆赶过,恭敬地朝凌少辰施礼。

      “柳大夫,去给王妃看看,她的身子有什么不适。

      岳蓓一眼睛一亮,正是昨日那位大夫!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告诉凌少辰自己的头疾,但眼下实在没办法了。

      柳大夫一愣,“下官昨日才给王妃请了平安脉,王妃身子康健。”

      “....你为何改口?昨日你分明说... ."岳蓓一 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大夫。

      “王妃,什么改口"?”柳大夫满脸疑惑,“昨日下官也是这么对您说的。”

      凌少辰似乎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但还是难掩恼怒,“死心了?”

      岳蓓一身子发软,瘫坐在地上。

      岳知彤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了?连镇北王府的府医都被收买!

      “骗子!”小灵指着岳知彤嘶吼着,眼珠暴突,看上去甚是狰狞。

      吓得岳知彤身子一软,倒在凌少辰身上,含泪道:“王爷,彤儿好怕...您还是送我出府吧... ."

      凌少辰眼带关切的扶住岳知彤,嘴上无情的下令:“再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 -位粗壮的婆子上前,举起棍杖,狠狠落下。

      “啊--!”

      小灵那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就像一把刀-下又一下的割在岳蓓一-身 上。

      她想上前阻止,却被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灵嘴里冒出鲜血,还嘟囔着:“王妃... 小灵,心,心疼您..而后直接咽气。

      “不--不要!”

      岳蓓--颤巍巍的扑过去,不停擦拭着小灵嘴角流出的血液,可惜早已回天乏力。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眼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将小灵不瞑目的双眸抚上,她眼含泪水地大笑出声,笑自己自不量力,笑自己自视甚高!

      良久后,她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上悲凉涩意,“凌少辰,婚礼...取消吧。”

第四章天翻地覆 

      整整两天,岳知彤都水米未进。

      眼前总是浮现出小灵死不瞑目的脸,心痛得像是被拧碎。,

      屋内,凌少辰气岳蓓一竟说出取消婚礼的话,本不想纵容她,但终究还是坐不住。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任性?

      草菅人命被他如此轻松的带过。

      岳蓓一呆呆的看向伫立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分明还是那张脸,为什么感觉陌生了很多?

      是因为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所以回到京城后,也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吗?

      眼看着岳蓓一瘦了一圈,凌少辰压抑着怒火,妥协道: "除了送你姐姐出府,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岳蓓一眼中闪过讥讽,就知道会这样。

      “好啊,那无所不能的镇北王,你能让小灵活过来吗?

      “够了!你别得寸进尺!“凌少辰面色冷如冰块,“为了个恶意挑唆的丫头而置病重的姐姐于不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以前那个善良的岳蓓一-去哪了?”

      岳蓓- -咬紧牙关,本以为三年生死相伴,无可替代。

      哪知岳知彤-出现,他就不再信任自己,还黑白颠倒...

      一直以来的不安感和委屈愤怒齐齐爆发!

      “我没变,我一直都是这样!就如你也没变,心里一直都有岳知彤!”

      凌少辰的眼底闪着熊熊怒火,举起拳头朝岳蓓一挥过去,在她吓得倏然惨白之际,转而捧着她的后脑勺拉近,堵住那张恼人的利嘴!

      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凌少辰也懒得说了,直接用做的。

      “... . .别碰我.... ."

      岳蓓一皱着眉,身子虚弱也极力挣扎着,这张嘴指不定还碰过岳知彤...

      她眉眼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厌恶,没有逃过凌少辰的眼,深深刺痛了他。

      凌少辰越发凶狠的啃咬着她,--路往下蔓延到脖颈、肩头,剥除衣衫的动作前所未有的粗鲁急切。

      岳蓓一忙护住腹部,哽咽道:“不能, 我现在不能... .我怀孕了...”

      凌少辰动作- -顿,倏地没了兴致。

      怀孕了?那为何府医对此不言不语?

      眼底渐渐聚起嘲讽,他嗤笑道: "蓓- - ,你怎么还在做戏?死了一个小灵还不够?”

      岳蓓- -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居然以为自己怀孕是假装的!

      “被你看穿了,哈..."

      岳蓓一干脆破罐子破摔,无所谓地笑了出来。

      忽的,一股熟悉的铁锈味又涌了上来,她下意识转头,将脸埋在被褥之中。

      凌少辰以为岳蓓一在哭泣,不由地心软了,安抚道:“乖,婚礼照常举行,我承诺过要为你正名的。

      当初岳蓓-以岳知彤的身份嫁入凌家,如今他要昭告天下,岳蓓一才是凌少辰的妻子。

      岳蓓一的头痛得像是要爆炸,当她硬生生的熬过去时,凌少辰早就已经走了。

      她浑身湿得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昏睡过去前,暗暗告诫自己,婚礼,当然还是要照常举行。

      岳知彤想要的东西,她定要握在手上,绝不退让!

      再度醒来,窗外依旧深深的黑夜。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可为何天还没亮?

      外面传来一阵笑闹声, 还有烟花腾空照亮黑夜的光芒,衬得自己所处的君澜轩越发冷清。

      岳蓓一抚着心口,心跳急促,胸膛里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让她很是不安。

      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揪住见到的仆妇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

第五章知错了吗?

“今天是我们王爷迎娶王妃的大喜日子啊!眼下都入了洞房.哎... ."

话音未落,仆妇就被推开一个踉跄。

岳蓓一发慌地朝着主院奔去,她还在这里,凌少辰娶谁当王妃....

一个可能浮上来,她疯狂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

很快,岳蓓一就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在那间她精心布置的新房里,传来了女子娇柔的吟哦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那女声也是如此熟悉!

岳知彤目眦欲裂的拍打着房门,尖利而凄凉的叫声划破夜凉如水的天幕--

“凌少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房门打开,下一-瞬,强劲的掌风袭来,狠狠的打在岳蓓一-清瘦苍白的小脸上。

“贱婢!

岳蓓一的身子歪到一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嘴里涌起一丝血腥味。

她趴伏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但她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无论自己做得再多,终究还是抵不过岳知彤的一夕回首吗?

“本王的名讳是你叫的吗?”凌少辰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蔑视厌憎,“来人- -”

立刻有两个嬷嬷低眉顺眼的躬身而出,听候命令。

凌少辰深邃的凤目不带一丝温度 ,淡淡的说道:“掌嘴!

岳蓓一-的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新娘成了岳知彤?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妹妹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王爷的新娘本就该是我啊!要不是你买通我的贴身Y鬟偷龙转凤,我和王爷怎么会分开三年.. ." 岳知彤跟着走出来,攥着帕子泫然欲泣。

这话也让凌少辰神色霎时更加阴沉。

“掌嘴二十,让她知道谨言慎行。”

岳蓓一- -惊,倔强的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是她悔婚在先!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

“妹妹,你就这么恨我? - 定要挑拨王爷和我的感情?”岳知彤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岳蓓一-死死盯着岳知彤,“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吗?怎么?目的达成,不装了?”

岳知彤擦着眼泪,怜悯地叹息道:“虽然你这般诅咒我,但我还是对你恨不起来,只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王爷,放了她吧。

这话如烈火烹油,使得凌少辰神色更加阴沉。

“还不动手!”

岳蓓-泪眼朦胧的看向凌少辰,不敢相信他会这般对自己。

直到被拖到院子里,押跪在地上,清脆的掌嘴声响不绝于耳。

岳知彤”啊”的惊呼出声,半掩着唇,目露担忧,一副颇为心疼的模样。

“知错”了吗?‘

半晌,凌少辰缓缓踱步而出,俯视着满脸冷汗依然倔强如斯的女子。

岳蓓一眼前一阵阵发黑,艰难的扯开嘴角,喃喃道:“你明明说过,会娶我,此生只我一....

“本王想娶的从来只有彤儿!”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凌少辰这么说着。

岳蓓一趴伏在地上,闭着眼睛,却堵不住耳朵,脑海深处还传来愈来愈剧烈的抽痛,最终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偏院散发着霉味的木板床上。

岳蓓一-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痛, 缓缓的撑着身坐起来,看着眼前残破的房屋,回想起昏迷前凌少辰说的那些话,惨笑不止,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信了岳知彤!

突然,她趴在床边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床边全是红黑的血渍。

岳蓓一无力地捂住腹部,喃喃道:“别怕,娘亲一定会活着将你生下。’

三日后回门,岳尚书不敢要镇北王屈尊,亲自来镇北王府看望女儿。

岳蓓一忙去找父亲,不管凌少辰信不信她,她都要揭穿岳知彤的真面目!

岳尚书对女儿身上的伤视而不见,反而痛心疾首的质问道:“当初你将彤儿打晕塞进去往襄亲王府的花轿,丫鬟都已经招认了。子不教父之过,都是老夫的疏忽,唉.... .”"

岳蓓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素来敬重的父亲也会隐瞒真相!

第六章通房

这时,一名嬤嬤端着-碗鱼汤走了进来,说是要给岳知彤补补。

旁边的岳蓓一胸口- -窒,只觉得那股子腥味无限放大,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岳蓓一闹出的动静吸引住。

岳知彤眼眸一-转, 一个两鬓灰白、满脸沟壑的老嬷嬤站出来,握住岳蓓一的手腕。

须臾,那老嬷嬤正色道:“二小姐是有喜了。”

岳知彤父女当场眼神交汇了-番,目光不期然的全看向凌少辰。

岳蓓一自然没有错过着两人的动作,她缓过神,抚着腹部,定定看着凌少辰:”是,我有喜了,两月有余。辰哥哥,你要做父亲了。”

“你、你们什么时候..岳知彤咬唇,眼中浮出水光。

凌少辰凤目一沉, 冷光摄人,再开口已是有些咬牙切齿,“本王的种?敢问本王何时碰过你?

岳蓓一-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全。

“我们三年边境相伴,你还带我到漠城最高的地方,月下定情,就是那次...满山的昙花都是见证..

“岳蓓一,你是坊间话本看多了吗?竟杜撰这些莫名其妙的桥段,还攀咬上本王,简直不知所谓!'

岳蓓一- -愣,脑海中有电光火石闪过,本以为是误会-场,但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她爱的少辰,为人光风霁月,绝无可能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他此刻的不解和鄙薄,不是演出来的。

岳蓓一-总算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了...

“来人,赐药。

简简单单几个字,凌少辰给岳蓓一无比珍惜的孩子下了判决。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岳蓓一眼中满是绝望,扑上前揪住凌少辰的衣襟,慌乱地哭喊

道:“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快想起来吧,辰哥哥!你明明说过,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 都取:名”’”......

凌少辰眼中闪过厌恶之色,仿佛岳蓓一-的碰触脏了自己的衣衫,手一伸就将她推了开去。

“岳蓓一, 本王怎么折磨你都不解恨!你怀的野种,就该为你的贪婪赎罪!”

不耐地挥挥手,两个粗壮的嬷嬤虎着脸上前,左一右架起岳蓓一-拖回偏院。

不多时,端着药的嬷嬷步步逼近。

岳蓓- -动弹不得,敌不过那老嬤嬤铁钳般的手,嘴被狠狠掰开。

-碗药下去,她冲进屋内,“砰”将门关上,不停的抠着喉咙。

老嬤嬤本想跟着进屋,却被一声凄厉的“滚! "吓得脚步滞住。

岳蓓- -不停呕着,到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感觉腹部并没有传来异样,她松了口气,取出一根银簪,褪下亵裤,毫不犹豫的朝雪白的大腿内侧划了下去

鲜红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感觉脑海深处又传来熟悉的抽痛,岳蓓一发出痛苦的呻吟。

头痛,心更痛!

辰哥哥,我知道不能怪你,但我真的太委屈了,你知道吗?

等头痛渐消,岳蓓一颤巍巍的起身,抖着手打开了门。

老嬷嬷看着她身下大片的血迹,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其他人走了。

岳蓓一试着写信给远在漠城的结拜义兄翟川,想要他尽快赶来帮自己解决凌少辰失忆这种诡异的情况,信件却都石沉大海。

往后的日子里,岳蓓一过得还不如三等丫鬟,住在破旧的偏院,每天有干不完的粗活。

岳知彤会时不时的叫她过去伺候,极尽刁难。

最可恨的就是,岳知彤居然为表大度,让凌少辰收了自己,哪怕是个通房也比被丢到外面被人浸猪笼的好。

凌少辰疼爱岳知彤,也答应了这荒唐的要求。

然而岳蓓一这个通房不需要侍寝,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替凌少辰和岳知彤守夜,听着他们亲昵的敦伦。

末了还要进去送热水,忍受那种靡靡的味道。

这-切一切都像是一柄柄利刃,狠狠的在岳蓓-的心脏上扎着。

岳蓓一苦笑,要不是有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她,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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