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字集故乡童年

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座山一条河

2019-11-04  本文已影响0人  淇水河畔的拉拉

 最近常常想起少年时光,准确地说,也不叫怀念,只是在独处的时候,那些二十岁以前的时光就慢慢地从脑海深处爬出来,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晃过去,晃完也就罢了,照样该干嘛就干嘛去。有时候也会有一种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我这样的人,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年轻过。记得当我还是二十来岁的时候,有一回听同龄的同事说,可以为了一个五月天的演唱会,傍晚拦了一辆出租车从永春赶去厦门,因为囊中羞涩,看完演唱会已是午夜时分,也罢,就将就着汽车站过了一夜。可是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从不觉得苦,更多的是亲眼目睹到偶像的欢喜以及亲临演唱会的激动奋然。那时候的我好羡慕这样的热情,这样的青春飞扬真好。可是年轻的我有偶像吗,仔细想一想,好像是有,苏东坡,苏东坡早已作古千年,哪还有亲眼目睹的机会?明星当中,林心如、刘若英我也喜欢,但那是因为她们本身就属淡然气质的女子,这种“冲动”明显与气质不符,想必也不会做吧,我欣赏她们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推广而论,这种青春飞扬注定是与我无缘了。

回想我的少年时光,19岁之前,去过的最远地方叫厦门,剩下的几乎所有时间在永春度过。那是一个一年四季山清水秀的地方,目光所及,几乎都是山。永春的山,从来不是李乐薇《我的空中楼阁》中“山,是眉间的痣一点”,我们的山要大气很多,一座紧挨着一座,连绵起伏在桃溪两侧,横贯整个永春县境。春天,山是深浅不一杂着点点有时甚至是片片彩色的绿色;夏天,山上的绿色开始成熟,郁郁葱葱彰显豪放本色;秋天,山是远处美到极致的树木,绿色微微摇摆,恰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冬天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绿色由浓变重转为黝黑,有时闪过一两处红色,那是经霜变红之后的枫树。一年四季山上颜色变幻不定,总是引起幼时的我的无限暇思。

记得学校后面有座山,不是很高,有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小溪弯弯曲曲,逶迤蔓延,周围全部是各种各样的石头,或高或低,或平或险,有的地方常年流水,石头路面湿滑,要非常小心地扶着岩壁才能通行。照现在的眼光来看,没有木栈道,那绝对是一处险地,但在幼年时候的我们看来,那却是一个乐园。放学或者周末时光,我们几个小朋友相约着在那座石头湿滑小溪欢快流淌的山上度过很多快乐时光。记得有一回被母亲责骂,气不过的我只想着要离家出走,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地点就是学校后面的那座山,我甚至想好了,在哪里铺一些树叶当作睡觉的地方,在哪里捡木头用来烧饭。当然那些从来都只是一些想法,我也从来没有真正离家出走过。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中国的土地,山水总是相依的,永春也不例外,各种各样高低不齐的山孕育了深浅不一气象万千的水,山从西北往东南一路延伸,就有很多小小的溪流从不同的山上流下最终汇入那条叫桃溪的河流中。江南的水是鱼米之乡,但永春的桃溪是秀美的,产的鱼比较少吧,因为印象中从没听过有人是以打鱼为生的。勤劳的农民趁着农闲的时候挑河沙捡河石作建筑材料贴补家用,有时候只要不惜力气也可赚的不少,但捕鱼捞河螺只能是打打牙祭了,虽然味道也鲜美,但产量并不丰。小时候,桃溪也曾经是我们休闲的好去处,好多小男生就是在这条溪里光着屁股学会游泳的。我们则在里面洗衣服。几个小伙伴一起,带着脸盆,盆里盛着衣服,带上刷子、洗衣粉,桃溪就是一个最大的洗衣盆。临近溪边的石头又大又干净,河水悠悠地流着好比水龙头里出来的水不怎么需要用力,就可以把衣服上的泡沫冲洗的很干净了。当然也有危险的时候,特别是在下过暴雨之后不久,下河里洗衣服要随时注意水位的变化。曾经有一回洗着洗着,突然觉得水流变大了,我抬起头往上流一看,上面流下来的水有点黄,我有点害怕,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河边,不一会儿工夫,河水就涨上来了,还好我走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印象很深的是有一回端午节,父亲带我们去河里洗浴,类似古时候三月三的风俗。端午这一天或者前一天,家家户户拆床叠被,沐浴更衣,意味着酷暑即将来临,一年之中开始正式进入夏季。我们到河边的时候,河里已经有好多人了,几个胆大的男孩子早已脱得光溜溜的跳到河里去游泳了,我们胆子比较小,父亲带我们到近岸边一处比较安全的区域,玩水嬉戏。记得那一天的阳光不会很强烈,河水清凉,水中岸上欢声笑语不断,欢笑声伴着阵阵的泼水声、嬉戏声把整条河撑得很饱满。这应该是一年之中难得的几个集体狂欢时刻吧。

永春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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