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五章· 空歌思杀人

归山
——唐代刘希夷
归去嵩山道，烟花覆青草。
草绿山无尘，山青杨柳春。
日暮松声合，空歌思杀人。

采尺书庐

看了看外面的天，雾霾浓得像一大块冰，把每一个人隔离起来，在大气逆辐射的温暖中麻木着。

“悠然，我找到门了，在南边。还有……我心理觉得怪怪的，想去趟楚荆山。”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悠然。

澜儿带着我到楚荆山时，曲谦宜正背对着我望着他的花园。

“你怎么来了？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看荆棘。”

“也没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杜甫。”我最喜欢杜甫的诗，在这一点上喜欢李白的伊诺对我很是鄙夷。而这座山此时给我的正是杜甫诗中的感觉。

“哦，欢迎你，老人家。”

“我知道咒语了，也找到入口了。”

我详细地和他说了一下，曲谦宜还带着笑的脸上显出了惊讶和欣喜，我知道只有和溟允有关的消息才能让他那颗烂木头做的心脏有一丝波澜。

“但是明天你可不可以不和我们一起去救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潜意识里有个声音让我阻止他。

“我一定会去的！”

“会有危险的！”

“你还管不到我！”

……

果然，我拦不住他，21号凌晨，我们在芳落山南边发现了静候多时的曲谦宜，但是居然没有云易。在一个雪坑里我看到一处拱形的轮廓，看来他是把门找到刨出来了。

“云易呢？”我问。

“看家。”曲谦宜淡淡的说。

“他一定是让那可怜的孩子帮他收拾荒山呢……”悠然露出怜悯的神色。

“……”也是，亲人要回家了，自然要收拾一下，“当户理红妆”和“磨刀霍霍向猪羊”就免了，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期盼无法掩饰，“日暮松声合，空歌思杀人。”如果说思念也能杀人，我相信他已经死过无数次，在每个欢聚的时节。

……

“诗成待墨涸，丝竹羡鸟漠。池幽覆雪薄，枝孤临芳落。”

我在门前念出了咒语，顿时厚厚的雪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化，但是直到雪都化完，那扇门也没有什么动静。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悠然。

“这座山只有恢复得和以前一样，这扇门才会打开。”悠然还没有回答，却听到了冷怿的声音。

“姑姑，我找到我师父了哦！”小萱开心地邀功。

“而这需要凡间草木万年的精华灵气。”冷怿继续说。

“什么意思？”我有点没明白。

“也就是说，在你们那个世界，会一万年寸草不生。”曲谦宜接茬道，冷怿冲我们点了点头。

“那世间没有了草木，多没意思啊……师父，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萱眨着眼睛问。

“有是有……”冷怿面露难色。

“修行万年的木灵可以代替。”曲谦宜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