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土坡——我与弟弟的趣事系列一

每逢暑假，虽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但仍抵制不住田地里杂草的蓬勃长势。这时农民便在庄稼与杂草的斗争中，以“斩草除根”之力帮庄稼取得稳固地位，而且还需抢占时机，务必在雨季之前结束战斗。那时我总觉得家里仿佛具有良田万顷，每年都有干不完的活，拔不完的草。

有一年暑假，姥爷眼瞅着在这场“斗争”中，我们即将处于败势，于是主动请缨前来支援。来时还牵着一头因无别人照料，需与姥爷形影相随的老黄牛。姥爷因全力参与拔草之战，无暇顾及这头牛，于是就把重任交给我弟。本以为外出放牛是一件苦差事，没想到我弟放牛回去后面露喜色，两眼放光，一脸神秘对我说，他发现一个好去处，特别好玩。于是第二天我以“牛之大，弟一人看不住”为由，请求前去帮忙。下午四点多，我俩就牵着牛一同前往神秘之地。远远望去两座山之间有一个大土坡（后来知道是未成型的大坝）。我弟先去展示一番，只见他走上坡顶，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袋子夹在两腿之间，两手抓着身前袋子的两角，往地上一坐，刚好把袋子垫在屁股下面。稍作调整姿势后，两腿使劲往后一拨，身体便前倾着沿大坡滑下来，滑到坡底再从旁边的小路爬到坡顶。我在一旁又害怕又觉得好玩，观察四处无人之后，我也像他一样玩起来。几次之后我俩还总结经验技巧，并开始比赛谁滑的快，爽朗的笑声在两山之间回荡着……

许是我们笑声太大。几天之后，正当我俩玩的不亦乐乎之时，来了一个同村的人，面带微笑询问我们多大。那时我时值十五周岁，霎时羞愧得满脸通红，无所适从，觉得自己太失一个“大人”身份了。此后再没有去那个地方玩过。

胡适在《我的母亲》中提到小时候装先生的事情让我想起这段往事，多年以后再回首，觉得少时的“大人”身份总有一些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