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的评价
对手的评价
英国退役将军——法勒.霍克利1924年出生,在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求学期间投笔从戒,加入英军格勒斯特那团。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提升为连长,时年仅20岁。1950年,他随格勒斯特郡团从香港开拔到朝鲜作战;次年4月被中国人民志愿军俘虏,至1953年停战协议签定后重返英军。以后在英军中步步高升,至1983年退休前,已官至北约北欧军队总司令。1968年至1970年期间,曾重返牛津大学,在担任防务研究员研究战史之余,完成硕士学位。他是英国官方战史《朝鲜战争中英国的角色》一书的作者,还著有其余近10种战史和回忆录。
关于对中国军队的评价,他曾当面对一位香港研究朝鲜战争史料的学者说:“我当了一辈子兵,同德国兵、中国兵打过仗,也看过美国兵、苏联兵打仗。德国兵很优秀,但最优秀的我看还是中国兵。我赞赏他们。”志愿军严格执行命令,不枪杀和虑待俘房,有时供应紧张,志愿军就自己吃差的,让我们俘虏吃好的。”
在谈到中国有没有卷入对朝鲜战争的策动问题上时,这位将军竟热忧地为中国辩解。皆如在说到14000名朝籍解放军官兵归朝之事时,他提高了声音说:“这是金日成提出来要的,不关中国的事。何况中国在内战结束后本来就要大批复员部队。”如此等等。
临别时,他还真诚地对访问者说:中国地大物博,人民智慧进取,改革有点成效,有希望在下一世纪成为领导世界的超级大国。看来他对中国的命运也思考了不少。
法勒.霍克利将军在朝鲜战场上同志愿军你死我活地厮杀过,格勒斯特郡团被志愿军重创之役的战斗(就是在该战斗中他被俘)是极其惨烈的。以后,他又作为阶下囚,在志愿军战俘营中失去自由两年多。按说,即使他不仇恨中国军队,也应觉得这场往事有如一场恶梦。但事实是,采访者竟觉得他是一位“亲华”的将军,对此,应该如何加以解释?
对于这一问题,一位南朝鲜退休军人是这样回忆的:“朝鲜战争期间,我是李承晚军队的一名重机枪手。有一次,志愿军向我所在的山头进攻。山头的一侧是村庄稻田,另一侧是开阔荒地。志愿军没有选择易于掩护的村庄稻田一侧作进攻路线,而是选择了开阔荒地一侧。当我终于明白志愿军是不愿摧毁朝鲜老百姓的村庄稻田而宁愿承担自我牺牲的代价时,我当时没法打下去了。“我这一代朝鲜人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因此我当时一下子想到了:这就是来自中原的义师呀!”
岂止是他们,连原美第8集团军司令、远东美军司令和“联合国军”总司令马修·李奇微将军也曾受到过触动,并在10余年后的回忆录中如此这般评价了志愿军:
“在看过原先被中共军队占领的地区后我感到吃惊。那些地方几乎没有或者很少有受到故意破坏的迹象。”他因而决定仿效,命令他的下属军官:“我给予你们保护部队的一切权力……但这一授权并不能延伸到允许部队对村镇进行狂轰滥炸上,除非有充分理由相信它们是被敌军占据着的。”在对待俘虏问题上,李奇微这样写道:
“有一次,中国人甚至将美军的重伤员用担架放在公路上,尔后撤走,在我方医护人员乘卡车到那里接运伤员时,他们没有向我们射击。我们后来体会到,中国人是坚强而凶狠的斗士,他们常常不顾伤亡地发起攻击。但是,我们发现,较之朝鲜人他们是更文明的敌人。有很多次,他们同俘虏分享仅有的一点食物,对俘虏采取友善的态度……我们在夺回汉城时发觉中国人并未您意毁坏我们运到汉城准备用以修复这座遭到轰炸的城市的建筑资料。”
从英美两位将军和一位韩国老兵的口中,人们不难看出,他们对自己当年的对手是怀着何种深切的亲身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