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黎榟卫》连载之七十五

上集 华蓥山往事

第七十五章

黑夜长流美人泪

劈开囚笼自由飞

胡老爷在剧痛里别无选择，只得答应小白娥，不再强迫她干任何事情，小白娥放松开血肉模糊的小嘴，啐一口带血的烂肉，咬牙切齿道：“你毁我爹，然后毁我，你若再要蹂躏我欺负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此后，胡老爷再不敢与她亲近，却愈加痛恨小白娥对他的恶毒惩罚，胡老爷一气之下，就把小白娥关进一间柴房，让她吃喝拉撒在这臭气熏天的黑暗屋子里，作为对小白娥的报复和惩罚。

小白娥泪眼汪汪地望着窗外飞过的鸟雀，成天以哭哭啼啼的方式抗争着，连丫鬟也觉得烦，除了把饭菜放在一个小洞口，基本上无人管她。这让胡老爷家的小长工聂麻雀非常愤慨，却也莫可奈何。每到夜深人静，他就悄悄走到柴房旁，轻声对小白娥说：“姑娘，别哭别闹，哭伤了身子划不着的，还是要想办法养好身子逃出去为好。”

小白娥说：“小哥啊，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苟活着，不如去阴曹地府有尊严。”

聂麻雀劝道：“傻妹妹啊，你爹妈生你养你，指望着你过好，你若去了，你爹妈咋办？你不可太自私的，你必须好好活着。”

从此，聂麻雀每到夜半三更，就悄悄地摸到关押小白娥的柴房，他们仅隔一堵窄窄的矮墙，聂麻雀嘴对着墙缝，给小白娥悄悄讲外面新近发生的大小事情，讲日本人跟美军干上后，在太平洋连连失利，中国的抗战形势大好，百姓虽然依旧艰苦，但不再迷茫。

小白娥觉得聂麻雀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长工，而是一个热血儿郎。就破涕为笑，问道：“小哥贵庚几何？为啥不出川抗日？”

聂麻雀说：“妹啊，哥今年刚好十八，徒有一腔报国热血，因为右手食指幼年玩鞭炮炸断一截，去投过军，人家不要我，说我的食指短了，扣枪的扳机不顺畅，自然不能当兵报效国家的。”

“那你为何做了胡老爷家长工？”

“我本是姑县高中学生，爹在梁山修机场时死于非命，我妈无力供养我念书，为了活命嘛，我只得辍学做了长工。”

“小哥，你若救我出来，我定会与你生死不离，你若要饭我给你提打狗棍，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聂麻雀撬开柴房门，携小白娥逃出了胡老爷家。他们先是在聂麻雀一个深山里的亲戚家躲了一段日子，那亲戚也是穷苦人家，无法养活聂麻雀和小白娥。迫于生计，聂麻雀在万般无耐中，只得带着小白娥逃到了华蓥山煤厂当挖煤工人。

胡老爷恶恶地呵斥小白娥：“你过河拆桥，不知廉耻不守妇道，悄悄与我家长工幽会偷情，事情败露后不思反悔，也不知感恩，却当众撒谎，小小年纪学会了血口喷人，泼我一身脏水，说我陷害了你爹，你良心何在？”

一个黑衣大汉擦拭着手里乌黑铮亮的短枪，对胡老爷说：“老爷，何必跟她费口舌，直接绑回去处置便是。”

黄老板把豹眼一瞪，胡老爷一哆嗦，他手下的打手们，也跟着哆嗦。没人敢再说话，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我看见，胡老爷脸上的肌肉在跳舞。

（未完，明天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