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六三）

医扁鹊见秦武王，武王示之病，扁鹊请除。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已也，将使耳不聪，目不明。”君以告扁鹊。扁鹊怒而投其石：“君与知之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使此知秦国之政也，则君一举而亡国矣。”　

医生扁鹊拜见秦武王，武王把自己的病情展示给扁鹊看，扁鹊请求给秦武王治病。秦武王左右的人劝告他说：“大王你的病根，在耳朵之前，在眼睛之后，就算消除了也未必能断根，说不定会连累到耳朵，耳朵会聋，连累到眼睛，眼睛会瞎。”秦武王就把这种担忧告诉了扁鹊。扁鹊非常生气，把治病用的砭石往地下一扔，说：“大王你跟懂病情的人商量治病的方案，又跟不懂病情的人来否定治疗方案，由此可以知道秦国的管理政策了，只要大王你听错一次，就足以亡国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不过秦武王作为领导人遇到事情，跟自己信得过的人商量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扁鹊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把治病关联到国家治理上去了。也许扁鹊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就是假如病人对治疗方案没有信心，估计会影响治疗的过程和效果。所以扁鹊需要坚定秦武王的治疗决心。其实治病跟管理国家是一样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发展方向皆有可能，做好应对预案是必要的。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162）斯奇提亚人为了他们自己饮用的乳而把他们的奴隶的眼睛都给弄瞎了；他们是这样做的。他们拿一种和横笛非常相似的骨管，把它们插入母马的阴部并且用嘴来吹这种骨管，一些人在这边吹，另一些人则在那边挤奶。

为什么为乳而把奴隶的眼弄瞎呢？

他们说，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是这样，他们这样吹是为了使母马的血管膨胀，因此它的乳房便可以被压下来了。当马奶被挤出来之后，他们便把马乳倒到一个很深的木桶里面去，并且叫奴隶站在木桶的四周来摇动桶里的马乳。浮到马乳表面上的东西被作为最珍贵的东西取出来，留在桶下面的东西则被认为是不大珍贵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个原故，斯奇提亚人才把他们的全部俘虏的眼睛弄瞎，因为他们并不是耕地的人，而是游牧民族。

浮在上面的应该是奶油。弄瞎奴隶的眼睛其实是不让他们逃跑。

结果，当这些奴隶和斯奇提亚的妇女们所生的年轻一代长大起来并且知道了他们的出身之后，他们便准备抗击从美地亚归来的斯奇提亚人了。首先为了截断通向他们本国的道路，他们从陶利卡山到麦奥提斯湖的最阔的那一部分挖了一道厂阔的壕沟。随后，在斯奇提亚人企图攻进来的时候，他们便列阵并出兵和他们交锋。虽然进行了多次的战斗，斯奇提亚人却毫无进展，终于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这样说：“斯奇提亚人，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哈哈，当女人的丈夫长期不在身边，妇女们只好跟奴隶们共同生活了。二十八年啊！奴隶们的孩子也该有二十多岁了。

我们现在正在对我们自己的奴隶作战。如果我们被他们杀死，我们的人数就要减少；如果我们杀死他们，今后我们的奴隶就要减少了。

因此我的意见是我们最好抛掉我们的长枪和弓，各自手执马鞭和他们进行肉搏。他们一看到我们手里拿着的武器，他们就以为他们是和我们能力相同而身分也相同的人物，但他们若看到我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武器而是马鞭，他们就会懂得他们原来是我们的奴隶；他们一经意识到这一点，就会经不住我们的进攻而跑掉了。”

这是什么鬼理论啊？看看会不会有效果。

斯寄提亚人听了这个意见并按照这个意见实行了。他们的敌人被他们的行动所吓倒，以致忘掉战斗，立刻逃跑了。这样斯奇提亚人便统治了亚细亚，而他们在再度给美地亚人驱出之后，便用这样的办法又回到了他们的祖国。大流士由于他们的所做所为而想向他们复仇，于是纠合了一支大军向他们进攻。

哦豁！居然有效。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隐情，是马鞭。只是希罗多德没有了解到更详细的内情。

斯奇提亚人自称是世界上一切民族当中最年轻的民族。根据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是这样兴起的。在当时是一片荒漠无人的沙漠地带的这块地方，最初有一个名叫塔尔吉塔欧斯的男子。他们传说这个人的双亲是宙斯和包津斯铁涅司河的一个女儿：人们虽然如此说，但我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据说塔尔吉塔欧斯的身世就是这样：他有三个儿子里波克赛司、阿尔波克赛司，最小的是克拉科赛司。传说在他们统治的时期有一些用具从上天落到斯奇提亚来，这些用具全是黄金制造的，它们是锄、轭、斧和杯他们三人中最年长的一个看到之后便走近来想取得它们。但是在他走近时黄金开始燃烧起来，于是他便躲开不敢再去动了；于是第二个走近来，黄金仍然燃烧起来。当这两个人由于黄金燃烧而被赶跑的时候，第三个儿子走近来，于是黄金便由于他走近而停止燃烧了；因此他便把黄金带回了自己的家。他的两个哥哥看到了这种情况之后，便同意把这全部王权交给最年轻的兄弟了。

这段历史记载应该是一次陨石现象。

据说，斯奇提亚人当中称为奥卡泰伊族的人们便是里波克赛司的后裔。卡提亚洛伊族和特拉司披那司族则是第二个兄弟阿尔波克赛司的后裔。

称为帕辣拉泰伊族的王族则是幼子的后裔。但全体民族则根据国王的名字而称为斯科洛托伊人。斯奇提亚人只是希腊人称呼他们用的名字。

这些生活在西亚沙漠地带的民族应该是希腊民族的东迁。

这便是斯奇提亚人关于他们自己的起源的说法。他们以为从他们的第一个国王塔尔吉塔欧斯那时到大流士之前来进攻他们的国土，这段时期不多不少正是一千年。历代的国王均极其小心翼翼地保存这些神圣的金器，每年他们都向它奉献盛大的牺牲以求恩宠，在节日的这一天如果看守神圣的金器的人在露天睡着了的话，则斯奇提亚人就说这个人是不会活过当年的。他们说，正是由于这个缘故，人们便拾他一块足够他在一天之内能够乘马各处驰骋的土地。由于国土幅员的广大，克拉科赛司给他的儿子建立了三个王国，而金器则交给其中最大的那个王国保存。他们说，斯奇提亚上方居民的北边，由于有羽毛自天降下的缘故，没有人能够看到那里和进入到那里去。大地和天空到处都是这种羽毛，因而这便使人不能看到那个地方了。

这种从天降的羽毛其实就是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