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求见
永晔星夜兼程,怀中银雪不安地抓挠着她的衣袖。当她终于抵达子悠府邸时,却见朱漆大门外森然列着两队天兵,将子悠的府邸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玄铁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让开。"她抬手欲叩门环,却被一柄画戟横拦在前。
"太子有令。"天兵统领面无表情,"谢大人伤重,需静养,近日概不见客。"
银雪在她臂弯里发出"呜呜"的低鸣。永晔指尖掐进猫儿的皮毛:"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若无太子手谕,"天兵铁靴踏前一步,震落阶上霜花,"谢府谁都不能进。"那语气冷硬如他们腰间的佩刀,半分转圜余地也无。
太子府邸,得了奏报的太子正拿着手中的画赏玩。
"殿下,曹家的人来了。"侍从躬身入内,声音压得极低,"被咱们的人拦在谢府门外。"
太子正执笔批阅奏章,闻言笔锋未停,朱砂在宣纸上洇开一点猩红:"曹家来了谁?"
"是……曹老嫡女曹永晔。"侍从喉结滚动," 她说自己是谢大人的未婚妻。"
狼毫笔"嗒"地一声斜搁在砚台边沿,溅起几星朱砂。太子修长的手指缓缓卷起案上的《山河形胜图》,锦缎卷轴在他掌心碾转,发出丝绸摩擦的细微声响。
"曹家……倒是心急。"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突然将卷轴重重一收,"既然这般想见未来夫君……。"玉扳指在紫檀案几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先让他们在府门外候着。"
侍从屏息垂首,听见太子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若真着急……让曹家人亲自来东宫递帖子。"话音未落,窗外惊起一群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盖过了卷轴落进鎏金匣中的闷响。
永晔愤然拂袖回到曹府,鎏金步摇的珠串随着急促的步伐凌乱作响。她一掌拍开厅堂的雕花门扇,惊得案上茶盏里的水纹晃出一圈涟漪。
"太子这是摆明了在曹家面前立威。"公默攥紧了手中的玉骨扇,指节泛白。公权盯着窗棂外渐沉的暮色,眉头拧成了结:"此事……怕是要请父亲出面周旋。"
"周旋?"永晔突然冷笑,指尖掐进檀木桌面的雕纹里,"如今连子悠是死是活都探不得!"她猛地捶向案几,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上雪白的宣纸,如泼出一幅狰狞的山水,"平日你们在我面前摆的将门威风呢?若再不得见——我还是回青云宫去。"她倏地起身,裙裾扫落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