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梦》 | 第三十九章：柳氏姐妹
“额，还要和我一起睡啊？”林夕笑着说，“你已经找到姐姐了，应该和她睡啊。”
“我不嘛，不嘛……”小瞳摇着林夕的手撒娇道。
“怎么了？”
林夕抬头，见独孤月已经拿着药来了。
“哦，是小瞳，她要和我一起睡。”林夕笑着解释。
“哦，那样也好啊。”独孤月说，“小影这么好动，也需要人来照顾，就让小瞳睡你那吧。”
“好啊！好啊！”小瞳高兴地拍着手，然后就跑向林夕的房间去了。
“你们的感情怎么这么好啊？”独孤月笑着问林夕。
“我也说不清楚。”林夕笑着摇摇头。
“还有这个柳影，看起来也很喜欢你哦？”独孤月笑着，不无试探地问。
“她？”林夕正想诉苦，可忽然又想起刚才小瞳的话，“咳！还是不说她了。对了，你这些天怎么样，还好吧？”
“我？很好啊。”
“哦。那就好。”林夕笑着说。
“你是想问荷洁怎么样了吧？”
独孤月微笑着，看着林夕。
“都是一家人嘛，直接问也可以啊。”
林夕想解释，可是，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沉默不语。
“你就放心吧，荷洁她很好。”独孤月微笑着说，“那天荷洁被雪越派掌门打成重伤，不过，幸亏那把紫电剑替她挡了一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经过师傅的精心救治，我上次回去时她就已经醒了，现在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林夕听后，终于放下心来。这些天虽然表面上林夕每天都在微笑，也不愿提起荷洁，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她，担心她的伤势，害怕她会有什么不测。
“你去睡吧，这里我来照顾小影。”独孤月看着窗外说，夜已深了。
“嗯。明月姐，你的心肠真是太好了。”林夕由衷地说。
“真心话？”独孤月的语气很认真，脸上却带着笑。
“是啊，”林夕紧张地看着她，“真的。”
独孤月看着林夕紧张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嗯，去睡吧。”
“那好，你也要记得回去休息，不要待的太晚。”
“我会的。”
独孤月笑着把林夕送到门外，然后轻轻掩住门。
翌日清晨，林夕还在睡觉，迷迷糊糊地听见什么东西在“咕咕咕”地叫，而且感觉声音很近。
林夕好奇心起，就睡不着了，仔细听好像在床帐上面，他悄悄起床查看。
果然，一团白色的东西正团在架上，背对着林夕。林夕轻轻用手去触摸它，就在要碰到它时，那小东西突然转过头来，原来是只白色的鸽子，看见林夕，惊得“扑扑”几声朝飞出窗外去了。
“哎呀，不要吵！”小瞳在呓语。
林夕平静一下，鬼影无踪飘出窗外去追，却不见了踪影。
天色仍朦朦的一片，回去也睡不着了，林夕想着，走在走廊下，忽然想起柳影，就向她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前，林夕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透过窗，里面的烛火在摇晃着，即将燃尽，烛泪成堆；床边，独孤月竟扒在那里睡着了，地上一件厚大的皮草冬衣，应该是从她身上掉下的。
林夕轻轻走进去，拾起地上的衣服想为明她盖上，可是突然她一下牢牢抓住了林夕的手腕，两人定睛一看，先是一惊，然后都笑起来。
独孤月放开林夕的手，道：“几十天不见，你的功夫进步很大哦？我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哪有？是明月姐太累了。”林夕看见她的眼睛已有了黑眼圈，皮肤的光泽也暗了许多，看得他有些心疼，关切地说：“你整个夜晚都在这里啊？”
“哦，”独孤月笑着，想解释，“没想到会睡着，本来是想看会儿就回去睡觉的。”
“其实，这些你都可以吩咐下人去做的，”林夕说着，看见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又要掉下，就顺手为她披紧，“你这么辛苦，生病了怎么办？”
独孤月看着林夕的手，在她的肩上为她披衣，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忙转着头，羞笑着说：“没事，没事……既然大家是朋友，就要以心相待，别人是替代不了自己的诚意的。”
“话虽这么说，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林夕看着她说，“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看着。”
“噢。”独孤月仍然显得有些不自然，“那倒不用了，你回去再睡会儿吧？我去为小影熬碗醒酒汤。”
独孤月说着，就要起身，林夕赶紧拦住她，说：“我去熬汤吧，你去休息会儿，不休息怎么能行。好了，就这样定了。”
林夕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唉？你会熬吗？”独孤月赶紧说，转眼就只看到林夕的背影。
“明月姐放心吧！记得回去休息会儿啊……”
独孤月看着林夕的背影，摇着头笑了笑，也觉得困了，看看柳影正安静地睡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放心回去了。
林夕跑到厨房，厨房的师傅们已经在准备早饭了，林夕热情又恭敬地向一位师傅询问所需的材料后，然后就开始动起手来了。
不一会儿，清香的汤水就熬好了，先放在炉上温着，等柳影醒后就可以取了给她喝。
林夕忙完后，来到院中，看看天色，东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便回房间想看看小瞳醒没有。
来到房间，林夕发现小瞳仍在睡，被子被蹬开了，他便笑着为她盖上，走近才发现那只鸽子竟飞回来了，此刻正贴着小瞳的身子，把小脑袋埋进羽毛里，好像在睡觉。小家伙听见声响，小脑袋忽钻了出来，“咕咕”地叫了叫，然而这次它并没有再飞开，而是紧紧贴了贴小瞳。
“什么声音呀，林哥哥？”原来小瞳这时醒了，睁着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林夕。
“嘘～”林夕微笑着，把目光慢慢移向小瞳右手边。
小瞳的目光也跟着移动，见是一只可爱的鸽子，眼睛顿时大放光彩。
小瞳轻轻地试着去抚摸那只鸽子，说也奇怪，那只鸽子居然很乖的样子，任由小瞳抚摸，小脑袋还乖巧地逞着小瞳。小瞳便嘻嘻地笑个不停，最后索性把鸽子捧在手中，坐起身，一只手托着它，另一只手捋着它的羽毛。
“哥哥，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吧，我好喜欢啊！”小瞳笑着问林夕。
“哦，不是。”林夕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
“哦，”小瞳显得似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哥哥送我的呢……”
“小丫头！”林夕笑着说，“改天再送你吧，走，我们去看你姐姐。”
小瞳听林夕这么说，便高兴地下床，和林夕一块正要出门。这时一个侍女端了一盆水进来了，林夕忽然想到小瞳还没洗脸呢。
“小瞳，我为你洗脸吧。”林夕笑着蹲下来，看着小瞳。
谁知小瞳听后，愣了一秒钟，突然竟哇一声哭了起来，紧紧扑进林夕怀里，那只鸽子被她挤得咕咕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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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瞳？”林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哥哥说错话了？”
“哥哥没有错。”小瞳看着林夕，大眼睛晶莹，摇着头说，“只是刚才哥哥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娘亲，以前她还在世的时候每天也为我洗脸，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林夕此刻有一种感觉，小时候肯定也有小瞳这样的经历，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小女孩心里的酸楚。
林夕轻轻地把小瞳抱进怀里，轻轻说：“不要哭了，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时，我就会为你洗脸，好吧？不哭了哈。”
“真的？”小瞳松开林夕，笑着看林夕。
“哥哥骗过你吗？”林夕笑着说，刮了一下小瞳的小鼻子，“看你，脸都哭花了，快来洗脸吧。”
“好哦！”小瞳拍着手叫，那只鸽子吓的飞了起来，落到桌子上，歪着小脑袋看着又笑又叫的小瞳。
小瞳看它没飞跑，就不管它了，回头笑着对林夕说：“不过不用哥哥洗，我会洗的，哥哥在旁边看着小瞳就好了。”
说着小瞳就蹲在木盆边，用小手捧着水往脸上捂，林夕也笑着蹲下帮她。
林夕发现小瞳真的很漂亮，圆圆的脸，洗过后也白了很多，大大的眼睛也更乌黑明亮了，两团发鬟贴在头两边，背后的耳边的茸茸的发丝，衬的她又活泼又可爱。
然后，林夕便领着小瞳去厨房取醒酒汤。
林夕和小瞳取了汤，来到柳影的房间，发现她还在睡。本来林夕以为小瞳醒了，所以才先去厨房取汤，没想到她还没醒，而且她与小瞳有着一样的“优良传统”：睡觉蹬被子。
林夕和小瞳相互看着笑了笑，林夕把汤放在桌上后，便想去逗逗柳影。
林夕慢慢走近小影，小瞳也嘻嘻地笑着。
可是，当林夕看到床上的小影，他一下惊住了，还以为看花了眼：只见，此刻的柳影身上的那身破烂衣服已经不见了，而是一件天蓝色绣着竹叶的衣裙；脸上也不再是脏兮兮的，而是白里透红，焕发出青春活力的色泽；闭着的眼睛，睫毛很长，头发也变黑了，直了，仍是简单扎着马尾，只是发丝比以前柔顺很多。她虽然算不上漂亮，可是那挺挺的鼻子，微扬的下巴，微翘的唇，加上那调皮的发型，处处散发着青春与活力，同时又有几分天真与可爱，竟也给人一种清丽的感觉，让人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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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的眼神越来越深远了，似乎那个形象又出现了，再看眼前的柳影，觉得是那样熟悉，仿佛好久以前他们就相识过，在一起生活过，是什么时候呢？在哪里呢？
“臭小子！干嘛盯着我看？”原来柳影已经醒来了，坐起来眼睛一白，“看够没有！”说着，就要下床，突然头一沉又要倒下。
林夕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扶她，让她躺下，可是她好像还想挣扎着起来。
“呃……”
一声呕吐声，林夕定睛一看，柳影把污物全吐在了他身上。
小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林夕看着衣服上的东西，气得都不知怎么好了，苦着脸道：“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柳影推开林夕，下床就走，“又不是我让你扶的……”
“好好好，我惹不起，我走行了吧！”林夕说完，就走出门去了。
屋内平静下来，小瞳逗着鸽子玩，咯咯笑个不停。
气走了林夕，柳影似乎有些失落，撅着嘴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完全大变身了。
“啊！”柳影惊喜地大叫，吓得旁边的小瞳一跳，鸽子也扑扑翅膀。
“呵呵，呵呵……”柳影笑着，在房间里旋转着裙角，“小瞳，我穿这衣服好看吗？”
“哦……”小瞳恍然大悟，然后笑着问：“还以为你又发什么疯了呢？”说着又去逗那只鸽子。
“你个死丫头，敢笑话我！”柳影猛拍了一下小瞳的头，“咬牙切齿”地说，“我问你呢，一只鸽子有什么好玩的！”
小瞳很不满姐姐打自己，可是正玩得起劲，只对着柳影翻了一眼，就不再理她了。
“你这个……”柳影举起手又要打小瞳。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独孤月笑着走了进来。
“怎么了，又要打小瞳啊？”
“没！”柳影笑着说，然后跳到独孤月身边，嘻嘻地问：“这衣服，怎么回事啊？”
“噢，这是我小师妹的。”独孤月笑着道，“昨晚你喝醉了，我就帮你换了衣服，怎么，不喜欢吗？”
“不不！”柳影忙回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有点不习惯。对了，我穿着好看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瞳就呵呵笑起来，柳影回头狠狠瞪她一眼，小瞳头一缩，嘻嘻地偷笑。
“好看啊。”独孤月打量着柳影说，很认真的样子，“没想到你的身材和师妹那么相像。”
“听见了吗？”柳影得意地看向小瞳，然后又回头笑着拉独孤月的手，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那件衣服穿着习惯，它呢？”
“你放心，我把它洗了，这会儿也快干了。”
“那谢了！”
柳影说着，却总觉得说好话好像特别扭。忽然看到桌上的汤，眼睛一亮，她这时也觉得饿了，什么也不管就“扑”了上去，一会儿就把汤水席卷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