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今天——新年记（4）

昨天兄弟一家过来拜年，我小侄女见到我就磕头，小侄子则东张西望，到处在找着什么，我问他找啥，他也不吭气，突然他眼睛一亮，慌忙朝厨房跑去。转瞬间把锅盖拎了出来，啪的一声扣在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双膝跪地，嘭的一声，磕了个响头，再看那锅盖已瘪下去一块，我赶忙看他的头，还好，没有肿。我一边大笑着一边说他，不能这样磕头，幸好那是个吕锅盖，不然还不把头给磕坏了。

他磕了头，拿了钱就跑，我和婆婆则笑得岔了气。

今天一早，兄弟一家早早地来了，帮忙做菜。这时我已把所有的食材都洗干净，切好，拼好盘，专等客人来到再上锅炒了。

不大会两个姐妹及姐夫妹夫，三个外甥，三个外甥媳妇，俩外甥女，以及一大群小孩子都来了。压岁钱发着，玩笑开着，手机群里也不断发红包，互相抢着……还是人多热闹啊，连我这个不爱热闹的人也加入其中。快到饭点了，大外甥女的女婿下厨，我兄弟打下手，我呢偶尔帮着找个东西。

一会两桌席摆好了。我们吃着说着笑着。火锅里的汤嘟嘟欢快地跳着……酒过三巡，开始唠家常，谈计划，说前景。

阳光渐渐东移，西侧花木的影子映在院子里，藻荇般交横，知道已是下午了。他们已酒足饭饱，准备离席。这时我一个外甥说我们家沙发如果放东面墙根，肯定比在西面好，出入空间更大些。我说还真是的，以前真没注意这个呢？他说要不我们帮你挪挪？

我说好。可是挪了沙发，还得挪电视啊！

他们说没关系，一会的事。

那就先挪沙发吧。我说。

于是他们开始搬东西，顿时房间里充满了搬挪家具的吱吱啦啦的声响。待把空间腾出来，放沙发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摆法，而且每个人都去试一遍自己的设想。现在沙发可倒了霉，它们被拉来拉去，一会这样拼一会那样拼，有时还被分割出来重新组合，但不管怎样拼，仿佛都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我们都绞尽了脑汁，各显其能。我们一大群人围着沙发，左右前后不停地摆弄，演戏前排练似的，都十分投入，但最终我们还是被沙发打败了。我们都笑起来，我们至于这么多人围着一个沙发转吗？看着西沉的太阳，我笑得腰直不起来，姐姐笑得淌眼泪，妹夫含蓄地浅笑，外甥女则哈哈大笑……大李微笑着说，算了算了。

最后三个外甥不得不匆忙装好电视，然后他们遗憾却又不舍地一波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