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情事(二)
一
文子是个太有趣的女人了。十几岁的年纪，骨子里透出的风情，让人着迷。
冬天天黑的早，我正在算着数学题，文子凑到我跟前，用额头挨着我的额头，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是小花园。里面有情侣正在你侬我侬。
刚踏进花园，上课铃声已响，其他人陆续离开。文子拉着我，走到树丛环绕的角落，开始吻我。
我搂着她的腰，全力配合。
“你说过你希望和我在这里的人是你。”文子把手勾在我脖子后，轻笑一声，踮起脚尖咬住了我的下唇。这种缠绵悱恻的时候，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游走起来。
正在兴头上，文子突然把我推开了些，看了看我，又把头往我怀里蹭，蹭得我心里痒痒。我说：“文子，你知道人是一种很容易贪心的动物吗？”
“嗯？”
“走吧，该回教室了。”我摸摸她的头，侧身搂住她走了。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班主任好整以暇地等着我们。我咧嘴一笑，等着挨训。我知道，文子是不怕的，她是迟到早退的老手了。
张老师看了看我身旁的文子，又看了看我。我理直气壮地站着，心想，反正我追文子这事儿大伙都知道，爱咋地就咋地吧。可是，张老师只是挑了挑眉，拍了下我的肩膀就走了。
嘿，这老师越来越上道了。
二
期末考试出成绩的那一天，贺谷之拉着我衣服大吼：“没天理啊！你他妈天天谈恋爱，还考那么好！！你是不是勾搭上了阅卷老师！”
“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估计得力竭而亡。”
“我……你……嘿，你跟她在一起了说话尺度都大了。”
我笑笑，说：“放的开，才考的好。”
贺谷之凑近我，一本正经地问我：“你真放开了？你别告诉我你忘了蓝……”
“闭嘴！”我狠声喝住了他，“不许提，不想听。”
我站在这教室外的走廊上，感觉四处都在灌着风，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非常扯淡。贺谷之叹了口气，指了指正向我走来的文子，拍了下我的肩膀走了。
文子今天居然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我颇感意外。要知道文子这个人，能不穿校服是绝不会穿的。我打趣她一番，她到也不在意，只说散学典礼完了后一起去玩。
散学典礼流程无外乎也就那些无聊的过场，我心下略烦闷。手机在裤兜里震了震，摸出来看见文子说让我在校门口等他。我转头朝她看了一眼，回到：“媳妇儿，我要我们一起出去。”
终于挨到了一切结束的点，我转头想叫文子，结果她座位已经空了。我问李乐乐她人呢，李乐乐故作神秘，只让我等着。正琢磨着这文子搞什么，教室里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我抬起眼看见门口站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孩，一头披散的大卷发垂至腰迹，妆容精致红唇诱人，大冬天里的黑色抹胸小短裙下光溜溜的大长腿着实抓了一把眼球。
我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说：“别冻着！”
这个女孩甜甜地笑了，问：“许逸，你的媳妇好看吗？”
“我的媳妇，只准给我一个人看。”我一字一顿地说，双手不由握紧了她的肩头，“以后不准这样了。”
“嗯，好。”
“什么时候弄的？今天不是穿的校服吗？”
她突然害羞了般，低着头说：“你回我消息后，我去换的，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一把把她搂紧了怀里，想把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三
过年前，我们约着见了面，打算提前过情人节。
文子倒也听话，不像以前听说的那么离经叛道。她乖乖巧巧的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化了个淡妆，没有再把自己打扮的很妖娆。
说到约会，无外乎就是吃吃逛逛，再看看电影。衣服兜里装着给她买的礼物，是一枚银戒，想着看电影的时候偷偷给她戴上。一路上，她欲言又止地暗示了几次礼物的事情，我都装傻糊弄了过去。
文子看见路边的花店，眼睛都亮了，我让她等等我，转身就跑去给她买了一束红玫瑰。
“喜欢吗？”
“喜欢。”
“你开心就好。”
“许逸，你真好。”文子看着我，眼里都是笑。
我刚想把她往怀里搂，文子突然被拽了出去。一个响亮的耳光“啪”地打在了文子脸上，我一把推开这个动手的中年男人，刚举起拳头，就被文子拉住了。
文子肿着半张脸，嘴角有点破皮，她眼里的泪眼看着就要兜不住了，她哽咽着急到：“许逸，别，他是我爸。”
我非常震惊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斯文的中年男人，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中年男人看着我轻蔑地笑了一声，把文子拉到他面前，哗啦一声拉开文子外套拉链，有把文子推到我面前，说：“可以啊，里面就穿个吊带，真是跟你妈一个德性！骚！”
文子像个被扯破的布偶，发着抖，无助地让人心疼。我一把抱住文子，狠狠地瞪着文子爸爸。
“你心疼她？小伙子，我告诉你，她不配！你滚一边儿去，我要把她拉去找她妈。”说着，他便伸手来拉文子。我反握住他的手腕，恨不得捏碎它。
“许逸，带我走，带我走……”文子把脸整个埋我胸口，她的声音连同身体一起在发着抖。
“好，我带你走。”
也许文子爸爸看到了我眼里的狠劲，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们走了。又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带走文子。
一路上，文子一直低着头，她不说话，我也不开口，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许逸，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文子停下来，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情绪。
“我陪你走。”
“不，我们今天就到此结束。”说罢她甩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十一点后，我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头非常喧嚣，我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文子，她说：“许逸，干嘛呀？姐姐我正高兴呢，你这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电话里传出了KTV里独有的热闹，我听到李乐乐嘶吼般的歌声，还有那一阵起哄的叫嚷：“文子，你这儿都有强子和我们了，还接他许逸电话干嘛！来，喝！”我心下一震，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了书桌上。
凌晨12点25分，我到了罪夜KTV。文子的电话我始终打不通，李乐乐也不接我的电话。我硬着头皮打算一间间包间的找。 第三间，我看到了林强等一众男女在包间里群魔乱舞，男男女女耳鬓厮磨，情欲撕开了一道裂口般覆盖在每一个人身上。我冲到林强面前，把他拽住，问道：“文子呢？！”
林强扯开我的手，嘲讽道：“你不是她男人吗？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之前她还和你们在一块儿的，她去哪里了！你他妈告诉我！”
“诶，许逸，你干什么？”陈可淑站起来，推了我一把，“你不要在这里发疯，文子之前跟着赵楚河走了，你在这里问了也白问。”
林强冷哼一声，搂着陈可淑坐了下去，说：“除了你，没人那宝贝你那女朋友，犯不着藏着她！”
我从KTV出来的时候，风刮得很大，夹杂着零星的雨丝。脑袋里突然想起了文子身上那件吊带，我转身回到KTV，一拳打在林强脸上。
“许逸，我操你妈！”林强捂着左脸，随手操起酒瓶就冲我砸了过来，我硬挨了这一下，扑到他身上掐着他脖子抡起拳头又是一拳。
“说，文子他们到底在哪儿？！你他妈说不说！”
“他们可能是去旁边旅店开房了！你别闹了许逸！你放开他！”
四
我捏着房卡，站在407的房门前，能听到一丝房间里传来的音乐声。
刷卡，开门，白色大床上两个正在纠缠的人正在酣畅淋漓地享受着欢愉，音乐声掩盖了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
拍照，录像。我像一个透明人一样，静静站在入户走廊那里，心底冷意渐浓。
文子翻坐在赵楚河，一骨子的媚态仿佛燃烧了起来，她眉头轻皱，双眸紧闭的样子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剜着我的四肢百骸。
“文子。”我开口叫道。
她突然睁大的眼睛里还来不及写下什么东西，就被羞耻正中了命门一般，一把扯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赵楚河和她一起躲在被子里的样子，真难看。
“许逸，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赵楚河嗖啦吧唧的，听说也没交过啥女朋友，就是家里有点钱，在学校里跟着几个会来事儿的人做舔狗，现在在复读。他自然是知道我的脾气，当下怕是就吓得后悔自己是个男的了。
我好整以暇地在椅子里坐下：“行，那咱们就好好聊聊。我和文子在一起多久了，你知道吗？”
“……”
“也没几个月。我和她还没有你和她熟，毕竟你们都熟到睡一块儿了。”
“你……你们……”
“兄弟，我也不想多聊了，这里空气脏。刚才的画面太精彩，我拍了点照，录了点像，好歹回去学习一下。诶，对了，你满18了对吧，你知道文子多少岁吗？你可是睡的未成年，赵楚河。”
文子始终没敢看我，一直没有抬起过头。我看着这满床狼藉，实在有点作呕，起身朝门口走去。刚要开门，文子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我，她的手，在抖。
“许逸，删了吧，算我求你……”
“你拿什么求我？拿我对你感情，还是拿你的身子？放开。”
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文子松了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