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

2020-10-21  本文已影响0人  落絮无声76

早上自然醒来,梳洗罢,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眼睛怎么越来越小了,本来就不大,难道眼睛的大小与年龄的增长成反比,太可恨了,一直羡慕那些骨碌碌水灵灵双眼爆皮的大眼睛。

据母亲说,我小时候生的那叫一个可爱,双眼皮,大眼睛,小脸跟个苹果似的,红扑扑的,就像个洋娃娃,我总认为母亲是说的人家的孩子。

从我对外貌有记忆开始,就从没觉得自己好看,单眼皮,换牙换的两颗硕大的门牙,还有些扭曲,微微一张嘴,只看到两个闪着白光的大牙,再加上一头乱蓬蓬的短发,那时好像也没注意有理发店,就是有,花钱也是不会去的。

都是母亲给我理发,所谓的理,也就是看着长的长了,咔嚓上几剪子拉倒,反正孩子也不懂得要好,再穿着二姐穿剩下的衣服,二姐骨架子大,又长的高,她穿不上的衣服对我也跟袍子差不多,衣服上被她撕扯的这里一个补丁那里一个补丁,想想那形象吧,跟好看能沾一点边吗。

父母都不算矮,对那个缺吃少穿营养不足的年代来说,母亲一米六四,在女人中算很高的了,我跟大姐都没有母亲高,二姐一米六七,弟弟也比父亲高,为什么他俩长的高,我俩长的矮呢,一琢磨,还真发现了一点端倪。

二姐从小就跟个男孩子似的,我们这里叫假小子,上墙爬屋,打狗撵鸡,无所不为,比调皮的男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弟弟呢,从小也是调皮捣蛋,我俩相差三岁,我又长的小巧,简直成了他的出气筒,动不动就打的我哭,二姐为保护我,就打的弟弟直哭。

我们小时候村子里都非常贫穷,家家户户都是指望地里的庄稼,又忙又累,可能还卖不了多少钱,孩子又多,都张嘴等着吃饭,父母有时心里免不了会很焦虑,容易发火,所以父母下地干活回来本来就累的够呛,又看到家里鸡飞狗跳的,更是上火,不管谁的对错,摁住二姐跟弟弟就是一顿胖揍。二姐跟弟弟性格差不多,大大咧咧,记吃不记揍,挨揍的时候也不告饶,嘴硬的很,父亲没有台阶下,只能多揍几下,挨完揍爬起来,又是故态复萌。

我跟大姐从小就是人家嘴里的好孩子,文静乖巧懂事,做事小心翼翼,总怕会惹父母生气,成为一个不乖的孩子,我跟大姐虽然从小没挨过打,但看到二姐跟弟弟挨揍,心里的恐惧比自己挨揍更胜一筹,也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我跟大姐天生就是这样敏感的性格,心里一直无意识的背负着很多包袱,大姐比我包袱更多了不知多少,她是老大,承载的东西更多,父母下地干活,她就负责保护着我们,不要磕到碰到,不要被其他孩子欺负了,二姐弟弟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大姐的心肯定得时刻揪着。

大姐比我大六岁,她也是个孩子,可她不能当自己是孩子,她得是大人,现在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撒个娇,想想那时的大姐,真是让人心疼。

大姐比我还矮小,只有二姐跟弟弟就像野草,虽然也有过束缚,但他俩可以选择无视,继续蓬勃的展示旺盛的生命力,我喜欢这样的洒脱,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直到现在,很多东西还是禁锢着自己,无力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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