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与传统文化

论中医学是高级人体自然科学

2018-11-05  本文已影响4人  新黃帝醫學

——中医学的胃府  

  《简明中医词典》说六府是“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六个器官的合称”。“器官”一词属于西医学,将中医学的膀胱变成了储藏尿液的“尿泡”,不再“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焉”。章虚谷说:“斑从肌肉而出,属胃”,《验方妙用》说:“凡斑皆胃家血热”,朱丹溪说:“诸痿皆起于肺热”……这些经典论述,如今将成为无根之木、无稽之谈,因为肺、胃、膀胱等不再是“藏象”,变成了胸腹部的内脏。唯有“脾”不肯就范,对“去藏象化”提出抗议!还有“三焦”不是“器官”,徘徊在胸腹部大门之外,不得进入!

  藏象是中医学赖以为生的核心理论,没有藏象理论作指导,就无法辨证论治、针灸推拿治未病,更谈不上“中西医并重”,将藏象改造为脏器的“去藏象化”,就意味着拔除了中医学的根基。尤其在权威性的中医着作中如国家规定的高校教材《中医基础理论》中出现“去藏象化”,意味着“西化中医”之疾已经病入膏肓,中医权威吗在干着推到中医学的“工作”!同时,严谨科学的西医学,其内脏的结构与功能是非常明确的,绝不允许胃去干“凡斑皆胃家血热”的工作,不允许心脏去“主神明”,不允许胆囊去“决断出焉”,不允许膀胱储藏“津液”,不允许脾脏不务正业的“脾主运化”,更不允许中医学权威们强行给胸腹部设置“三焦”……

因此,将藏象改造为脏器,或者给解剖学的内脏添加上中医的职能,制造出不是中医也不是西医的“第三者”,是混淆是非、制造混乱的伪科学,是对“中西医并重”的釜底抽薪之举!

  《黄帝内经》说:“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六府者所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脾主为胃行其津液者也”,“脾与胃以膜相连耳,而能为之行其津液”,“五味入口,藏于胃,脾为之行其精气”。“胃者,水谷之海,六府之大源也”,“胃者六府之海,其气亦下行”。

  米饭面条在胃肠道被消化为葡萄糖(水谷精微),才能吸收进入血脉(血液循环),运输给全身所有的的细胞群,在细胞内经过氧化,产生了能量(三磷酸腺苷ATP),这就是中医学所说的“脾主运化,脾主为胃行其津液者也”。今天,西医学称胃肠道的消化吸收为消化系统,中医学则称为“脾主运化”,这是非常错误的,因为胃肠道只是“脾主运化”的开始,真正运化的场所是全身的细胞群。中医学的“脾”不是解剖学的脏器,而是遍布全身的巨系统,老祖宗称巨系统为藏象。  

  明·张景岳说:“胃为府者,犹府库之府,府之为言聚也,以胃本属土,为万物之所归”。“胃”就是盛物之“器或容器”,张景岳称为“胃府”。“脾主运化”如同超市主营商品流通,“胃主受纳”,如同超市的房屋场所就是“胃”。老祖宗说“脾与胃以膜相连”,指脾胃共处于同一个空间,脾之所在也就是胃之所在。中医学的“胃”也是遍布全身的巨系统,绝不是解剖学的胃脏器。 

  既然中医学之“心肝脾肺肾胃胆”等是遍布全身的巨系统,“上头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就一个细胞、一个组织脏器而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存在着全部藏象。这将颠覆今天中医学界的“西化观点”,比如,将中医学的“心”等同于大脑,将中医学的“肝”等同于肝脏……,大脑每日消耗大量的葡萄糖,乃是不可小觑的“脾胃主运化主受纳腐熟”的场所。

心血管系统,受纳全身血液,岂非“胃府”?心力衰竭,也是“胃府失于通降”;妊娠反应之恶心呕吐,是胃府受纳超容之胃气上逆;肺主气巨系统,当然包括线粒体内的三羧酸循环之氧化活动,直接就可以说肺主氧化!胃府脱离了内脏说的羁绊,恢复了它藏象巨系统的本来面目,进入细胞,管辖全身,青春焕发,老骥伏枥,谓之“新黄帝医学”! 

  笔者称,种庄稼收获了粮食,建设了房屋,这是从无到之“升”;拆房子,挖掘运土,腾空仓库,这是从有到无之“降”。脾主运化,是对糖分子的拆解,复杂变简单,大分子变小分子,谓之“胃主降,胃以降为顺,胃气降浊”。因为胃主降的拆解,糖分子中隐藏的能量被释放出来,谓之“脾主升,脾喜升,脾气升清”。脾升胃降是相互依存、同时进行的,《黄帝内经》称为“升降相因”,张景岳称为:“一来则一往,一升则一降,而造化之机正互藏为用者也”。  

  细胞内有一个微小的“囊”,包裹着数量众多的水解或降解蛋白质、脂质、糖与核酸等有形物质的酶,称为溶酶体酶。它们能消化外源性物质,比如进入细胞的糖分子、脂质等,还消化自身的结构物质,从而“推陈出新”,比如细胞的自溶,消灭衰老细胞。因为这些溶酶体酶的消化作用具有破坏性,必须用膜包裹起来,以免伤及无辜,也就是“胃热和胃主腐熟”。

《黄帝内经》称:“胃热则消谷”,张景岳说:“胃中阳气,其热如釜”,蒋式玉说:“胃之纳,脾之运,皆火之运也”,张聿青说:“胃为阳土,水谷至此,顷刻即消,吾身之一丹灶也”。胃主腐熟消化,使之从有化无,故又称“胃主降”。在人体的新陈代谢中,有升必有降,无降则无升,胃热腐熟与胃主降是至关重要的生命现象。  

  除了溶酶体酶等消化酶的降解,氧化也是“拆解或胃热腐熟,胃主降”。推而广之,抗凝血、溶血、白细胞呑噬、抗体擒拿病邪、化脂降脂、通脉、微血管通透性、肾小球滤过泌尿、破骨、排脓、肌肉舒张、小动脉舒张、细胞内钙离子水平的降低、四肢末端的供血、胃肠道蠕动等等,皆属于“化有为无”的胃气主降、胃府通降。难怪中医前辈们把鼻衄、出斑归之于“胃热”,因为“胃热”之腐熟(酶消化和氧化)致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发生出斑、出血现象。 

  大而言之,人体只有“天与地、阴与阳、水与火、升与降”两者,笔者称为“两分观念”。在八卦图中,“心火”居于离卦,与自然界的“火性炎上”不同,人体之火,如同丽日当空,它要向下普照大地。“肾水”位于坎卦,却要上升,如此,心火与肾水交济、互生互滋。 

  清·黄元御,一代医圣。他在一篇“天人解”论文中,将八卦图的“两分观念”与《黄帝内经》的藏象理论融为一体。两分观念实际上也就是电脑中的“二进制”、八卦图中的坎卦与离卦、阴与阳、升与降、水与火。因为胃府是“六府之大源”,言胃府则六府自在不言之中,加上五藏,共有六个藏象,黄氏将六个藏象进一步系统化,编队为“左升与右降”两大巨系统,即以心为领导的“心肺胃”主右降巨系统,和以肾为主的“肾肝脾”主左升巨系统。左升则肾化为肝脾而“肾生心”,右降则心化为肺胃则“心变肾”。

《黄帝内经》说:“动静相召,上下相临,阴阳相错,而变由生也”,“天气下降,气流于地,地气上升,气腾于天,故高下相召,升降相因,而变作矣”。这一段关于阴阳上下、天地互变的论述,一直被埋没在故纸堆里,今天得黄氏之论,昭然若揭,大放光彩!此前,中医学的五脏六腑或脏腑学说是多元论,黄氏之左升右降是一元论,是中医学系统性的最高境界。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登高山之巅,能望千里之远,登人体系统学之高,则分子细胞一览无余矣!从此,中医学不再停步于宏观,望微观如“蜀道之难”,分子细胞尽在左升与右降之中!故笔者称来自伏羲氏八卦图与黄帝内经藏象理论之精华的黄氏之论,为《黄帝总纲》。即《黄帝内经》所说的“万物之纲纪”。是人类医学和人体生命科学之总纲! 

  《黄帝总纲》的雏形,见于《黄帝内经》。《素问·方盛衰论》说:“阳从左,阴从右”。《素问·刺法论》说:“先想青气自肝而出,左行于东,化作林木;次想白气自肺而出,右行于西,化作戈甲”。这是说,是《黄帝内经》最早提出了“左升右降”,直到黄元御才得以发扬光大,黄氏之说是有本之木、有源之水。  

  “左升右降”也见于清代一些医家的论述中。张聿青说:“血生于心,藏于肝,统于脾”;王燕昌说:“阴降于肾,凝而为精;阳升于心,发而为神”;王旭高说:“肺胃位高,治宜清肃”,“胃为阳土,生肺金”,“肺胃火盛,煎灼其水”;王孟英说:“不饥不便,肺胃失其下行”;陈平伯说:“燥令从金化,燥热归阳明,故肺胃为温邪必犯之地”,“邪郁肌表,肺胃内应”;石念祖说:“溲痛为热结肺胃”;唐容川说:“方名泻心,实则泻胃,胃气下泄,则心火有所消导”。 

  黄元御说:“盖脾土左旋,生发之令畅,故温暖而生乙木。胃土右转,收敛之政行,故清凉而化辛金,肺金即心火之右降者也,肝木即肾水之温升者也”。吴达在《医学求是》中说:“坎水温升,则肝木遂其疏泄之性,赖脾气以上达,上达则成魂,升于君火则为神,而离中一阴寓焉;离火清降,则肺金行其收敛之政,赖胃气以下行,下行则成魄,降于坎水则为精,而坎中一阳寓焉”,“水火上下交济者,升则赖脾气之左旋,降则赖胃土之右降也”,“脾升则化木火,胃降则化金水”,“脾主升清,胃主降浊,胃不得降,则心火上炎”,“肺金必赖胃气之右降”,“胃气不降,肺金自无下行之路”,“胃为阳明,化气于燥金”。以上是前辈们对《黄帝总纲》的解读。 

  恩格斯说:“辩证法是关于普遍联系的科学”(引自张瑞生《新编马克思主义教程》63页)。西医学研究人体分子细胞的结构与功能。离不开显微镜和实验室。所以,西医学只在局部观察局部联系,如同坐井观天,其实天外有天,浩瀚无边。

钱学森说:“西医源起和发展于科学技术的‘分析时代’,……把本来整体的东西分割了。……到大约二十年前终于被广大科技界所认识到,要恢复‘系统观’,有人称为‘系统时代’。人体科学的方向是中医,不是西医,西医也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人体学的重点是研究人体巨系统”。因此,西医学的弊端是割裂了普遍联系,割裂了巨系统。  

  中医学又是这样普遍联系的呢?凡自然界的物体,除了观察结构以外,还有它的状态可以观察。比如,飞机有飞行与停机两种状态,有高速低速、高空低空、表演等多种姿态的飞行。人有全神贯注与心不在焉、上楼与下楼、奔跑与休息、兴奋与抑郁、进餐与工作等等生命状态即生命态。所有的生命态,不是局部某一个两三个组织与脏器的活动,而是多组织多脏器共同参与并且普遍联系的结果。也就是中医学所说的“整体观念”。

自然界有阴阳升降,人体科学也必然有阴阳升降,才能称之为自然科学。自然界是“水向低处流”,人体水液则能逆着地球引力而上升。推而广之,血糖血脂血压之升高,组织液回流静脉系血管,血液渗透压,给大脑和心脏优先供血,ATP(三磷酸腺苷)释放能量,糖分子释放能量,甲状腺素促进代谢,细胞之生长发育、繁殖等等,皆属于“肝主升、肝阳”巨系统。

或者说,“肝主升、肝阳”是生命态,生命态必然普遍联系而形成巨系统。于是,在普遍联系下,形成了“心肝脾肺肾胃阴阳升降虚实”等等生命态或藏象巨系统,巨系统又普遍联系为人体互联网。比如,脾主运化是生产活动,生产出了蛋白质,蛋白质则属于“肾精”,胃府主腐熟之消化酶,又属于肾精。故藏象巨系统是一个重叠镶嵌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构象。 

  《黄帝内经》说:“故主明则下安……以为天下则大昌”,“上以治民,下以治身,使百姓昭着”,明确指出,人体是一个社会与国家(天下)。如同蜜蜂、蚂蚁、群狼、大象都是社会一样,人体的百姓形成了社会。人体的百姓其实就是分子细胞,故笔者称为“百姓细胞”。百姓细胞之普遍联系,形成了藏象巨系统与人体互联网。 

  百姓细胞没有普遍联系时,这是人体生命的低级阶段、微观层次;百姓细胞已经普遍联系时,这是人体生命的高级阶段、宏观层次。以普遍联系为分水岭,西医学研究低级阶段的微观层次,中医学研究高级阶段的宏观层次。因此,西医学是低级人体自然科学,中医学是高级人体自然科学,因为中医学建立在普遍联系的基础上。以胃府为例,西医学只研究百姓细胞的之“房屋”的结构与功能,而中医学则把百姓细胞之住房看成社会性与系统性的“住房保障部”巨系统,也就是“胃府”。 

  黄帝们不知道唯物辩证法,但他们知道“天地之道”即物质运动规律性。笔者将天地之道归纳为“十四条”:物质性、矛盾性、统一性、系统性、时空性、层次性、凝聚性、恒动性、有序性、社会性、多样性、稳定性、恒动性、可变性。比如,在“胃府”理论中,胃主通降,体现了生命的恒动性;胃主受纳,体现了时空性,生命物质占有时间与空间。

《黄帝内经》说:“夫精者身之本也”,张景岳说:“精之为物,重浊有质,形体因之而成也”,这是说人体以蛋白质为主的基本结构物质,谓之“肾精”,人体是物质的。中医学把生命活动的“天天向上”,比喻为草木之生长,谓之“肝木喜条达疏泄”生命态与巨系统,这是“十四条”的有序性和恒动性。如同道路、市场、公司的工作喜疏泄条达一样,有序则彰,无序则病。中医学竟然将“十四条”化为藏象巨系统,活学活用于人体生命之中,是名副其实的高级人体自然科学! 

  人体生命物质都是“器”(容器),“器”的固有结构是“皮膜”,系统科学的术语称为“肺胃和皮膜主受纳主通降主腐熟主二便主排泄主氧化主空间主右降”。看人体,其实就是一个“皮囊”一个“器”,只有两个层次,一是皮膜,二是皮膜内容物即水液。凡皮肤、粘膜、管腔壁、细胞膜、细胞内的膜系统,均属于肺胃主皮膜。比如,血管壁、心脏、子宫、胸腔、腹腔、鼻腔、关节腔、支气管、胃肠道、泌尿道等等,其受纳通降腐熟等,皆归属于心肺胃巨系统。可以说,子宫受纳腐熟了胎儿,心脏与动脉受纳通降了动脉血。肺胃合皮膜的提出,完善了胃府理论,完善了黄帝总纲,使中医学能够拿来西医学,使西医学步入了系统科学的轨道。奠定了新黄帝医学的理论基础。

  西医学的脏器是器官,中医学的藏象是巨系统。但是,自从中医学有史以来,解剖学的局部联系的脏器说一直干扰普遍联系的藏象说。尤其在西医学的昌盛发达的今天,用脏器改造藏象之风愈演愈烈,甚至出现在国家规定的高校教材如《中医基础理论》中。有文章称:“有目共睹的是,传统的中医向现代医学转变和靠拢已成为事实,并逐渐被人们接受”,“传统医学的思维方法即从宏观上认识疾病的方法……已大大落伍于现代医学的思维方法”,“传统医药学基础理论……无法用现代的、实验的、自然科学的方法加以解释”,“对中医基础医学研究的重点将是方药的研究”(王富等,中西医结合的必然性可行性科学性,世界传统医学杂志,1999年2期19页)。

此文客观真实地道出了“西医科学,中医不科学”和“废医存药”的思潮,甚至老百姓有病没病也是“去大医院找西医检查治疗”,中医学出现了危及生存的信任危机!这已经不是中医能治病治非典治癌症的微弱呼声能够挽救,也不是一些重视中医振兴中医的规定、规划和文件能够起死回生,必须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背景中,全民总动员,全民爱中医、全民抢救中医,才能“华佗再世”!  

  本文以中医学胃府理论为例,澄清了中医藏象与西医脏器之本质上的区别。论述了中医学的切入点是生命态,生命态普遍联系为巨系统与人体互联网,构建了遵循自然规律性的史无前例的人体社会科学和系统科学,这是21世纪人类医学与生命科学的未来,是人体高级自然科学!

(作者:范维乾,中医副主任医师,陕西省特色医疗名医,中国老干部健康专业委员会高级保健医师,中国国学院大学特邀研究员,全国基层名老中医,国家选定之中医代言人,《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特刊》封面之丝路人物,《中国梦·中医卷》副主编,有关论文刊登在2018《中非合作论坛中医药特刊》。笔者垂垂老矣,呕心沥血,奋笔疾书,自费发表,尽心而已。心竭力尽,即将收笔,壮心未已,唯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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