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结束前,好好爽一发!
2018年5月15日星期二 天气晴
1
我的朋友刚子,出事了。
前天晚上,刚子开着电动车和马路边的大树来了场不经意的较量,以折掉一条腿的代价惨痛收场。
我、阿飞、老何三人去一一七医院看刚子的时候,他正望着窗外发呆。两眼出神,面色憔悴,受伤的腿被牵引器挂着,像一辆即将被拖走的废车。
刚子平常最爱东奔西走,是个活蹦乱跳闲不住的人。这腿一断,等于被判了刑。
待我们还没坐老实,刚子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我们的眼神无比炽热。
“我现在想和女人上床!”
他说话时的眼珠通红,看是没休息好。释放出的强烈欲望的双眼,让我们三人莫名的背后一凉,特别是当刚子看向我的时候。
阿飞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刚子咽了下口水,舌头滑过干燥的嘴唇。
“老子现在想上女人。”
“怕是脑壳撞坏咯!”老何掏出一根烟本想点上,又想到身在医院就把火机扔回桌上。
“我跟你们说,我前天晚上就是奔着与失足妇女切磋去的,谁知半路翻了车……”
在回想的刚子嘴里喘着粗气,呼吸间传达愤恨,眼中含着泪水透露不甘。做戏的一声啜泣,泪水伴着失望滑落,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大老爷们,在我们面前失声哽咽。
“你们一个个的有家有室,就我一人耍光棍。我可是个精壮男子啊,好不容易想要通畅一下,却遇到这么个事……”
“莫伤心啦,这也是老天爷不希望你坠入荒淫的深渊吧。”
我安慰着刚子,心中想起了女友的好。
“我怎能不伤心,你不知道我给自己做了多久的思想工作。”
老何调侃到,“你政治觉悟这么高,思想斗争一定很激烈吧。”
刚子说:“老何同志,你是了解我的。虽然我前天晚上,思想是动摇了,背弃了组织对我的期望,但我这不是想走近群众……深入了解群众嘛!”
老何说:“刚子啊,你要明白,命运的安排永远出现在最恰当的时刻,这是给你的警醒啊。”
刚子说:“我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忠实的唯物主义者,绝不相信所谓的命运这种异端邪说,你可知道我是一个地道的闽南人,七分靠打拼啊兄弟……”
阿飞说:“既然是坚定的革命者,竟如此承受不住敌人的考验,还想向红灯区的女特务卖弄人生经验?”
刚子说:“我是带有关怀的眼光去拯救她们的,再者说,革命的火种需要传递。”
我问:“隔着冈本如何传递?”
刚子说:“作为首次试探,保险起见啊,日货配日货有何不可。”
……
还好,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否则,我们四个大老爷们也不会有闲心,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扯。
“你们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本来扯淡的氛围倒也热烈,谁知刚子没来由的一句话把气氛调到了冰点以下,包括我们剩下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自觉尴尬无比,谁也没有闲情去尝试回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前人问过无数遍,之后还会再被人提起无数遍,但终究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在那一刻的看来这问题比扯淡本身还扯淡。
刚子看我们都默不作声,他也不觉冷场,自导自演起来。
“楠楠,可能你会说,人活着,是为了人类的解放而奋斗。”刚子伸手指了指阿飞,“阿飞你肯定会认为,人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老何你,则会认为,人活着本身就是没有太明确的意义的。”
我们依然没有搭话,都在低头开始玩手机,留刚子一人继续表演。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也都不对。因为你们说的都太片面了。”
第一个忍受不了的人是阿飞,他尽量平复心情配合着。
“那,老师您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位同学,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其实啊,人类作为地球上的物种之一,有一个最基本也最具有使命感的任务要解决。那就是繁衍!”
我暗自叹息,这个任务,以刚子现在的德行是完成不了。
老何挠了挠头,起身收起了手机,估计心里正盘算着要离开这个让他生无可恋的地方,远离让他精神萎靡的“病人”。
“唉?老何别走啊,我正好有个问题请教你。”
“有屁快放!”
刚子眼疾手快的拉住老何的手,并看向我们问到,“人在死前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是不能好好的爽一发。我那晚趟进医院的时候很清醒,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死,因为我还没有体会过最爽的……我觉得生命结束前都不是高潮,所以死之前一定要好好爽一发,而且这一发要响亮……。”
老何白了刚子一眼,试图挣开被扼住的手。
“我们仨走吧,以后别再来关怀傻子了。”
“你听我讲完唉。”刚子牢牢地抓住老何,“我是问你们,你们觉得关于男女那件事,最爽最刺激的是哪一次体验啊?”
……

2
“你这个人说话就喜欢绕弯子,要是早问这么深刻的问题,我们何必把气氛闹得这么僵啊?”
老何打着哈哈坐回了座位,看来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兴趣还算浓厚。当然,不只是他,我和阿飞也对接下来每个人的答案充满着无限好奇,毕竟他人的隐私在未曾公开前总让人无限好奇。
说起最刺激最爽的一次,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四人脑中飘过无数的淫秽。
“我先来说个!”阿飞最为踊跃。
“半年前,我家后边的楼盘还没建好的时候,那时候还都是一层层毛坯房。”阿飞嘴上说着,脑中回忆着,双手还配合的比划着。
“那是杭州夏天的晚上,闷热。我就叫着我女友偷摸的来到一幢楼,找到一层较为干净的,然后……”
“然后呢?”刚子问。
“夏天嘛,两人穿的都少。然后就不穿了呗。再然后就水乳交融,满身大汗了呗……”阿飞说话的口气带着一丝炫耀。
我说,“听你这描述,倒没觉得爽,只觉得够快的……”
老何问:“那刺激体现在哪里?”
“忘说了,我俩差点让巡楼的工人发现!”
“没劲!”刚子哼着气,把身后的枕头调了调位置,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我是觉得,漆黑夜里,微微有月光洒在被浴火燃烧的一对男女,整幢楼只有欢乐的碰撞声……那滋味”
阿飞说完,吧唧吧唧嘴,似乎还在回味着。
“算了,我来个简明扼要,打破世俗观念的。”
老何打开病房的窗户,把手伸出窗户点着烟,探出头去抽了一口说:“我和一位老师比试过!”
我问:“什么时候?”
“大一!”
阿飞问:“老师男的女的?”
“滚!”
刚子问:“老师漂亮不,身材?”
“挺好”
“可以。”“人才。”“真是天天向上的好学生……”
老何补充道,“关键是那个老师已经结婚了!”
“败类。”“人渣。”“真是道德沦丧的畜生……”
老何摆摆手,说:“没有没有!这个句话是假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所谓刺激的底线在哪里而已!”
刚子说:“真是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睡。”
阿飞补充道:“师傅领进门,双修在个人。”
我总结道:“可是,知识终究不能通过性传播啊!”
老何臭不要脸的回答说:“但咱体力好,那门学科就是没挂科!”
“你以为考体育呐!”
“不过,话说回来,女人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啊!”刚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感叹,“跟爱的人做爱做的事,据说还能消耗不少卡路里,真是减肥妙招啊。”
刚子拍拍自己的肚皮说,“本指望着通过这项有爱的运动减肥,看来这腿一折,念想也打折了。”
阿飞看着刚子拍肚皮的样子若有所思,然后问:“你们说,和胖女孩一起快乐下是什么感觉?”
刚子看着自己的肚皮答,“层层的波浪,干海的感觉吧!”
老何摇摇头,“我一直都在流浪,不曾干过海洋。”
“不都说瘦好看,胖好干嘛?”阿飞指了指我,“楠楠不就有过海洋吗,聊聊?”
听阿飞提到我,我笑了笑。
“是啊,我是见过海的,也曾当过弄潮儿。”
……

3
我认识的海洋,膀大腰圆!头发乌黑,垂下来像瀑布,风一吹就炸开,根根精神。心粗人粗腰也粗,扭起来像一条蟒蛇似的充满力量。我幻想过与她较量,我想象过在她身上冲浪,就像一艘小船一样,想被裹进波涛汹涌中。
但我驾驶的小船不会害怕,因为她的乳房让我感觉不到危险,真大啊。大得让人充满安全感,大得好像能哺乳全人类。沉甸甸晃悠悠,像八月天上的太阳一样晃眼,又像成熟的稻穗一样让人感觉到丰收的喜悦,更像装满马奶酒的酒囊,飘出的香,勾着人的馋肠。
酒太烈了,太烫嘴,好像你伸出全部舌头也不能包揽,红彤彤的乳尖就像过年里家家门前摇曳的灯笼,又像绿叶婆娑间树枝上垂下的大樱桃,尝一口满满香甜。
我愿就这样在大海中荡漾着,而她的胯就是夜里可停靠的海港,宽阔宏大,伴随着海水一浪又一浪,哪怕有着多年航行经验的船长也不敢轻视。深浅试探,终究靠港,也会累的大汗淋漓。当帆船驶离海港的时候也不能懈怠,处处礁石交错,用尽拼命的力气才能安全扬帆。你是诺亚方舟,她就是洪水,汹涌起来让你时常回想后怕,然后快感蔓延全身,然后呼吸,窒息,挣扎着再呼吸。
她的脚趾,是海洋冲刷过刀砍斧剁的一般,很适合在乡间行走,走得像一介武夫,像一辆停不下来的坦克。轰隆声的履带碾过漫天的田野,那是传出很远的声音,那是鲜花和青草的残渣混合着泥土的,春天的芳香。
她就在田野中走着,拔起来又踩下,踩得草木枝叶扑哧作响,踩得瓜果汁液淋漓,满处嘣飞。她的手指像洁白的葱段一样滚圆结实,她的大腿里处像精挑细选多道工艺展现的红烧肉。你想啊,一个饿极了的旅人,如果看见,怎能不啃上一口。
这一口下去,卤汁不断流下,流过结实的臀部,而你不会去擦拭,因为这才是该饱餐的样子。你无法顾及炉灶里慢慢卷曲发红的秸秆,也不在意开水翻腾出热气而嚎叫的水壶。
海浪摇晃得越发努力,船屋里的瓶瓶罐罐摔得啪啦作响,装满朗姆的酒桶从这边滚到那边,伴着摇晃有滚了回来。你要做的抓住那黑漆漆的绳索,控制住船舵,与风暴拼搏。就算脚跟发软,肩头沉重,也不得歇息,因为风浪还没停息。
就算桅杆要倒下,船帮也被浪头打得散架,就只有一块木板供你漂浮,你也要借着风劲挺近最深处。抗争最后,总是强者获得活下去的资格。
当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星空璀璨银河披挂,月亮从升起到落下,太阳也从落下到升起,穿过木窗刺激着你的瞳孔,你终于把罗马王和他七十二位妃子的故事讲完了,结局就是他们都死在了床上。你抚摸着乳房,扒着船帮,说。
胖姑娘,有什么吃的?
她说,有面包和果酱。
这是多么舒爽又多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幻想,而我是一个不会游泳的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