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2018-05-18  本文已影响0人  黄河柳

      “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是当时的“花心萝卜”胡兰成的话,这个著名的汉奸虽然一生在政治上为日本人摇旗呐喊,也在个人感情上“胡天胡地”,但评论张爱玲的这句话还是比较准确的,既恰到好处地指出了此人的性格、行为、爱好,又能文雅地给戴上一个美丽的花冠,让女子心甘情愿、心满意足地承认,犹如高明的语言大师将一句难以启齿的话语,用艺术的语言,美妙地娓娓道来,听的人如同六月饮雪,久旱逢雨,痛快淋漓地不知不觉地接受了,难怪胡兰成能成为女人命中的魔星,就连张爱玲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子,也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感情,全然不顾他是“有妇之夫”,甚至在与她在一起的同时还与苏青密会都能忍耐,可见胡的过人之处。

“临水照花”,形容女子自傲、敏感、卓尔不群。张爱玲出身于贵族之家,父亲是一个封建遗少,性格乖戾暴虐,抽鸦片,娶姨太太,对张爱玲是没有丝毫的理解和慈爱,在继母的谎言中,将她毒打一顿,“我觉得我的头偏到这一边,又偏到那一边,无数次,耳朵也震聋了。我坐在地下,躺在地下了,他还揪住我的头发一阵踢”。不但如此,这位清末名臣张佩纶和李鸿章的长女李菊耦“强强联合”的结果,张爱玲的父亲,把张爱玲关在一间空屋里好几个月,而且由巡警看管,不让出门,即使得了严重痢疾,也不给她请医生,不给买药,一直病了半年,差点死掉。这位父亲似乎被她的“倔强”激发出的怒火,烧尽了残留的一丝血脉温情。母亲是曾经出洋留学的新式女子,新的思想,新的“三观”,新的生活,导致他们长期不和,一个看不起另一个,互相冷战,终于离异。夹缝中生存的张爱玲敏感、孤独,只能以自己为中心,自己给自己“取暖”,在关“禁闭”期间,她甚至希望日军的炸弹将她和一家人都一起送上西天。依靠家族的优厚条件和开明的家庭氛围,她上私塾,小学,女校,学习绘画,英文和钢琴,并开始读《三国演义》、《西游记》、《七侠五义》等古典名著,从中华大地深厚文学底蕴里成长出了一支“小花”。这支由“张煐”改为“张爱玲”的“小花”,在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发表在月刊《紫罗兰》上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奠定了她在上海乃至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1947年6月,在《大家》月刊上发表小说《多少恨》之后,张爱玲终于“痛定思痛”,毅然和胡兰成,这个终日沾花惹草的“负心人”绝交。

“临水照花”,是通过水这一介质来爱花、惜花、解花、摩花,轻轻地,自然地从把花看成自己,有自己的思想感情,你喜怒哀乐,它就喜怒哀乐;你善良光明,它就善良光明;你心如比干,它心如比干。而不是折花、弄花、粗鲁地把花拉到眼前细细欣赏。张爱玲对书中的人物不加自己的一丝感情,任由他(她)们发展,任由别人评说,不是好就是坏,不外乎两种情况。似乎是那些人物自己能站起来,充满思想地自己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任由他人评说,就如武则天所立“无字碑”一样,让人充满这样那样的想象,不断回想人物发生的片段,似乎想找到和自己的想法一样的,就像被折断的一把钥匙的另一半不小心混淆到一大堆同样折断的钥匙堆里,拿起一个对接缺口,再拿起一个对接缺口......,不厌其烦地去满足莫须有的兴奋的目标。

张爱玲热还未消散,将来也会一直热下去,说她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还不如说是“临水照花人”来得恰当,也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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