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牢》3上

北风阵阵刮，监狱里的犯人们没空理会寒风。待在监狱久了自然懂，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干活天。

未见天明，值班巡警已经拿大棒开始一个个敲打铁门，大叫犯人起床干活。其他牢间一听到声音，不容思考立刻立即起身穿好暗蓝色的薄外套，整理好破被子、破垫子放好。巡警当然知道“十恶不赦”牢房不会动作这么快，他拿起铁棒敲了很多下，边敲边叫：“你们这群坏蛋，起来、起来，赶紧起来，每次都要别人等你们多久。”犯人们不耐烦了才不紧不慢起身，收拾完随大队伍出发干活。

一群巡警监督一群犯人到牢房后面的河流检石头，因为监狱长觉得河床变浅了，流速不合他意，必须得安排人弄掉河里石头和泥沙。

一个个犯人被冻得耳红、脸红、鼻红，再看看一个个巡警们，各个穿上棉袄、棉靴，手套上棉套、头套棉帽，就连脖子也被领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十恶不赦犯人到达时，监狱里的其他人早就光脚下河了。个个徒手捞石头、捞泥。其中有个人受不了冰冻的河水，下意识跳出水面。在边上巡视的警察马上逮住他，拉回水边往水里按了一两分钟。犯人被拉出水面时已经被水呛住忙咳个不停。但巡警还有没有放过他，一脚他把踹往一边，拿着棍棒指着他说：

“你们这群恶犯，让你们好好劳改是给你们改头换面的机会。你还给我偷懒，给我偷懒。”又开始动脚了,“让你给我偷懒，我让你给偷懒。”

被踹的犯人呜呜大叫，好一会巡警才停住脚。等巡警停下脚腿，犯人才机会喘息说话。

“警官，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犯人爬到巡警脚边，给巡警行跪求饶。

“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别拿你的脏手弄脏我的鞋，滚回水里干活。”又是一脚。

水里的家伙默默地看着水边上的同伙被教育，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其他巡警也是很得意的参与观看教育大会，但是很快发现水里的家伙也往这边边，马上开始发飙。

“看看，你们也想试试滋味？”

听到此话，个个赶紧低头捞石头，捞河泥。而此时，十恶人物也不动声色的观看整个过程，他们没有脱鞋下河。此时还有一群人把河泥和石头搬移到监狱围栏边，围栏边靠进后山，铁丝围城的栏杆很高很紧密，任一只虫都飞不出这张铁网。一群人用木桶，用双手捞起河边的河泥和石头，又用双手提到铁栏处。铁栏那里有两个巡警守着。

站在木桶旁边的巡警指了指那几个犯人，对他们说：“你们这个十个人就不用下河了，跟他们一起搬运河泥到那边去，别让这些石头和泥影响监狱长心情。”

“木桶还有十六个而已，来八个人就行了，其他人下河。”巡警发现桶不够。

这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陈度和李大同率先朝桶那边过去了，他们的小弟马上紧随其后。只剩那两个特别的人而已。

“你们两人马上下河去劳动，别让你们两个你进度影响了工作进程。”

两个人对巡警的话不闻不问。反倒是其中那个忧郁的犯人瞟了一眼下游铁栏那边的河水，又向旁边的凶煞犯人挑了一下眉。两人在监狱这么久的第一次互动。

“你们听见了没有，赶紧下河，想被......”“警官大人。”一声憔悴的声音打断了巡警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河干活吗？”说话人正是忧郁的那个犯人，听到他的话，陈度和李大同也被吓到了，第一次听到他开口。他指了指最靠近铁栏那里的河。

“可、可以。”巡警也被吓到了，但是他觉得平时这十个人太嚣张了，既然自己选择泥最多的那边就让他们去干吧，不许派别的犯人跟他们一起，“那里就你们两人自己干，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和别的犯人去干别的活。干不完你们俩就天天下河吧。”巡警很得意，他觉得非要在这个冬天找机会整整这几个人，机会不就来了。

两人不理会巡警，朝河的下游那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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