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阅读时光机 | 圣诞节晚上,我打开了煤气
一天,我陪着闺中密友去做孕检。检测结果说孩子不太爱动,需要吸氧。女友当时的脸色很不好,然后开始给家人打电话,旁若无人地嚎啕大哭。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心里酸酸的,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像她这样痛快地哭过了。
回想这么多年在外独自打拼,学会了忍受孤独,学会了默默承受痛苦、辛酸,因为害怕家人担心,从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痛了、累了,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地哭泣。
这一刻才意识到,我其实也只是个柔弱的女子,我也需要一个结实的,可以让我毫无顾忌地哭泣的肩膀。
1
眼看着自己已经迈入了大龄青年的行列,每次给家里打电话,这已经成了老妈必问的话题,真的是有点不忍心让老妈如此操心。心想只要有人肯娶就嫁了吧,管他是谁呢。
抱着这种想法,走进婚介所的大门,去的时候像做贼一样,怕碰见熟人。那时我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那么多年的苦苦挣扎才有了今天这个位置。
别人花前月下的时间我都用来读书了。回头看看,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我还是孑然一身,顾影自怜,心中不免感慨。
那天傍晚,正在广告公司做宣传册,婚介所打来电话说给你介绍一个,你们自己约时间见面行不行,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过了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我告诉对方说我还在加班,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忙完,他说没关系,我过去等你。
从公司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微微的夜色中,有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等在那里,当时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寒意,让人家等了这么久觉得很抱歉。
然后我们一起去我家附近的饭店吃饭,看他的吃相是很饿了,心中的感觉于是越来越浓。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有缘相识,又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也许是上苍的恩赐吧。
2
他是个大忙人,也可以说是个工作狂,我们一个月能见上两三次已经不错了,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两人的距离也不过几站地。
生命中有了一些淡淡的思念和牵挂,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有时候为了见他,我也会使使性子。记得那是个周末的上午,在家休息,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想有人陪。给他打电话说:“我病了,你给我买点药过来吧。”
他说稍等一会儿,我现在有事,忙完了就去买。
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打了电话,说:“我还没吃饭呢,给我买点吃的过来吧。”
“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冰激凌。”
“不舒服还吃这个?”他冲我嚷。
“你当我真想吃?笨呀。”我也嚷。
12点多,他终于来了,拿着药还有速冻饺子,“要不要我帮你煮饺子?”
“不用了。”
“那我走了,客户还等着我吃饭呢。”
“你还没吃饭呀?”
“是,我怕吃完饭过来你会难受的,我还得赶回去。”说完他就走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觉得自己有点太任性了。
第二天收到了他的信息:“好点了没有?昨天太忙也没顾上问你。”心中觉得好温暖,有人疼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
3
就这样交往了几个月时间,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对我很好可从来没说过喜欢我,被我问急了就说:“我身体状况不好,不能给你太多的爱。”
在反复的失望与希望中我迷失了自己,同时由于人际关系的原因从单位辞职了,偌大的城市中找不到自己该有的位置。
正好这时一个南方的朋友邀请我过去看看,考虑再三,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他让我好好想想,却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
临行前一天,我打电话告诉他票订好了,明天走。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接了你的电话,我饭吃不下了,来看看你。”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刚刚下的决心,瞬间动摇了。
那一晚,我们谈了很多,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给我讲了年少时家中的变故,老父去世不在身边的遗憾,还有为完成父母心愿匆匆走过的一次失败的婚姻,这么多年一直在感情门外徘徊,不想和我走得太近,是怕我受到伤害。
没想到这个平时在我眼中一向豁达的男人心中有如此百转千回的往事。
在他告辞时,我走上去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他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用力地环住了我,我能清楚地感觉他的心跳在加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二天的下午我踏上了南去的列车,他有事没能去送我。列车开出还没多久,我就已经开始了思念。
旅行的最后一站是上海,我已经开始归心似箭了,订好了机票以后给他发信息:“明天上午的航班,你能来接我吗?”
他回复:“早就知道你会回来,一定去接你。”
我:“所以你就不着急,是不是?”他不说话了,这个男人真让我琢磨不透。
回来以后开始筹划自己的店面,有困难了就找他。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他忙他的生意,我忙我的,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是在朋友与恋人之间,我不再说也不问。
4
今年是我最不平静的一年,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觉得可以让我一生依靠的男人,情人节前和我吵架之后离我而去,没有一丝的眷恋。
紧接下来的是生意失利,因为资金的原因难以维系,那些平时的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拉我一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半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一连串的打击终于让我倒下了!一个人住进了医院,每天打针、输液、吃药,鬼使神差地我选了一个他家对面的医院。于是百无聊赖时,我呆呆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小区的大门。
一天早晨,看见他驾车从楼下缓缓地经过。这是个盛夏的早晨,他的车窗微微摇下了一点,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我在这个他不知道的高度默默地注视着他越走越远,心也越来越沉。
养好身体后,我又重新回到了打工者的行列。从昔日所谓的“老板”变成了一个打工妹,每天在两点一线间穿梭,在忙碌中慢慢地疗伤,慢慢地找回自我。
5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马上2018,可是我的爱人在哪里呢?那个我用了一年时间去爱,又用了一年时间去等的人,还愿意为我再回到从前吗?
圣诞节,带着积攒了好久的勇气。晚上,在他家楼下徘徊了许久,拨通了他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声,我问:“你是哪位?”
她回答:“我是他老婆。”
一瞬间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等待全都成了泡影。那个一直以为女人很麻烦,以为感情很麻烦的男人,最终也像个普通男人一样选择了大家都会过的生活,抛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这个别人眼中甜蜜的圣诞节。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的日子,于是打开了家中的煤气。
因为担心煤气太浓发生爆炸会殃及邻居,只是小小地开了一点,而我就在那一刻慢慢体会意识渐渐模糊,渐渐消失。
可能是上天不愿收留我吧,凌晨我居然醒转过来,挣扎着起来开了窗户,关了煤气。
当我再次清醒时,满屋的阳光正暖暖地照在我身上,我还活着。翻身想起来,却是浑身酸痛,细细一看才发现脸上、腿上、胳膊上全都是伤。夜里摔了多少个跟头自己都不清楚,这样也好,心里的伤觉得好了一点。
昨天,我陪着去做孕检的女友传来了好消息,她生了个漂亮的女儿。那一刻觉得生命真的是个奇迹,能来到这个世上已是难得的机会。
那么多风雨、那么多辛酸也许是生活赐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经历了之后才能真正懂得幸福的含义,当它来临时,才知道如何去把握,去享受。
看看镜中的自己,眼角的伤痕还没有褪去,这样也好,它会时时提醒我好好爱惜自己,因为希望永远在前面,学会好好爱自己,才会有别人来爱。深夜阅读时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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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挑战训练营第7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