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
图片选自网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大家都变了，变老了，变得喜欢老生常谈，变得脆弱，也变得固执了。
偶尔同学聚会，或是多年不见的朋友突然出现，总有一种错觉，我们都老了吗？
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少关注到自己的老的。
我就常常感到孤独。身边没有人陪，我觉得这不是孤独，这只是一种状态。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懂自己，这才是孤独。不过想想，好像也不对。
孤独，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受，或是触景生情时的刹那感动和无助。
我感到孤独是常有的。我身边的人很少写字的，都是忙着赚钱，他们谈的都是怎么赚钱，怎么好玩，而这些我只是放在第二，甚至更排后的地方。所以，同他们说话时我常常是兴致不高的。只不过碍于情面，加上也确实能够多长长见识，还能多了解了解这个社会，才不至于跑回去睡觉的冲动。
更让我孤独的可能是内心的东西吧！心里装着的和现实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出入不大，可生活的急迫总是难免会给我带来不少压力，让我不得不想一些不太愿意想，也不太愿意去做的事情。
内心的固执，让我偏离群众越来越远。也正是这样，很多时候我宁愿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去凑热闹。这样的热闹，实属是他们的热闹。而我的狂欢呢？似乎更多的是空虚吧！一种异于他们的孤独，一种不合群而带来的空虚。
偶尔，我也会想，会试着去融入他们。可是，都知道只有喜欢的才会去坚持，才能长久。而这些实在不是我所擅长并乐衷的事情。对此，无可奈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看着他们夜夜笙歌，看着他们苦中作乐，好像生活一直都是这么的滋味。只是，这些好像我都不觉得有多么的有趣。可能，我是个无趣的人吧！
我总是一个人呆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出去走走，散散步，看看外面的变化。偶尔看到一两处不错的风景，就把它们拍下来，然后保存起来上传到私人空间。或是看到某些场景，某些有趣的事情，也不去打扰，远远的看着，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享受。还有，看路上的行人也是我的乐趣之一，每每路过一个人，就要忍不住多看几眼，猜想着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而这个时候，无疑是我最乐意动脑筋的时刻了。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是不是说明对方和自己是一类人呢？冷艳的脸庞，看不到温暖的眼眸，走路总是像被谁赶着似的，应该和我不是一类人吧？只是恰好他穿黑色而已，不像我衣柜里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还有我虽然性子冷可是我喜欢笑的；我走路也不似这么急的，我走路平时都是很慢的，毕竟跑的快很累，而且容易摔跤，不安全。
其实，我身边有朋友的。我很少单独去某座城市，或者独自一个人去吃饭什么的。只是内心里，我可能还有另一个我。
每次他们说话的时候，我都认真的听着，偶尔我也插几句话，发现我可能真的不是那么合群。不过还好的是，我的朋友们似乎都习惯了，而我对于这些事情通常是不太放在心上的。
去什么饭店，去吃什么，去哪里，或者买什么，这些都是其次的，关键是和谁一起，关键是开心就好。
偶尔，他们会叫我帮忙挑衣服，可能是眼光问题，还是别的原因，每次我挑的衣服都普遍较贵。然后，我就会问他喜欢吗？其实这也是从另一方面问他价格是否能接受。如果他说喜欢，我就建议他试试。然后继续看看别的衣服，试完也叫他试试。通常到最后变成了他喜欢，可是有点贵，然后继续下一家。要么就是我挑的那几件都喜欢，可是钱要省着点花，忍痛割爱只能从中取舍。可能，这个时候是我少有的不孤独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老了是在过年的时候。那时候，家里比较热闹，朋友们都回来过年了，大家有时间就聚一起聊聊天，或者坐到店里吃东西，要么就是一起玩玩游戏什么的，他们有时候也打牌，我不打牌就在旁边看着。
看着他们的头发，他们的衣着，他们的皱纹，还有输钱时的面无表情。他们更像成熟的“机器”了，沉稳了很多，可惜眼睛里很少能看到以前的东西了。就像蒙上了一层什么东西，浑浊看得不真切。他们的头发有些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白发了，几根，甚至一大片的，据说还染过，不然会更多；他们穿衣服的品味也更加时尚了，可能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地摊货了吧？都是一些利郎、七匹狼之类的，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便宜；至于皱纹，鱼尾纹深深的刻在眼角处，岁月的痕迹就这么不留情的下手了，从什么开始的呢？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也老了。最近智齿开始疼了，好几次疼的整晚上都睡不着，可能是更脆弱了，老了就更怕疼了；白头发虽然没看到，可是眼角的皱纹却是一样不留情的刻在脸上，还有身上这件不低于两百的外套，想起那时候几十块钱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自己变得有些陌生了。
让我真正觉得自己变老了的，还是我们说话的方式以及说的话题。大家说起话来喜欢拐弯抹角的，有什么问题也是支支吾吾的好像猜谜一样，聊的话题也是从女人聊到婚姻，从婚姻到小孩，从家庭到工作，从工作到关系，还有那些资源，信息之类的。这些都是小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的，更是年轻时候想都不会去想的东西，而现在好像大家都挺关心的，貌似还都有自己的一套一套的说辞。我好像对这些也似乎隐隐抱有某种期待，竟然有耐心听下去，还乐意补充几句。这是不是说明，我和他们都差不多呢？也许，谁都无可避免的都会慢慢变老吧！
喜欢老生常谈应该是到了某个年龄段才有的现象吧？这么说来，我们是提前变老了。
每次饭局唠唠叨叨都是那些无聊的小事，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还不觉得厌倦。每每有什么新的东西出来，还是喜欢先评头论足一番，可是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现在的世道变化可真快呀！”“你说我们那个时候……”
我们好像总有办法将话题转移到我们的从前，我们的过期，我们的小时候，回忆着，讲着当年的童年乐趣。
工作呢？生活的烦恼不是跟妈妈说，工作的事情也不会主动跟爸爸谈起。那首歌好像并不适合现在的年龄了，老了。
有什么事情都习惯了自己承担，即使真的遇到困难，更多还是靠朋友，靠一些玩得不错的同事。至于其他的，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也都没有点破。
有人说:“人之所以回忆过去，可能是过去比现在好。”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种解读。之所以回忆过去，可能是过去永远过去了，我们变老了。老了，就喜欢怀旧了。
喝着酒，唱着歌，熬夜，通宵，这些以往的日常生活，现在越来越不敢那么拼了。已经不再是那么年轻了，一不小心就感冒了，胃疼更是到现在还没好。脆弱得都有些不像我们了。
我们以前总是没日没夜的玩，不懂得照顾自己，那时候年轻补个觉，平时锻炼锻炼就慢慢恢复了。现在不一样了，即使天天跑步，天天锻炼，还是那么的怕冷，还容易感冒。
学会照顾自己，是自身的需要，还是真的变脆弱了呢？也许是后者吧。
小时候，我们需要被照顾，那是因为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长大了，我们学会了照顾人，也学会了关心别人；那么现在呢？很多事情不得不“自私”一点，保重身体。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虽然不“革命”，可是打针吃药终究不会让人太好受的。
当然，脆弱的可不止身体，心理上也是如此。
小时候喜欢争强好胜，为了一些小事情就大打出手，破口大骂；长大了，开始宽容了，体谅他人，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问题；现在呢，好像不太愿意去解释什么，更不愿意为了一些小事去争吵半天，都是得过且过多一点。天天把“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这些挂在嘴边，也许是怕了吧？怕输还是担心自己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是担心影响了心情，也害怕破坏那些本就不多的东西。毕竟，能够认识就是一种缘分嘛？心里这样想着，可偶尔也会被气得说不出话，被批的毫无脾气，忍让，谦和，脆弱得更像是一个老头子了。
我常常会想起老爸倔强的脾气，然后想到自己的固执，可能是遗传吧？
很多事情明明很小，可依旧坚信着细节是魔鬼，我想固执才是魔鬼吧！
明明可以轻松些，明明可以学他们，看得过去就行了。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手却停不下来，该做什么依旧是一丝不苟，坚持的事情还是一天不敢落下。
常常朋友会问，“你这样不累吗？”我能回答什么呢？不累肯定是假的，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忙碌肯定是会累的。只是这些累既然安排到自己身上，就要负起责任，要做就要做好，半途而废或者弄虚作假放在我身上可能累的就不只是身体。心里的折磨，道德的批判，这些才更刺痛人心吧！
放不下那些东西，那些成长之始自己选择的，遗传的，骨子里的东西，要改变肯定是艰难的。有时候也会想想，如果没有这些“个性”，可能现在的生活会有很大的不同吧？可惜在我心里，内心的安定要比那些都更吸引人，也更让人自在。
很多时候，不得不感慨，“可能这就是命吧！认命吗？不然还能怎么呢。”
放学的时候，看着他们陆陆续续，蹦跳着，嘴里放炮似得巴拉巴拉，还有那些手牵手的，还冲自己挤眉弄眼呢？……
“年轻真好啊！”
朴童
2017.3 于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