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八村奇遇记
------子音、林雨愔合著
一、缘起
外面的阳光火辣火辣的,邻居家的空调外机摇晃得厉害,我房间的墙体都在跟着抖动,人根本无法入睡。我投诉了好多次,并没什么效果,我真想出钱帮邻居把那空调换了,这总比我换套房子合算。但物业承诺一周内一定处理好,况且我出钱也找不出由头来,说不定还让人觉得受了羞辱。漫长的一周,我们一家只能卷缩在厅里的沙发上,最讨厌的是那些蚊子冒着生命危险来欺负我们,或许是以前我们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这次它们终于找到点希望。一周过去了,那台空调外机终于安静了下来。然而另的邻居家又开始翻修房子了,整天叮叮当当的。我想我投诉得罪了不少邻居,现在的人戾气特别重,会不会惹出什么灾祸来?退一步我又想,影响的又不是我一家,我不能再当这个出头鸟了。我很想写点东西,可这样的环境让我的思想很凌乱。若不是孩子还小,我真想搬到一个小山村里去。那山,那水,那树,那羊肠小道,那扑面而来的质朴气息,让人着谜。
近来我的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很唠叨,整天忧心忡忡的,看上去像失了魂似的。我不停的叮嘱妻子一些事情,生怕她不以为然。比如:单独一个人在家时不要收寄快递、不要大声呵斥小孩、不要单独与成年男子乘坐电梯、过斑马线时要盯着那些正在等红灯的车辆(特别是女司机)、遛狗的时候一定要牵绳……。对了,家里根本没有养狗,因此遛狗的事情并不存在,不过“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喜欢自在,我觉得自在的前提是“不招灾,不惹祸”。最令我惊奇的是,我竟然把烟也戒了。在我看来,抽烟是容易惹祸的。我甚至没有勇气参加同学或朋友聚会,若是喝了酒乱了性,那可不好,祸事连连无绝期。很多婚外情引发的惨案,源头竟是一场同学聚会。记得有次朋友盛情约我去KTV,我又不会唱歌,只好静静在一边喝酒,偶尔假装大声喝下彩表示下存在。几杯下肚后我感觉有点醉意,趁势靠在沙发上装睡。那位陪酒“公主”很贴心地把头伏在我肩膀上,手不停地轻拍我的身体,我嘴里不停地说“没事,没事,不用管我。”我真受不了那轻衣薄纱的诱惑,于是就真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朋友们好像还没尽兴,说带上“公主”转个场子再喝,我推说自己不舒服要先回去。朱自清与俞平伯游秦淮遇到类似尴尬,本想吟风弄月,却引来狂蜂浪蝶,朱先生说他受了道德律的压迫,拒绝了她们。
这时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凭窗远望,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发现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
“是时候去外面走走了。”我喃喃自语道。
二、远处的村子
星期八终于到了,我决定利用这个假期去山村里体验下生活。那山,那水,那树,那羊肠小道,那扑面而来的质朴气息,让人着谜。我驾车到了星期八小镇管委会,我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一位衣着笔挺的中年男人笑盈盈地接待了我,他指着地图说,这里有个星期八村,那里正缺一位扶贫干部,他问我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工作。我觉得挺不错的,去体验下山村生活,说不定还可以写点东西呢。我抬头却发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那是位女性工作人员,样子很慵懒,正掩着口一个劲地朝我笑,听不到声音的那种,我有点懵了。这时中年男人递给我一张地图和一个信封。他告诉我那个村子导航里是找不到的,要按图索骥才可以到达那个村子,信封里是一些与工作相关的文件和指引。告别了那位衣着笔挺的中年人,我就驱车前往星期八村了。
到达山脚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只好在山脚下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住的地方坐落在一个缓坡上,远远近近有些树,其余都铺满了青绿色的草。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把那偌大的绿地毯剪成了两半,若从远处看,就像女人的头路那样明晰。缓坡尽处是些农田,农田里长满了淡金色的庄稼,整整齐齐的,像是用梳子梳过一般,微风过处,掀起层层细浪。缓坡的另一端延展过去的看似像个峡谷,两边是些平缓山丘,再往里仿佛进了道门,里面豁然开阔了起来,里面的山像似突然站立了起来,高耸入云,给人一种到了文明的尽头的错觉。据房东介绍,星期八村就夹在那两座耸立入云的山之间,两座山肩并肩的,在离山脚200多米高处形成了一个平缓的山坳。夜色中,山坳两边的缓坡上掩映着一些亮光,高高低低的,虽数量不多,也配得上星罗棋布,估计那就是星期八村了。村子悬在两座山之间,灯光明灭之间,恍若瑶台仙境般。
山村的清晨,给人一种坐拥一切的荣耀,空气仿佛被施了魔法,任你怎么吸也无法满足。若你满足地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你会发觉你已离不开这里了。这时的星期八村正披着一层薄雾,若绕缭着一层轻纱罗衣般,朦胧而静谧。我神往着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树,那里的人,那里的一切。
星期八村以前只有几户人家,以打猎为生,抗战时期,听闻日本人的残忍,很多山下人家逃进了山,最多的时候有30多户人家。为了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在山坡上开辟了梯田,引来泉水灌溉。改革开放初期,村里大约还有20户人家。现在村子里的情况不甚为外人所知,很是神秘。“失足妇女村”、“快活林”、“神仙岭”、“贾贫村”等名号体现了外界对这个孤悬的小山村的各种揣测。驱车到了山崖底下,下面整齐地停放着很多小轿车,高档的有保时捷卡宴,低档的有宝马3系。我按照信封里的指引把车停好,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要我在车里等,村里派人来接我。
三、初识林雨愔
来接我的是一位妙龄少妇,名叫林雨愔。高挑,肤白,身材匀称,凹凸有致,化着精致的淡妆,一头微卷的淡黄色秀发,一袭深V粉色碎花裙,脚上踩着一双琥珀色的高跟鞋。她笑吟吟地迎面朝我走来,一步一段曲韵,清新而外溢着风尘里的妖魅,我的眼光追随着她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独自儿遐思无边。
“先生好,您是管委会介绍来的子音同志吧?”
“是的。”我连忙冲她笑了笑。
她认真地检查了我的相关证件和证明文件,然后对我说:“这些证件和证明文件暂时交给我保管,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忍不住调侃了句,“进你们村好比进中南海呀!”
“这是总设计师制定的制度,全村人表决过的,你就多担待些。”她淡淡地说道。
“我们进村需要乘坐垂直电梯,大约需要8分钟,垂直起降足有五、六十层楼高。这部垂直电梯是前些年利用社会捐款加上少量政府拨款建造的,是目前村里通向外界的唯一途径。早年有条山路进村,因常年没人走,早荒废了。”林雨愔一路上和我介绍了一些村里的情况。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撩下头发,整个电梯里充盈着她的体香,让我动荡不安。
“我这次主要是来落实咱们村扶贫款的,另外帮管委会收取一笔货款。”这可能与她无关,可我还是说了。
“总设计师在村民大会上说了,货款嘛……”她吃吃地笑了起来,“那是给管委会的回扣。”
“这么多呀?我算了下占这笔扶贫款的一半。”我意识自己有点木讷,“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你们的村务还蛮公开的嘛。”
“解放人性,活出尊严。”她看了看我仿佛自言自语,“你觉得如何理解?”
“这……”我一脸狐疑。
“总设计师一直教导我们要率真,不要做作,人活着一定要自在。”
“你们总设计师是个了不起的人呀。”我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是呀,你也这么觉得吗?”她显得很高兴,“村里的人都佩服他,他是我们村的神。他常和我们说,现在的人被各种压力压抑着,活得不如一条狗。”
“活着谁都不容易呀。”我深以为然。
“子音同志,电梯到了,会有点摇晃,留神下。”她伸手来想挽住我的胳膊,我不自觉地退却了下。
“子音同志,你真是个特别的人,按我们总设计师的话说,你这种人活得真累。”我感觉已无法拒绝她了……
四、接风
“领导同志,终于等到你了!”一位60岁左右的老者紧紧握住我的手,“管委会老徐老说派干部来,我们是望穿秋水呀。”
“小林没欺负你吧?”那位老者目光扫了下林雨愔。
“这就是我们村的总设计师张文化同志。”
“这位是我们的组长陈有申同志,是抗战时期从山下逃过来的。”林雨愔指着一位90多岁的老者介绍说,“陈老先生早年患眼疾,双目失明了。”
这时候村口挤满了人,这群人没有我印象中的村民。女人个个衣着华丽,打扮时尚,妆容精致,仪态万方;男人个个须发整整洁洁的,衣服一尘不染的,皮鞋锃亮锃亮的,显得格外神采奕奕。我纳闷的是,人群里一个未成年人也没有。
“首长在想什么啦?”林雨愔皮了一下,“要不先把扶贫款发一下?”
“好的,好的。我这就电话联系管委会。”
村民们的银行卡里很快就都收到了一笔3000元扶贫款。
“麻烦把货款办下,总共是429000元,这是收款二维码。”
“好,搞掂。”伴随着电话那头的确认信息,张文化爽朗地笑了。
“这份工作是不是太简单了?”我一副出人意料的样子。
“领导同志,接下来就让小林陪着你,你就当来这里散心吧。”张文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今天晚上举行酒会,为你接风!”
“走,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林雨愔用胳膊蹭了蹭我。
“哇,房子好宽敞好豪华呀,简直是超五星级标准呀。”进了房间我兴奋的叫了起来,“可以看山,可以鸟瞰整个村子,太美妙了!”
“难怪山下的人说你们是贾贫村。真不知你们的贫困村怎么来的。”我边摆放日用品边念叨着。
“我们也不想要,管委会硬是把我们当典型,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林雨愔一边忙着开窗子一边说道,“不过我们村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产业和收入。”
“那你们的钱哪里来的?”我感觉问得有些唐突。
“你不觉得我们村和悬崖村很相似吗?管委会每年以我们村的名义向社会募捐,一年下来有近百万元。”林雨愔麻利的抖了抖被子。
“呃……”我欲言又止,“你们村有接近300人哟!”
“有些出去打工了,有些出去读书了,村里成年人大概60余人。”林雨愔语气里充满了躲闪。
“奥……”我没再问下去了。
“你先休息下!”林雨愔拾掇完一切后对我说,“等下酒会快开始了我再来叫你。”
“砰!”林雨愔身影随着关门声消失了,屋子里却还留有她那淡淡的香味……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完了这些文字。我以前很害怕写长文章,这次却有种文思涌动的感觉,这里的环境太适合写作了。
小睡一会醒来,天色近了黄昏。推窗望去,一栋栋精致的别墅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坡上,隐匿在山林中,是真正的低调的奢华。这里没有城市里的喧嚣,也没有普通农舍的鸡飞狗跳,一切与大自然结合得水乳交融,不着痕迹。这时我觉得“神仙岭”这个称谓颇为贴切。
不大一会儿林雨愔来敲门了,大概是酒会要开始了。
酒会在一楼的大厅里举行,大厅装潢、灯饰、摆设堪比五星酒店的大堂。大厅摆满了各种食物,有象拔蚌刺身、三文鱼刺身、烤全羊、深井烧鹅、南京桂花鸭、日本寿司,还有各种海鲜和时令水果。
“下面请领导同志给我们讲几句。”张文化在台上冲我使了使眼色。
“这…….,大家喝酒吧,今晚不醉无归!”说完我就把杯子里轩尼诗一饮而尽。
台下一片喝彩,大家纷纷走向我,不停地向我敬酒,我竟然发觉自己的酒量还不错呢。
一番交杯把盏后,音乐响起来了,人们纷纷走到大厅中央开始跳起舞来。女人们轻盈灵动,男人们风度翩翩,这更像一场名媛交际会。这里有美食、美酒、美女,还有音乐与舞蹈,像画像梦也像诗。我有点醉了,是真的醉了。
“来,一起跳舞吧!”林雨愔拉着我往中央跑。
我感觉我从来没这么放纵过,没这么轻狂过,这里的一切让我无法拒绝。看着村民们陶醉的样子,我思忖着:“这可能就是总设计师描绘的自在生活吧。”
“我想去飞,谁愿意跟我去?”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
很快一对男女飞一般跑了出去。紧接着飞出去了很多对。
“你想飞吗?”林雨愔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可以陪你飞。”
“飞?”我怔了下。
“我带你去看,你就明白了!”林雨愔拉着我飞奔了出去。
夜光下,草坡上,男男女女,一对一对的。有的偎在一起呢喃私语,情意绵绵;有的拥吻在一起,激情四射;有的赤条条地搂在了一起,重现着苍老师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这……”眼前的一切让我瞠目结舌。
“总设计师教导我们,一切要从心出发,无拘无束。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很肮脏?”林雨愔看出了我的心思,“自在的就是极原始的,世人的羁绊太多因而活得很累。”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林雨愔补充道。
“我……”我想分辩什么,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我是接受不了!”
“多元情爱、多头结合和多边忠贞。”林雨愔说出了雅克·阿达里的名言,“总设计师说人类终极的性观念应该是这样的,人类只有彻底解放了性,才能得自在。”
“我还是接受不了,让我先静静。”我有点急了。
“那我们回房间吧?”林雨愔挽着我的胳膊往别墅走去。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快活林”的来历了。回到房间,我倚靠在床上,林雨愔偎着我怀里,我无力拒绝,另的原因是担心被她讥为迂腐,假正经。
“我们一起飞好吗?”林雨愔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我正写着一篇文章,要不你帮我看看?”我掩饰道。
“好呀,你原来还是个大才子呀!”林雨愔坐了起来,“你加我微信,在微信里发给我。”
“发过去了,小精灵!”我温情地瞟了下林雨愔,眼前这女人真是魅力无限。
“写得真好!”林雨愔搂住我的脖子娇嗔道,“如果你能署上我的名字,我可以提供不少素材给你。”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搂在了一起,紧紧地搂在一起,世界仿佛静止了…….
“我们一起飞好吗?”林雨愔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略显失落的推开了她。
“我们还是去山坡上看夜色吧!”林雨愔试着抹去房间里的尴尬。
“好!”我也舒缓了一口气。
后面的文字大部分是林雨愔口述的,有些我是直接引用的,并没有加以修改,因此署上她的名字非常合理,也是我以为理所当然的。
五、坡战
坡战又称战坡,是星期八村一项特有的体育运动,据说在权贵圈里无人不晓。村里那个山坡非常平缓,最长处长约300米,一个足球滚到底部约需2分钟。坡战是男女赤身裸体地媾和在一起,然后两人身体紧紧缠绕着,顺势从坡顶滚下,计算到坡底的时间,时间短者获胜。这项运动以其香艳刺激而闻名,引得众多权贵来体验,据说省里有位首长,一个月至少来体验一次。
今晚的月色皎洁无边,是最适合坡战的了。我们刚走出别墅门,就听到响震天的呐喊声,那是大家在为坡战的人加油。我和林雨愔捡了个少人的地方相互依偎在一起,远远地看着那些热闹的人们。
“我们也去坡战吧!”林雨愔笑着对我说。
“先观察几天吧。”
“林雨愔,我们去坡战吧。”一个赤条条的男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林雨愔看了看我。
“去吧。”我扬了扬手说。
“那我就把衣服脱在这里,你帮我看着哟!”林雨愔咯咯地笑了起来,“丢了要你赔的哟!”
林雨愔的胴体在月光下透着白光,饱满的能掐出水来,目光所及仿佛连她玉体的温度也能传导过来,真是个完美的女人。我目送他们远去,目睹他们重现着苍老师电影里的镜头,然后两个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随着一声口令,他们顺势滚下了山坡,随之而来的是响震天的呐喊声…….
“我们输了!”林雨愔沮丧地对我说道,“我就想和你坡战。”
“还是先观察几天吧!”我淡淡地答道。
“你有点不一样了!”林雨愔娇嗔道,“你吃醋了!”
“我……,有吗?”我仿佛做了错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如果总设计师那年轻的老婆和别人坡战,总设计师会显得格外严肃,透出一股浓浓的醋意。”林雨愔接着说道,“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谢谢你!”
“坡战真的很刺激,我建议你体验下,我可以教你要领哟。”林雨愔并没打算放过我,继续调侃着。
月色渐渐暗了下来,热闹的人群散了去。
“我还想坐会儿,你能陪我吗?”林雨愔挨着我坐了下来。
“嗯,我还想要你的素材呢!”我不自觉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六、性解放的由来
改革开放初期,我们村子里很穷。那时候总设计师是组长,他觉得有责任为大伙谋条门路。他征集了村里八个年青男女,刚好四男四女,背着简单的行囊去了长安镇。他们最初是在厂里打工,后来发现了失足女这个职业。那些失足女个个衣着时尚,出手阔绰。这让总设计师看到了商机,他把大伙召集在一起商量,然后进行了细致的分工。很快业务就忙不过来了,从此总设计师常往返于长安镇与星期八村。村里的女孩越来越少,房子越来越漂亮。星期八村的人重男轻女思想特别厉害,因此村里的女孩特别多,有对夫妇甚至生了9个女孩。这些女孩为村里带来了大量的财富,每年村民们都会拿到不菲的分红。
为了掩人耳目,总设计师独创了一个前厂后店的模式。前面是正儿八经的厂房,里面主要是承包来的一些手工活,刚来的女孩安排在厂里干活,做通思想工作以后就转到后面套间里从事接客生意。后面的套间对外称是夫妻房,是为打工夫妻团聚而设立的。在长安镇扫黄最厉害的时候,这个模式也没有被挖出来。现在是总设计师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在打理,失足女数量达到了数百人,年利润在3000万元以上。
村里的女人在外面搞习惯了,回到村里结了婚,也经常乱搞性关系,男人们接受不了。这个时候总设计师在我们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性解放运动,带领村民破除旧的精神枷锁。随着新观念的深入人心,村里的人平和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出轨一说。经过几十年的沉淀,这套理论在我们村就成了核心指导思想。总设计师成了我们的神,是他带领大家过上了幸(性)福生活。
七、一些细节的补充
村里的未成年人去了哪里?村里的女人生产完,坐完月子,小孩就被送到村里的保育园,三岁以后转到村里的幼稚园,到了上学年龄就送去村外的私立学校全托。这些小孩成年后需要到长安的工厂里工作五年以上才能回村,总设计师称这个为人生历练。
女人为什么那么美?村里的女人坐完月子后会有专人指导她们瘦身塑形,换句话说,女人负责美就行了。因此村里的女人,个个身材匀称,凹凸有致,光彩照人。女人漂亮,男人的幸福指数就高了,因此男人们也很拥护总设计师。
计划生育抓得紧的时候,我们村的出生率是最高的。总设计师想了个妙招,村里到了法定结婚年龄的男女都领取了结婚证,不管谁生了孩子,女孩就登记为首胎,男孩登记为二胎,因此一对夫妇名下至少可登记两个小孩,这项措施有利于我们村向长安工厂源源不断地输送工人。我们村大力弘扬博爱精神,我们没有严格的传统家庭观念。总设计师认为家庭责任是羁绊人性的枷锁,因此需消除人们的传统家庭观念。
村里医疗、教育、卫生等全免费。村里每年至少组织两次公费旅游,每次大约半个月。总设计师认为金钱是万恶之源,也是羁绊人性的枷锁。他对金钱看得很淡,只要村民需要,他是有求必应,出手阔绰。他常勉励我们要随心所欲,自在地生活,他认为,人这样活着才有尊严。
巨额的财富从何而来?除了失足女输出生意外,我们还有各种褥羊毛、刷单、贩卖小视频和拉皮条等产业。随着直播的兴起,村里的业务更加多元化了,小视频、拉皮条、黄播等业务都给我们带来了不菲的收入。这些收入大约有三成给了当地的权贵,这些人为我们提供保护,算是保护费吧。
八、告别
接下来几天,林雨愔与我形影不离。临别那个晚上,我和林雨愔照例躺在山坡上,仰望着星空。
“我要和你坡战!”林雨愔认为我没有理由再搪塞了。
“等下次吧……”我也很惶惑,“来日方长嘛,我真没准备好。”
“那你抱紧我!抱紧点……”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在山坡上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张文化带领村民来为我送行,照例是林雨愔送我下到悬崖下边。
“我爱你,子音!”这时候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我们两个。
“我也是…….你相信柏拉图吗?”我似乎感觉到了道德律的压迫,想找点理由分辩下。
“嗯,现在相信了!”
我已启动了汽车,她远远地扬了下手机,比划着什么,我很快就明白了。
“亲爱的,我走了!”我通过微信向她发了条信息。
当我回到城里之后,我觉得比之前更加累了,精神负担更加重了,这大概是受了道德律的压迫吧。
九、尾声
林雨愔经常给我发微信,我很少回她。
“亲爱的,我现在对飞一点兴趣也没有,大伙开始孤立我了,我该怎么办?”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呀?”
“我感觉自己病了,我能和你视频吗?”
“我真的病了……”
“你好狠心呀,我是真的病了哟!”
“亲爱的,我快不行了。”
“亲爱的,我真的快不行了。”
“亲爱的,假如我明天死去,你也不搭理我了吗?”
“亲爱的,忘掉我吧!我能怎么做呢?我们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点上相遇,注定要抱憾终生,但愿有来生…….”
“…….”
三个月后我从网上得知,林雨愔从悬崖上跳了下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还留下了两个年幼的孩子…….
“星期八村惊现裸体女尸,是情杀?还是仇杀?”
因为该事件足够香艳,很快传遍了网络,成了热搜事件。
警方经过缜密侦查,确认林雨愔是自杀。这里意外牵出一个以张文化为首的黑恶势力团伙,他们伤风败俗,逼良为娼,豢养打手,无恶不作。
张文化,男,62岁,星期八村人,小学文化。他一共有过5次婚姻,生育了八个子女。其中两人为某知名互联网公司控股股东,现在居住在北京;还有两人为某知名电动车公司主要股东,现居住在上海;另有两人移民去了美国。居住在长安镇的张学文与张军武兄弟是该集团的首恶分子,另挖出其背后的保护伞10多人,其中包括长安镇公安局局长李林浦,相关人员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现在星期八村开发成了旅游景点,村民们过上了富足的新生活,林雨愔的孩子由村集体供养,一切都有了完美的结局,只是林雨愔渐渐地被大家遗忘了…….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我凭窗远眺,我发现有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雨越下越大了,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已分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林雨愔真的永远离开了吗?”我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我突然爬上窗台,纵身跳了下去,二十层、十八层、十六层……,我身体的下降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时候我看见林雨愔发疯似地朝我跑过来。风雨中奔跑的她是如此地明艳动人,我们在风雨中紧紧地抱在一起,紧紧地,从此再也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2019年5月25日子音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