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才阳历二月,气温已经接近五十华氏度。想来年年如此,只是今年我才注意到。
十二月和一月的时候各来过一次寒潮。至多三两天,雪落下来,孩子得机玩一会儿雪滑板,雪人和雪天使的游戏。雪停的第二天就化得开始见土。
一月的确有几天冷得不适合出门跑步。这才不过二月,老天爷就不能再被充作不锻炼的背锅侠了。
福字
记得有年四月还下过一场雪。上午白茫茫一片,下午就绿油油了。以往总觉得春天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爱和等她的人玩躲猫猫。看见花开觉得春天到了呢,下一周就又下场雪,只叹息被暖和的空气骗开的花儿,徒受“风刀霜剑严相逼”。
花儿好像并不在意。等我确定春天来了的时候,一眨眼气温就到了夏天的领地。花儿如果不冒点险,在寒气里撑一撑,就真的会错过了春天呢。
昨天取信的时候,看见有维护草地的商家广告了,随口问队友: “哪个周末闲点?要安排撒杀杂草的药了。”
螃蟹草和蒲公英是常见的杂草,生命力和繁殖力都极强,而且总是比铺草坪的草种先发芽。如果不早早地把除草剂撒下去,等杂草成了气候,这一年的草坪就会斑驳得很难看。
我时常想,何为杂草何为好草,无非是人自己选的,为什么不选些天生好养的草种呢?一满坪蒲公英怎么了?也很好看呀!
这是一个有居委会的小区,大家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蒲公英种子飘起来的时候,不会只落在我家的院子里。于是,每年开春的时候,邻居们就前后脚地做这些事:在草坪上撒除杂草的药,给花圃铺覆料,有菜地的会开始播种,灌溉系统也可以启动了。没时间的家庭雇请专业人士来做,动手能力强的会自己来操持,需要大型机械的活还可以几家约好,租一个周末,几家都一起做了。
古诗说: “春江水暖鸭先知。”这里,可能是大鹅最先知春。冷的时候不知道它们躲在哪里,刚一暖和,公共草坪上就可以看得见好多只,身形魁梧,闲庭信步。
听说鹅是很凶狠的动物,我们散步的时候离它们远远的,执友邻互睦礼,唯恐它们听得到我们肚子里的联想:李雪琴,王建国,还有一口大铁锅。
顺着思绪漂游,记忆里浮出好多跟“春”有关的词语。春节,立春,迎春,探春,春来发几支,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些碎片是经历留下的痕迹,也是找到同频之人的暗语。
年岁越长,越易思乡。本该考虑一年之计的时节,想到的都是过去。好在算得好好活过,虽然犯过很多错,但终究,没有辜负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