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故事连载小说

《隐匿的时代》 第十五章 苦命姑母 天地良心

2018-11-19  本文已影响2人  崔不器

新官上任三把火,村公社小院里,又引进几套新的沙发和办公桌,王会计正忙活着卸车,公社屋里却炸开了锅,“你这是违反规定?”“我他妈怎么违反规定了,我又没花公社的钱!”一张破旧的的木桌前站着怒气冲冲的周仓,李书记坐在木桌里面的一个掉了漆的木椅上瞪着眼睛瞅着周仓,看样子气的够呛,用手捂着自己已经怀胎九月的肚子。李书记指了指周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一村之长,不是个江湖大佬,你引进那么多新家具,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么。”周仓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大脑袋,拳头咣的一声砸到桌面上,说道:“我怎么做事情用不着你管,你也没权利管,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父亲你能有今天,现在在这跟我吆五喝六的。”李书记气的指着周仓的手指直得瑟,说不出话来 ,站起身,将椅子移动一边,捂着大肚子便走出门去……

李书记原名叫李淑杰,老家是山东,应该是六几年和她姑姑一起来的村里,当时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李书记的经历很传奇,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种。

1959年,全国出现了连续三年多的严重饥荒。在山东,这场饥荒在1958年冬即暴露出来,1959年春全面爆发。当时山东全省许多地区已是满目荒凉,路有饿殍,非正常死亡开始蔓延。 此次饥荒产生了又一次人口大迁移,党中央把部分地区(例如山东)已无法生存的百姓划拨到其他地区(其他地区有亲人的划拨到亲人所属区域,以保证百姓不被饿死),李书记就是那个时代被间接划拨到东北的。

1959年的冬季对于整个中国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对于李书记一家来讲就是一场灭门之灾,在那个冬天李书记全家都被冻死饿死,李书记的母亲在临终前,将自己积攒的所有粮食都交给了李书记,将李书记安置在一辆通往河北的马车上,马倌还是李书记母亲青梅竹马的发小,李书记还记得母亲送走她时,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神。李书记坐上的马车是奔往河北石家庄的,而在石家庄她有一个姑姑嫁给了石家庄市委的一个干部,在饥荒遍野的年代,还侥幸能够生存,而她的那个姑父是个典型的贪官污吏,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刚刚到姑父家,姑父对待14岁的李书记十分热情, 又给买衣服,又带李书记吃一些从来没吃过的美食,慢慢地李书记就对这位姑父有了些好感,放松了对这位陌生姑父的警戒,可后来李书记发现,这位平时看着蛮棒的姑父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李书记发现每当姑姑出差不在家,姑父都会带女人回来,说是谈工作,却直接就奔往卧室,李书记站在卧室的门外老远,都能清晰的听见女人的呻吟声。姑姑是个明眼人,对姑父的所作所为早有了解,也经常为此跟姑父吵架,但每次姑父都拿姑姑不能生育这件事做借口,并说姑姑是石女,姑姑也就不再辩解什么。其实姑姑的长相和身材,在当时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是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和在田间劳作时不小心伤了生育系统,才会一直怀不上孕。接触姑父时间长了,李书记才发现姑父有很多恶习,甚至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都会偷看,李书记渐渐地害怕起来,在姑父家住的第二个月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夜姑姑被姑父的同事分派出差,姑父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直接冲到14岁的李书记的房间,直接将李书记按倒到床上,嘴上叨咕着,“小青草,养你这么久了,也该让我尝尝鲜了”,便强行与李书记发生关系,李书记不肯却也抵抗不过强壮的姑父,最终只能顺从了,那夜李书记在痛苦中行了人生最大的乐,后来李书记回忆到这件事也只说了一句,有些经历是无可奈何,也是无可厚非!第二天,李书记那禽兽姑父酒醒后,威胁李书记什么也不要说,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过了不到一周,就只变成天知地知你知了,李书记的姑父出车祸死了,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但他的死,对于李书记的姑姑来讲是不幸的,姑父刚去世不久,就被举发贪污、嫖娼等事宜,姑姑家就被抄家了,姑姑迫不得已只好带着我在市里漂泊,帮人打一些小工,挣钱养活自己,简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无可奈何地慢慢沦为难民,最后只有响应国家的号召,奔赴远在东北的岳父岳母家,而姑姑的岳父岳母家就在翟裕良家隔壁的村子——乾字乡……

1960年的冬天,极其寒冷而又干燥, 由于地方经济不佳由河北通往东北的火车已成为稀有之物,而稍便宜的马车,当时只有一辆,因为大饥荒没有几个把势敢频繁来往于关内关外,没人能料到路上会发生什么,那唯一的马车的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东北彪形大汉,而那辆马车上,载了十多个人,两三个大汉是车夫的铁哥们儿,剩下的都是到东北投奔亲戚的。那赶车的大汉在奔往大东北的途中看上了姑姑的姿色,几番有意的靠近和骚扰姑姑,但姑姑为了我们俩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忍受着,甚至在通过山海关的夜里,一个破败的旅馆里,在几个大汉的威逼下,被迫地和那车夫发生了关系,那大汉还威胁不答应他,就把我交到山贼手里做小妾,一路上姑姑承受的侮辱与苦难,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后来她与周叔的谈话中,可以听出那不可捉摸隐匿与不安。经过两三周的奔波,李书记和她的姑姑终于到了所谓的岳父岳母家,而那时的姑姑李金花已经憔悴不堪,确实在野蛮的暴力的,依靠力量生存的环境里,女人往往弱不禁风,也往往成为被欺辱的对象。而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一个质朴纯洁的灵魂。

到了李金花的岳父岳母家,姑侄俩的情况也丝毫没有好转,那吝啬的岳父岳母,并不把这个远方的儿媳妇当成贵客,相反当成了丧门星,每天驱使姑侄俩干些农活,就像对待劳工一样供应一些干瘪发霉的窝窝头作为食物,将十几年都不住的快要坍塌的破土房作为寝室安排给姑侄俩,李金花的老公显然是从小受到他那位父亲的耳濡目染长大,因为李金花的岳父的脾气和秉性几乎和李金花丈夫如出一辙。李金花的岳父叫于金虎,是乾字乡有名的地痞流氓,也算是当地的权贵,听说解放前是国军的一个长官的下属,解放时第一个反水主动投诚,并休了前妻将后来被处决的长官的比自己小了能有二十岁的小妾娶过门做了妻子,积攒了些钱,带着几个兄弟,趁着开发北大荒的间歇,定居在乾字乡,成为那一片比较有权势的人家,家里有五六晌的田地,在乡里还挂了一个副乡长的闲职,于金虎长得瘦瘦高高的,大光头,脸上有几分杀气,外号于大个子,也叫于大虎,于大虎和他儿子一样非常好色,也非常会为人处世,朋友们都叫他于副官,于副官本来对那姑侄俩丝毫不感兴趣的,只把当做两只可以替他工作的动物,而且由于儿子的意外死亡对于这位没为自己儿子留下一儿半女的儿媳妇也充满了痛恨,但一日李金花在仓房中洗澡被他这好色的公公完完全全看见后,他就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发现他的这位儿媳妇和小外甥女是罕见的美女痞子,身材好的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比他以前糟蹋过的女知青强多了(当时很多女知青都被当地的农民糟蹋,有的直接嫁给当地人做了妻子,有的干脆含泪自杀),于金虎,是个性子非常急的人,既然有两块肥肉,主动送到自己的口中岂能不尝尝鲜。

60年代初的天空像60年代的房屋一样,显得那么晦暗破旧。乾字乡家家户户都是土房,唯一的差别就是土房的新与旧,或者说土墙里面参没有掺砖块,掺了砖块的叫土坯房。乾字乡唯一的土坯房,村西头的于家大院,屋里的灯光还亮着,但透过窗帘你能清楚的看见这清晰的灯影被两个纠缠在一起赤裸裸的身影打乱了,半刻钟的时间,60多岁的于金虎,推开屋门走了出来,走到墙角也不管不顾解开裤带洒了一泡尿,嘴里捣鼓着,这小马子没白养啊,舒服啊!这时土坯房旁边的破土房还亮着的烛光吸引了于金虎的眼光,于金虎提上裤子,整个身子被解禁的尿意怔的颤抖了一下,于金虎弯下那细长细长的身体,悄悄地走到破旧土房的窗前,趴在已经漏了风被旧报纸糊成的窗前,透过风口,远远地看见两支蜡烛,直立在一个破木桌上,破木桌的表面有一块块盘子大小的斑痕,一只腿已经折断,明显用麻绳捆了几扣固定住,屋内的墙面已经破损,混在泥中的杂草,张牙舞爪的从墙中四处伸出,窗边的小炕上还算干净,小炕被一块巨大的麻席铺着,麻席表面被抹的发光,麻席上只有一个薄薄的小被子,炕的的一头是两个粗布缝制的鼓鼓的枕套,枕套里填充满了稻草,因为枕套表面你能看见露出的一根根如针般的稻草梗,李金花姑侄俩上身都穿着个碎花的薄上衫,整个上身被撑得凹凸有致,下面可能什么也没穿,被一个薄薄的被子遮盖着,对于这对贫苦的姑侄俩,现在可能穿上一条完整的内裤都是奢求,姑侄俩正斜卧在炕上互相用不知道哪来膏药涂抹着在田地里劳作时的擦伤和碰伤,李金花掀开那薄薄的上衫,露出洁白的皮肤,u型的水蛇腰,李淑杰小心地涂抹着,盖住李金花下体的被褥,也被掀开了一个角,李金花丰满的臀部暴露出来,于金虎刚刚好事还未尽兴,见到这情形怎能把持的住,便不顾一切,提着那还未系紧腰带的裤子,走到破土房那年久未修的木门门口,撞门而入。李金花姑侄俩还没反应过来,于金虎已经扑到炕上,把李金花压倒在身下,李淑杰在一旁吓傻了,忙用薄被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裹住,眼睁睁地看着于金虎在姑姑身上乱摸,乱亲,甚至脱下裤子,行了男女之事,奇怪的是李金花并不反抗,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李淑杰在一旁看着于金虎对姑姑这样,想去把于金虎推开,但又不敢,蜷缩在墙角,像一只懦弱的小猫……那一夜之后,于金虎便越发放肆,每夜都来找李金花,李金花终于忍受不住,带着侄女又一次出逃,这一次出逃,可以说是她人生的一次转机……

李金花带着李淑杰逃到了隔壁村, 也就是翟裕良所在的果子屯,那时周仓的父亲周政道刚刚来到村里一年多,整个村子在他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已经跃居镇里小有名气的脱贫村,李金花带着李淑杰穿的破破烂烂,脸上涂满了黑泥(怕被在果子屯公干的乾安乡的人认出来),挨家挨户的乞讨,而她们乞讨的最后一家就是周政道的家,周政道宅心仁厚,听姑侄俩说是逃难从山东来的,不但给了姑侄俩吃的,还将姑侄俩安排在自家的西屋先住下,周政道的老婆张凤梅穿着一身土灰色的黑旗袍的,长得丰乳肥臀,一双丹凤眼充满的尖酸刻薄对周政道每天收留人在自家住自然就不愿意了,更何况这次是两个女人。每天都叨咕着“一天天,家里都成难民所了,今天老张在这睡一晚,明天老李在这睡一晚,这又整两个要饭的穷鬼在这住上了,我看是不想过了!” 周政道虽然宅心仁厚但也受不了泼辣的老婆每天的叨咕,翌日,便带着姑侄俩,到村公社洗了个澡,在食堂准备一起吃了个饭,准备给姑侄俩一些钱打发姑侄俩回家。当周政道坐在公社食堂的木板桌旁,已经把饭菜备好,等待洗澡归来的姑侄俩来吃时,只见两个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的女子走过来,虽然衣衫破陋,但通过那破陋的衣衫更能看出玲珑的身材与如玉的肌肤,两个女子走到周政道身旁。周政道不敢相信这两个女子就是那要饭的姑侄俩,有些吃惊,说道:“你—你—  你们是— 是—”。李金花回答道:“是的,周恩公 ,我们就是你这几天救济的两个难民。”说着李金花拉了一下身边李淑杰的衣襟,两个人突然间跪了下来,周政道被这突然的一跪惊着了,紧忙弯下身子将姑侄俩扶了起来,李金花眼泪不由地流了出来,那俏丽嫩白的小脸流出两道泪痕,不由地让周政道心里一寒,周政道扶着李金花坐下,在吃饭的过程中李金花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周正道说了一遍,周政道听后,很是震惊,说了一句:“可怜的女人啊!”饭后周政道没有将姑侄俩打发走,相反让李金花和李淑杰在社里住下,帮忙打理社里的卫生。李金花更是视周政道为恩人,对周政道照料有佳,在交往过程中, 周政道深深地被李金花静姝美好的形象所吸引,李金花也爱上这个给了他安全感,给了她重生的机会的男人。

夜里,家家户户的灯光已经熄灭,李淑杰已在公社西屋的小床上呼呼地酣睡起来,周政道还为村里的事务在办公室里忙活着,破木桌上摞了一叠的草稿纸,头上的白织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周政道累了,仰头躺在了掉了漆的木椅背上,刚眯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走了过来站在自己的身后,之后用那娇嫩的如初生的瓜纽的手指,在自己的肩部上方游移着,周政道知道是李金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静静地享受着,李金花那细嫩的手指越按越有劲,也越按越往下,不一会儿竟将整个手伸进周政道的衣襟里,抚摸着周政道的胸膛,整个人也转到周政道跟前来,周政道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两个肉球挡在了眼前,李金花一丝不挂赤裸裸的扑倒周政道怀里,用手慢慢地的将周政道的衣襟解开,周政道愣住了一阵,片刻缓过神来,但已经被李金花那火辣的身体,吸引住了。嘴里叨咕着,“也不管那么多了,不管那么多了”,抱起赤裸的李金花就冲到办公室一旁供午休的小床上,将李金花压在身下。这一夜是李金花最开心的时刻,也是周政道最难忘的一夜……

自从那夜以后,周仓泼辣的老婆张凤梅发现老公经常夜不归宿,说是村里的工作忙,要在办公室把工作做完。起先,张凤梅也没怀疑什么,因为张凤梅知道自己的老公要经常加班处理公事,时间长了张凤梅渐渐地发现老公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和张凤梅行房事了,张凤梅本来想找自己的儿子商量下他老爸是不有啥事,可惜的是他那顽劣的儿子周仓和那同伴曲大一起离家出走了,说是出去闯江湖了,杳无音讯。


【作品简介】

故事讲述了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偏僻的农村的翟家三代人的励志故事,真实的反映了中国三十年的东北农村变迁史。主人公翟裕良因偷鸡蛋被父亲责打后精神失常,遭受同村发小的侮辱嘲笑,最终在二哥的帮助下,渐渐恢复正常,在姑母的介绍下,承受住邻村岳母的刁蛮要求,娶得邻村杜娘为妻,不幸杜娘在翟表弟的惊吓下,也精神失常,整个家庭陷入绝望,翟裕良倾家荡产为杜娘治病,中间经历夜间打骂,杜娘光着身子外出,差点掐死小儿子,请王大仙被骗等等,在以翟裕良一家为主线的同时,还贯穿了翟大打土匪,邻家大婶被骗,王寡妇红杏出墙,三年自然灾害,第一届海选,翟显魁躲鬼子等一系列真实事件,整个故事感人至深又令人唏嘘不已。集中反应了对人性的反思,对虚伪的批判。既励志又传奇,同时向世人展示了大量东北农村的风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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