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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令之宴|宴席人生

2017-09-06  本文已影响205人  杞人马

我是裸着来赴这场“宴”的。

生平第一次出席这种大型场合,心里难免惴惴不安。好在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人,大多都和我一样,这才消除了我的紧张感。

“没想到邀请了这么多人啊。”我一边感叹着,一边按照路标急匆匆地往目的地赶去。

可还是来晚了。

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两个手里拿着类似“金属探测器”式样的安检员。他们对每一个前来参加宴会的人进行搜身,如果探测器没响,便鞠躬欢迎他进门。

我探清了状况,就转身回去排在了队伍的最末端。想着反正又不赶时间,慢慢等呗。

无所事事之余,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心想这宴会规模挺大,却开在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们这些排号的人,周围没有一点儿生命的气息,不禁有些失望,又暗暗期待门的另一边会是另一番天地。

恍神之后再回头看去,身后的人已然望不到头了。

快要轮到我时,我发现排在我前面的那个人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拳头,紧张地瑟瑟发抖。

探测器在他的拳头的方向“滴滴”作响,身强力壮的安检大哥掰开他的手指,里面是一块糖。

安检大哥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我们必须一视同仁。你必须一无所有地来。”

我听见了他的啜泣声。尽管再三要求,他执意不肯将那块糖扔进门口的回收箱,无奈只能被请出队伍。

我自是坦坦荡荡,顺利通过了安检。随后安检大哥对着对讲机呼了一句:“11159”号,弯下了他的腰。

“请进。祝您好运。”

“谢谢。”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满怀期待地推开了大门。

“您好,这边请。”

我一只脚刚迈进门槛,就有衣着华丽的女服务员微笑着前来迎接我。

这是一个中式复古型的宴会。整个宴会大厅是以“檀木色”为主基调的,面积大的让我咂舌。厅内摆放着数不清的圆桌,有的已经坐满了人,有的还没人入座。看着那些坐好的人都已经穿戴整齐,我不禁感到害臊,脸微微发烫。

“您这儿什么时候才发衣服给我?”我悄声问那个给我带路的美女。

“别急。”她头也不回地说,在写着“11159”号的大圆桌前停了下来,“这是您的席位。”

我看见已经有一男一女坐在了那里,脸上是亲切的笑容,正温柔地注视着我。

“切忌贪吃,祝您用餐愉快。”美女脚跟还没站稳,叮嘱完我之后就立刻离开了。想来可能是工作量太大,忙不过来。

我目送她的背影,在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菜还没上,圆桌上除了餐具空空如也。我咬着手指有些茫然。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尴尬的气氛时,旁边的女士先开口了:“你别怕,我们两个陪着你。”

男士也立刻在一边附和着:“对啊对啊。我们等你好久了。”

“等我?”许是太久没喝水,喉咙干的发不出声来,我在心里犯着嘀咕。

“你坐过来嘛,离那么远,我怎么给你夹菜?”女士一边对我招手一边说。

我这才好好地端详了一下她的样子,眉清目秀,没来由得让我觉得有眼缘。衣着朴素,穿了一条红色暗格子的长连衣裙,一双细跟鞋。坐在她旁边的男士,和她很有夫妻相的样子,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

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这餐具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用,别问我以前是怎么吃饭的,从迈进那个门槛起,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于是我乖巧地挪到了她的身边。

“冉冉,见到你真开心。”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觉得她的眼里噙着泪花?

“冉冉也……很高兴见到你们。”不知为何,我默认了这个名字,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流。

好像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来见他们。

“该怎么称呼您呢?”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叫我妈妈吧。”她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他是爸爸。”

妈妈告诉我,这两根细长型的木头叫做“筷子”,我可能暂时还用不好它们,慢慢来不着急。

爸爸向服务员要了一壶开水,为我倒好,我一饮而尽。

妈妈打开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件短小的套头衫帮我穿好,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我比她矮小这么多。

爸爸给我介绍着这个宴会厅的布置,窗帘上绣的是小鱼式样的花纹,墙壁上贴的是山水画。

我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们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可惜我一无所有,并不能给予他们什么回报。

妈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说,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我腼腆地笑笑。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

这第一道菜,叫做“酸甜苦辣”,分别用四种不同颜色的小碟盛着。

妈妈先夹起一口“酸”递到我的嘴边,光是这味道就呛得我直捂鼻子。

“你别躲,这些你都必须要尝。”爸爸将我的手拿开。

我一鼓作气都放进嘴里,好家伙,真是酸到了心里!紧接着,心酸地流出了眼泪。

妈妈忙用纸巾帮我擦干,心疼地问我:“感觉怎么样?”

“说不出来……心里好难受。”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停地摇头。

“这种说不出来又很难过的心情,就叫做委屈。”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爸爸夹起第三个小碟中的“苦”又放到我嘴边。

“为什么跳过了一个‘甜’?”我不解地问。

“这个嘛......通常都是‘先苦后甜’。来,尝尝。”

“呸呸呸!这菜难吃死了!”我的胃泛起一阵阵恶心,直想把它们吐出来。我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夹“甜”。

我一边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将筷子运用自如,一边品尝着“甜”,刚入口就感觉到,它瞬间就把刚才的“苦”融化掉了,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菜一定最受好评了!”我想。

最后一道“辣”,味道同样很冲,刚吃进嘴里就引得我咳嗽个不停。我抓起左手边的那杯水一口气灌下去,舌头的酥麻感还是久久不能消去。

脑仁都辣得直疼,只觉怒火中烧。

妈妈在一旁偷笑:“冉冉,这就叫作愤怒。”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一桌儿的菜也都上齐了,工艺精细的大小盘子摆得满满当当的。

爸爸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好了,现在你已经体验过这四种味道了,接下来的菜要怎么去吃还要靠你自己。”

我想起了之前那位美女服务员对我说过的话,嘟着嘴问他:“切忌贪吃又是什么意思?”

“在这场宴会里,你需要吃完这一桌子的菜。怎么吃随你,不过,如果你太贪图一种味道,或者是一开始用力过猛,喏,就像那个人一样。”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邻桌的一个男生已经晕倒在地,嘴角还留着白沫。

我打了个冷颤。

“像他这样,就只有被抬出去了,也别想再参加这个宴会了。”

我承认这菜还是很美味丰盛的,不过这么一大桌子,我觉得我也非口吐白沫不可。

妈妈提醒我:“做事要动脑筋,一个人做起来很困难的事情,不妨去找其他的人帮忙。”

可是这个宴会厅里,我除了爸爸妈妈以外谁也不认识!早知道门外排队的时候就去拉帮结伙了。

爸爸倒掉我杯子里的白开水,将酒倒进来。

“以酒会友,”他拍拍我的肩,“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于是我端起酒杯,向其他桌走去。

“咳咳,你们好!我叫冉冉......”这桌很热闹,一个长得膀大腰圆的男士正猛劲儿朝着食物进攻,听到我的声音,一手举着鸡腿看着我。

“我想邀请你们去我那桌坐坐......”我一瞬间没了下文,只能接句:“先干为敬,先干为敬!”

一杯酒见底。

“好!”众人鼓起掌来,也纷纷举起了酒杯。

鸡腿男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端起酒杯说:“走吧!你都这么豪爽,我也得给面子啊!”

我长吁一口气,心想着自己桌上那俩鸭腿有着落了。

就这么接连串了几十家的门,解决掉了不少盘中餐,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你来我往的,我们这桌的人气越来越旺了。

来敬酒的人中,我对有一个叫“阿浩”的男生印象最深刻。

皮肤白暂,浓眉大眼,我没记错的话,他前前后后一共来了5次。

妈妈打趣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我看他也总是在瞄你嘞!”

我不太清楚什么是喜欢,只觉得心里酸酸甜甜的,很希望能再见到他。

等到他第六次过来敬酒时,爸爸对他说:“不然你就别回去了,在我们桌长坐如何?冉冉也盼你能留下来。”

他吞吞吐吐了一阵,耳根都红了,最后说了一句“好”。

妈妈激动地把头埋在爸爸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呜咽着对他说:“我就把冉冉交付给你了……”

我不懂她为什么哭,很想抱抱她。看着她老泪纵横的脸,想起我刚见到她的样子,觉得恍如隔世。

而我之前一直忙着和新朋友推杯换盏,未曾注意到她的盘中已经好久没有过菜肴了。她的红格子裙也穿在了我的身上,只剩一件破旧的开衫,她的手颤颤巍巍地去抓爸爸同样干枯的手,这两双手还能灵活地用好筷子吗?

为什么有种要散场的感觉呢?明明宴会还在进行啊?

我决定再也不要离开这张桌子了。

妈妈告诉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当碗里的最后一块肉被我吃进嘴里时,她褪去了身上的旧开衫,连同她的黑色背包一同交给我。

还有爸爸,他从不曾在我面前示弱,如今站在那里哭的像个小孩儿。

我好想让时间倒流,想把我吃的那些饭菜都吐出来,想要挽回他们。

阿浩紧紧地拥着我,他比我早经历分离,所以懂我的悲痛又比我更加理智。

他劝我:“总归要散场的啊......你看你爸妈还是一起走的,还不至于那么孤单......”

我嚎啕大哭:“妈妈......你把衣服带走吧!回去的路上太冷了!”

“傻孩子,你以为门口那俩傻大个儿会让吗?他们说了,你既然赤条条地来,就得赤条条地走啊......”

“能在这儿遇见你,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我没敢去送他们出门。

宴会厅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我靠着阿浩,心里五味杂陈。

我流了太多眼泪,还是阿浩告诉我的,眼泪的味道就是那第五种味道——咸。

明镜一般的盘子映出了我的脸,不知不觉,我已和她神似。

就在我游离之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忙伸长了脖子寻声看去。

“11159号。这边请。”走到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裸着来赴宴的羞涩的小男孩儿。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和阿浩对视了一眼,立刻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尽我最大可能地,呈现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生怕惊吓到他,轻轻地说:“你不要怕,我们两个会陪着你。”

“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琅琊令第二十四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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