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父母,我们直面死亡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亡,人生只剩归途。
在近一期《我家那闺女》中,高亚麟老师与焦俊艳在饭桌上的谈话火了。这位在家有儿女中的温情老爸,同样化为知心朋友,真诚的一番话引起观众的泪点茫茫。
越过父母,我们直面死亡“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在我看来能够说出这句话的都是有相当人生阅历和智慧的人。死亡和健康一样,都是在我们年少时不曾担忧的迷思。
可能是从小就被关在家中独处的原因,也可能是看过较多次生离死别的分离,我对死亡有着更早的概念和恐慌。
在东北农村,葬礼叫做白事。北方人对葬礼的重视程度就如同南方的祭祖风俗。鼓乐队,扎花人,进门三叩首,至亲守丧夜,白服丧衣哀乐绵绵,在长长的送葬队伍中,在繁复的礼节里,在乡里亲邻的哭泣与哀叹中,寄托对亡者的种种情思。
我亲眼看见如同睡着般的亡者的遗容,也曾多次听见深夜里的哀哭,却从未在这其中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因为过于年少,不曾领略愁滋味,未能明晰亡之痛彻。
随着年纪增长,我越来越害怕父母的离去。最恐慌的时候,我曾数月不曾与父母联络。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不断训练自己去接受亲人离去,去接纳凋零,直至能够坦然、淡然的直面死亡。
虽然在不断的自我建设,但成效甚微,因为年轻的我们根本看不见死亡的样子,因为在我们印象中死亡是白发皱纹疾病伤痛的簇拥者。
突然在我爷爷去世后的某一天,我在上楼梯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像幻灯片一样的从我脑中滑过,一下子击中了我。
“我爸爸再也没有父母了”。
惊悚与无力一下子击中的我。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父母也曾是天真的孩子,从来没有意识到强悍的父母也只不过是普通的和我一样会害怕的人,从来没有担心过失去父母的他们是怎样的情绪与感受。
在那一刻,我突然看见了死亡的衣角,看见了我与父母在内的茫茫人流的最终命途,看见了在命运面前的徒劳抵抗和无奈惋惜,看见了一扇门,和门后无尽的黝黑和空旷,看见抵挡在巨门前的微小人墙和持续被推到的巨大人浪,看见一瞬,也看见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