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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2018-10-04  本文已影响41人  偷心的人

上帝的磨盘转动很慢,但是却磨得很细。

没读书前,总以为自己知道的太少,等读了书,才觉得自己知道的更少。

木心说:“为人之道,第一念,就是明白,人是要死的。生活是什么,生活是人死前的一段过程,”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只是我们不愿去承认,我们不想去想,我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延长寿命,求神拜佛,妙药灵丹。我们不管这个最终的结局,只是在生命的消逝中追名逐利,爱慕虚荣,使尽性子,头撞南墙。我们成天被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不清,我们整天关注着毫无营养近乎糟粕般的新闻……就这样,在一地鸡毛中,我们在逐渐地消磨着我们的生命,最终一事无成,等还记得我们的后人去世,我们也就湮没在历史的滚滚红尘之中了。所谓真正的忘记,不是记忆里暂时记不起,而是最终记得你的人也忘记了你,就如《寻梦环游记》中的那个爷爷,连记得爷爷的孙女都将去世了,那就将是真正的遗忘了。

想到几十年以后,我也会死去,我感到莫名的惶恐,死亡在一步一步地走近,而我还在漫无目的地无所事事,成天吃喝玩乐,看看闲书,瞧瞧电影,吹吹笛子,慢悠悠地走路。满地都是六便士,我们很少抬头看看月亮。

“生活像什么呢?像上街去买鞋,两双同价的鞋,智者选了好看的,愚者选了难看的。生活像什么呢?傍晚上酒吧,智者选了美味的酒,愚者买了烂酒,还喝醉了。”——木心

生活总是摆在每个人面前,都是同样的美味又肮脏,丑陋又馨香。一个人到世界上,来做什么呢?爱最可爱的,最好听的,最好看的,最好吃的。去做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事,去追逐自己真正的梦想。其余,搞搞文学,文学是可爱的;玩玩艺术,要为艺术懂得牺牲点什么。这是我从木心先生文学回忆录中的最后一课摘录来的,再加上我自己的想法。木心的言论充满着年老的睿智,所幸我现在看到了他的作品,还不迟。

“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生活中有很多人,不肯牺牲世俗的虚荣心,和生活的实利心,既虚荣入骨,又实利成癖,算盘太精,高雅、低俗两不误,艺术、人生双丰收,我叫好,叫的是喝倒彩。”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便宜,若是有,那一定是你哪一方面存在着问题。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讲的就是这么一个艺术与生活的问题,是享受生活还是追求艺术,很真实,很反世俗。

大人总是教育我们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然后找个好的伴侣,结婚生子,再是教育孩子活成我们希望的样子,人生就是这么无限制的轮回,若是这样,那真是无趣得很。但现实偏偏是这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就是如此。我们的梦想往往是做一个大商人,想马云一样的,做一个政客,如李克强,做一个宇航员,医生……很少是我们自己想要的,当我们说什么这些梦想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些,可能我们觉得他们更合适,亦或是大人希望我们是这样。我们自己想做雕塑,想画画,想唱歌,想旅游的真正想做的事却不曾说出口,因为我们知道,大人不喜欢,他们容不得。

但是以高更为原型的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却开了一个先例,在人到中年春风得意的时候,抛妻弃子,舍弃所有,跑到巴黎,流落到南太平洋的塔西提岛上,就是为了画画!一个看起来多么不可思议的故事,一句话就可以讲完的故事,看完这本书我便感觉心灵一震,开始思考生活与艺术的孰是孰非了。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薄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为什么讨人喜欢的女人总是嫁给蠢物啊?” “因为有脑子的男人是不娶讨人喜欢的女人的。”

相比现实中的很多循规蹈序的人,我倒是很欣赏思特里克兰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敢于去追寻心中真正所想的人。他们不为世俗所累,不为名利所锁,完全就是一个充满野性,活生生的人,自由果敢,任性妄为。他说话很少,但是他看得很透,那些批判世俗的语句犀利深刻,耐人寻味,比如对孤独的理解,对男女关系的定义,对“月亮”的执着追求,每一项都是我们迷惑不清的,每一个都振聋发聩,发人深省。

其实我们中国也有这样的例子,比如当年那个中学女教师毅然辞职,要去赶赴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潇洒率意,我喜欢!在现实中我们为了自己的生活,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不停地旋转,却忘了自己最初的月亮,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来使自己醒悟,我们还有自己心中的月亮要去追寻,而不是只是为了那逼仄琐碎的六便士。

“西西弗斯触怒众神,众神惩罚他,令他将一块永远上不了山顶的巨石推上山顶。于是,西西弗斯每日周而复始地推动巨石,徒劳地消耗生命。在相当漫长的时光里,西西弗斯是绝望、煎熬又痛苦的。直至某天,他突然在无休止的重复当中,感受到了美——粗粝的兽欲、原始的力量。这种美的发现,令他不再将推动巨石视作苦难,于是苦难也就即时终止了。

无论月亮,还是西西弗斯,无论毛姆或高更,乃至我们自己。对于至美至真的不懈追求,永远是超越的唯一途径。”

人生在世,要好好活着,但并不只是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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