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间

“六郎，”莹蕊泛着泪光凄声喊道，阳城柳子河，她于桥侧窥所爱。

清寒的眸子藏着一抹隐痛，思绪翻涌不过是无尽夜晚中，书生的呢喃私语。

桥上书生紧抿双唇，紧簇的眉头向眉心挤去，视线跃过飘动的柳枝，莹蕊身形被遮了大半，月色隐藏，晦暗不明。

“小蕊，你走吧！”

夜半无人醒，只余觞情阙。

“我知你看重功名，可我们的感情就如此不堪吗？不堪到让你说放就放？”舒莹蕊踩着裙摆，朝桥上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书生开始后退，“不能的......”，一步一步，莹蕊看在眼里，尽是伤情。

她提衣摆，努力绽出笑意，声声泪珠吞入喉头，“我知道了，想必宋府千金定会好生予你荣华，你不愿我便不再同你牵扯，只是你送我那身锦绣袍子我断不会再给你。”

书生见目的达成，转身离去，像是晚留一刻，所求就会化作黄粱一梦。

舒莹蕊在柳子河伫立良久，倏尔回到屋中将那件锦绣袍带了出来。

雨滴渐渐落下，她护好怀中衣袍，待回到柳子河，在一旁柳树下挖个小土坑将衣服埋了。

“若干年后又有谁会记得？呵......”

爱情总是虚无的......而被人心腐朽，亦不过顷刻间。

初秋的天有些阴冷，舒莹蕊抬手一挥，居住十余年的屋瓦皆做灰烬，她的精魄瓶又多了一缕人识。

谢必安，你说的溪山我看过了，并不美。

[文/言诤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