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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错把我当成闺蜜,泄露出惊天秘密

2019-06-03  本文已影响10人  木木爱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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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梁鑫面前站着两位不速之客。

说不速之客,是因为自两年前一别,梁鑫就没想过和他们再见面。

来的人是梁鑫的弟弟和弟媳崔蓉。

梁鑫记得上次离开前,他把20万现金交到母亲手里,当时崔蓉那瞪得如铜铃般的大眼,若不是眼眶拦着,眼珠子恐怕都要掉出来——果然还是现金效果好,若他拿出的是一张卡,估计看不到崔蓉这么精彩的表情。

梁鑫是根据高人的指点才去寻亲的。

前年初开始,他的生意一直不顺,得一高人指点,说他这是有生恩未报,恩报完,坎坷才完。于是,38岁的梁鑫,开始真正寻亲。

父母去世后,在一次家庭聚会上,梁鑫偶然得知自己的身世。

舅舅嫌他不肯给游手好闲的表弟安排工作,借酒装疯,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这个野东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当初我姐姐把你买回来,你还不知道被卖到哪个旮旯拐角呢,会有你娃今天!”

虽然马上有人捂舅舅的嘴,但从旁人躲闪的眼神里,梁鑫明白,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他又打听了几个人,确定了自己被买的身世,但他并没急着去找亲生父母,当然,历史的原因是一部分。

据说他被抱到这家时大概四五岁,这么算来,他从亲生父母身边被拐走应该是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时技术不先进,物力、人力、财力都跟不上,数据库里可用的信息很少。

更重要的是,有人说过,那些被拐的孩子长大后,最好不要回头去找亲生父母。

你想想,如果找到了,他们过得好还行,过得不好,怎么办?帮还是不帮?有没有能力帮?帮多少?以后怎么相处?等等,都是问题。

如果不是高人说只有报完生恩,生意才会顺利,梁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把寻亲付诸行动。

寻亲说难,但在现今社会,只要肯花钱,办法总是有的。

梁鑫大把大把的将钱撒出去,两个多月后,各方就传来消息。

把消息进行揉合归纳,梁鑫将自己收拾装扮一番,拉着一个破旧的箱子,敲开了亲生父母家的大门。

02

开门的就是崔蓉。

听见他和崔蓉在门口说话,闻声出来的母亲上下打量后,抱住他就哭,等在厅堂看到供桌上父亲的照片,梁鑫明白,他和父亲太像了,简直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难怪母亲一看见他就抱上来。

听完这些年的经过,母亲拉住梁鑫的手不放,含泪的目光,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母亲的眼里全是心疼和激动,弟弟和弟媳的表情却各有不同。

面相憨厚的弟弟尽管没有流泪,发红的眼圈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而弟媳崔蓉,则与大家相反,满脸都是怀疑的表情。

梁鑫既有心来,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二话不说,带着母亲和弟弟直奔最大的医院做鉴定,结果出来,母亲又是一场好哭,崔蓉一句话也不说了。

待了两天,梁鑫才明白崔蓉为什么怀疑他。因为他出现的时机,也实在是太巧合了。

村里说要拆迁,政府都出了草案,全村人卯足劲都往这上面打主意,盖楼的盖楼,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为了钱,有人弄虚作假,不择手段。

前不久,刚有一户被人揭发,说是与外人合谋,假装丢失的孩子找到了,要回来落户,意图骗取赔偿款,最后一鉴定,丢人不说,还被罚了一大笔钱。

所以,一开始,崔蓉以为梁鑫也是闻着这个味跑来的。

03

梁鑫多年在生意场上打滚,有一双毒眼。

几天下来,见完所有的亲朋好友,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母亲、弟弟、出嫁的妹妹,以及其他亲友都是老实人。只有弟媳崔蓉,精明势利。

在家住到第三天,他就发现,自己带来的箱子被人动过,密码数字不在原来的位置,仔细回忆,应该是前一天弟媳说帮他归整屋子,估计“顺便”想摸他的底。

梁鑫知道崔蓉多半是想看他这一趟带没带钱,想借此判断他的家底。

她想看,他却偏不给她看。

由此,梁鑫修改了先前的计划,决定把揭晓谜底的时间放在最后,他想试试,看崔蓉会怎么对待自己。

梁鑫在家主要是陪伴母亲,听母亲讲他小时候的事,每当这时,他多年练就的商人心肠,偶尔也会掠过丝丝暖意。

母亲看着他洗得发白的衣裳和破了洞的袜子,忍不住流泪,犹豫了几天后,她告诉小儿子和儿媳,她准备去给老大要一院庄基,给他也盖一座房子。

梁鑫猜,多半是母亲听说自己离婚了,以为自己过得惨,担心自己的日后生活,才想在老家给自己留个落脚地。

一座院子他其实并不放在眼里,只是母亲的这份心,让他不想说拒绝的话。

04

梁鑫默默看着母亲为他跑前跑后的张罗。

有几次,看到别人对母亲鄙夷的神色,梁鑫恨不得把箱子里的钱拿出来,一沓一沓,全甩到对方脸上:“叫你看不起人!叫你神气!老子有钱!老子用钱砸死你!”

但每每想到崔蓉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他又劝自己忍住了。

母亲费尽心力,终于为梁鑫要到一院庄基,她趁热打铁,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又向亲戚们借了些,二儿子又悄悄给了些,请了队伍,开始盖房子。

为钱的事,崔蓉私下和弟弟吵了不止一架,出于对她的厌恶,梁鑫牢牢锁着那个箱子。

房子落成那晚,待客人们离开,梁鑫拉母亲坐下,请来弟弟和弟媳,揭晓了谜底。

他在大家的注视下打开箱子,取出崭新的20万红票子,亲手交到母亲手里:“妈,这是我孝敬您的。这些天,您为我受苦了!”

母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梁鑫看见,眼睛瞪得如铜铃的崔蓉,狠狠踩了弟弟一脚。

“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梁鑫在心里对崔蓉嗤之以鼻。

梁鑫有所保留地告诉母亲和弟弟,说自己在外面有正当营生,能养活自己,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父母,看看亲人们,他没想到大家会对他这么好,他知足了。

现在,他的心愿已了,也该回归正常生活了。

他说:“妈,您不要担心,我有时间会再来看你们,你们有我的电话,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至于新庄基如果拆迁怎么办,梁鑫多了个心眼一字没提。

因为他的户口迁移手续,一时半会办不完,新庄基暂时挂在母亲名下,他当生意人久了,习惯凡事多想几步。

他私心想,虽然新庄基是母亲给自己要的,但母亲和弟弟弟媳生活得久,崔蓉又这样爱钱,如果拆迁时自己不在身边,弟弟想多要点,他想看看,母亲会怎么做?

长年的商场思维告诉他,人心隔肚皮,即便亲人,也要防人之心不可无。

等等看吧,如果那时,母亲和弟弟仍真心叫他回来,他会领情的,而且,是100%发自内心的领情。

05

回来后,梁鑫的生意果然顺畅了不少。

接连做了几个大单,收益远远超过送出去的20万。梁鑫庆幸自己听了高人的话。

梁鑫没有告诉母亲他们,自己其实身家千万,他怕即使母亲和弟弟没有私心,有那么一个弟媳在,天长日久,耳边风吹着,万一人心变了呢?

到前妻那看儿子时,梁鑫和前妻说了一些,前妻又批判他,说他是自己心里有坨屎,看别人也不干净,事情还没发生,就把人往坏处想,活该交不下几个知心朋友。

梁鑫和前妻离婚,不是出轨小.三那些,主要是在经济和为人处事上,俩人说不到一块。

梁鑫白手起家,一手一脚打下江山,吃了不少苦,所以把钱看得特别紧,因为掉过许多坑,也不太愿意相信人。

前妻恰和他相反,认为财聚人散、财散人聚,以助人为乐为己任,特别爱感情用事,给梁鑫惹了不少麻烦。

随着梁鑫事业的发展,俩人的矛盾越来越多,最后以离婚和平分手。

说来奇怪,和平分手后,或许是有了界限感,也不再有利益牵涉,梁鑫发现,偶尔和前妻聊天,竟有种如朋友相处的感觉。

慢慢的,看儿子时,他会挑一些合适的话题和前妻讨论。

06

母亲打电话来说,赔偿面积已经确定了,叫他回去签字。

梁鑫心里热乎乎的,他不在乎这点钱,他在乎的是这种被人关心、被人惦记的感觉。

第二次到老家,弟媳崔蓉的态度一改从前,对他热情周到,嘘寒问暖。

临走前一天,他才从弟弟支支吾吾的话里弄明白,崔蓉的热情是有目的的,她想让他帮忙给自家侄儿找个工作。

梁鑫像吃了苍蝇似的觉得恶心。

他原以为,崔蓉爱钱、势利已是极限,没想到这女人还自以为是、自说自话,把别人当成任她摆布的棋子。

不忍看母亲和弟弟为难,梁鑫应承了此事。

回到公司,他把崔蓉的侄子安排进一个朋友的郊区分公司,就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了。

07

和崔蓉他们的第三次见面,就是这一次。在病房。

梁鑫躺在床上,脖子、胳膊、腿全打着石膏,包扎得像个木乃伊,前妻带着两个人进来,梁鑫定睛一看,竟是弟弟和弟媳。

消息是从那个侄子嘴里传回去的:身家千万的梁老板出车祸,被对手趁虚而入、趁火打劫,搞垮了公司,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本地。

侄子得知消息,第一时间传给崔蓉,崔蓉马上告诉丈夫,丈夫觉得事关重大,汇报给母亲,母亲流着泪叫回出嫁的女儿,几人一商量,决定由弟弟弟媳打前站,来看看情况再说。

梁鑫车祸、事业遭受打击的消息,一直瞒着老家的人。

他怕母亲年纪大,受不了刺激,让人打电话告诉母亲,说自己最近谈生意要出国一阵子,可能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联系,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他们知道了。

弟弟一见梁鑫就红了眼圈,不怪他难过,梁鑫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距上次见面不过几个月,梁鑫从满面红光的壮实汉子,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精神萎靡的病人。

梁鑫出外应酬,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全身多处骨折,做了两次手术,医生说看术后恢复情况,如若不行,还要再手术。

雪上加霜的是,他这边刚进手术室,那边对手就知道了消息,对方用卑鄙的手段从公司内部击破防线,连人带业务,几乎把他们连根拔起,前妻回公司看过,说办公室空了90%,除了几个死心塌地愿意等他的老人,其他都如鸟兽散了。

人走了,没法如期交货,违了一大批单子,账户里的钱付完违约金,所剩无几。

前妻做主,给几个老员工付了工龄补偿,让他们先回家另谋出路,然后,关了公司大门。

梁鑫的病刚有点起色,又得知这个消息,重大打击之下,他病上加病,灰心失落,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是被朋友的背叛打倒的。

毁他公司的几个人,他都认识,且相当熟悉,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平日和他称兄道弟、把为朋友两肋插刀挂在嘴边的人,在他最关键、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刻,从背后狠狠插了他两刀。

他对人心失望,对自己失望,对未来失望。

就在这时,老家来人了。

08

弟弟嘴拙,话都由崔蓉说。

崔蓉递过来一张卡,她说,这是老家拆迁分的钱,梁鑫的房子因为他住院没办法到现场最后确认,手续暂停,这是他们自己那院房子的补偿,听侄子说大哥遇到困难,需要钱,先拿来给大哥救急。

弟弟戳了崔蓉一下,崔蓉又补了一句,里面还有13万是上次大哥给妈的钱,盖房用了一些,剩下的全在这里面。

弟弟和弟媳没待几天,因为家里老妈等不及说要亲自过来,他们必须回家照顾那一摊子,借条都没让梁鑫打,匆匆买票回家。

两天后,妹妹妹夫陪着母亲来了。

七十多岁的母亲,坐了五六个小时的火车,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几乎是小跑着奔到儿子身边。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流着泪,抖着手把儿子从头摸到脚,又从脚摸到头。

母亲决定亲自留下照顾儿子,谁都拦不住。

没人的时候,母亲对一直帮忙照顾的前儿媳说,她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大儿子。孩子丢了,她没本事没能力,找了一阵找不到,就放弃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挖心挖肝的痛,如果她坚持找,说不定能找到孩子,孩子就能少受些罪。

这是她欠的债,闭眼前她一定要还完。

梁鑫也愿意母亲留下。

病中的他,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的虚弱和渺小。

他希望母亲陪在身边,听着她的絮叨,就像被时光机送回小时候,在她的回忆中,把日子又过了一遍。

母亲在还有一个好处,母亲和前妻意外的投缘,母亲为了他,放下面子,留下来的日子里,像唐僧一样频繁提及让他俩复合的事。

四个多月后,梁鑫出院。能拄单拐行走的第二天,他和前妻办了复婚手续。

又过了半年多,梁鑫完全康复,他的公司重打锣鼓新开张,几个老人闻讯回来帮忙。

这一回,梁鑫不避嫌,任人唯贤、唯亲,除了崔蓉的侄子,还请了几个亲朋好友帮忙。

前妻告诉他,只要定好规矩,设好红线和底线,严格执行,人才不分亲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有时候,不能凭别人的一时表现评判对方,而是要看他在关键时刻表现。

就如弟媳崔蓉。爱钱是真,势利也有,但关键时候,比那些口口声声“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靠谱。

亲眼见到梁鑫和前妻复婚后,母亲就回老家了。

尽管梁鑫和妻子再三挽留她,母亲却不愿成为儿子的负担。她不傻,听得出儿子现在叫“妈”,和以前不一样,是出自100%的真心。

有人说,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

一如妻子后来常和他说的:老天不给你困难,你如何看透人心;老天不给你失败,你如何发现身边的人是真是假;老天不给你孤独,你又如何反思自省;老天不给你生命中配上君子和小人,你又如何懂得提高智商!

老天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有人让你哭了,一定会有人让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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